他在外麵這麼問。
桐桐在裡麵回答的理所當然,聲音都因為興奮和高興拐著彎:“……我就是那麼一說,當時就沒想著能成。我們妯娌說話,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,轉臉我就給忘了……”
滿滿都是我隨便說說就能辦成這麼大的大事的驕傲感。
聽聽這個話說的,聽聽這個語氣,他怎麼從來沒發現自家福晉這麼損呢!
他就說:“你是拐帶的坑了一圈,知道嗎?”
沒有呀!坑誰了呀!太後多高興的,皇上都準了。
哼!皇上準了,那你倒是問問你家夫君準沒準呀!他就跟他算了一筆賬:“……自鳴鐘成了,開年就能產。我這才提議,叫哥幾個一人拿些銀子來,把這個作坊給造起來。這玩意對內能銷,對外也能銷,銀錢掙下來,往後皇上出巡的銀子都從這裡出了。連太子都說動了,捎話出宮說他出一半……可剩下的一半,哥幾個平攤,數額也不小呀!咱們從國庫借出來的銀子拿去錢生錢去了,還沒回本。得了的利得重新投到自鳴鐘上去……”爺手裡並沒有更多的進項,“關鍵是,額娘出兩萬,估計是能拿出來的極限了。這錢掏空了,額娘在宮裡怎麼過日子?給額娘的銀子老四肯定都認了,可老四也沒多的。”
桐桐聽的一愣一愣的,發現可能真的是有問題的!聽聽,自家爺這都急了吧。
她趕緊換好出去,露著一張宜喜宜嗔的臉,低低的說了一句:“看您,急什麼呀?”她過去抱什麼胳膊,“彆人家的福晉敢應承,那自有彆人解決的辦法。咱家有多少銀子,我心裡有數著呢。”說著,就一臉的惱意,輕哼一聲,“爺隻算你自己那邊的出息,怎麼不算我的出息。你的就是我的,我的就是你的。你掙的少沒關係呀,我掙的多呀!我樂意叫爺花我的呀!我養著爺也是樂意的!自鳴鐘那個,要多少,您隻管給。宮裡額娘的兩萬兩,我這就給爺取了,爺叫人送進宮去就得了。”
說著,蹭蹭蹭的爬上炕,然後抱了匣子就過來,掏出一把銀票來,“這是爺交回來的,我一直就沒動,這個拿去做自鳴鐘去。”又從另一邊的格子裡,數了十多張,“一共兩萬兩,都是小麵額的,叫額娘好花用。”然後一股腦的都塞過來,還把錢匣子打開叫他看,“瞧瞧,還有這麼一摞子銀票呢,咱們不缺錢!今年的藥鋪生意不要太好……”說著,還聲音低低的,附在他耳邊低聲道:“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跟爺說。”
嗬嗬!那你瞞著爺的事可真不少。
“我還配出了那種藥,說是日進鬥金都不為過……”
那種藥是哪種藥?
“就是那種藥嘛……男人吃的……”
嗣謁頓時臉上青白交加,扭臉瞪著自家福晉,說話也咬牙切齒,“老太醫就沒問你為什麼要試那種藥?”也到底是怎麼了,才叫福晉想著去配那種東西。
桐桐一愣,然後:“……”她看天看地,就是不敢看人家。斜眼一瞄,真把人惹著了,她趕緊過去哄:“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,我這個方子是有來曆的……”
嗬嗬!老太醫能信你才有鬼!
怎麼不信呢?“老太醫是個正經的大夫,他才不會多想……”
嗯!人家大夫很正經,不過你這個大夫做的卻不怎麼正經。
桐桐:“……”這還哄不過來了是吧!她瞬間雙手叉腰,凶悍了起來,“什麼意思呀?驗證藥效這東西,碰上什麼藥材就朝哪裡鑽呀!那天老太醫的藥箱裡放著幾味上了年份的好藥,是有藥材商拿了好藥叫老太醫驗看,看這樣的藥能不能入的了禦醫們的眼。咱們家自來有自己的藥房,他也順便叫我瞧瞧,若是要,這家的藥材品質還不錯。我這不就要了嗎?許是人家藥材商聽說爺的身子不好,特意送來的某些藥確實好品質,我還叫太醫給瞧了呢。我就說那個藥怎麼著能激發藥性,要怎麼配伍……”當時說到一半,突然發現這玩意要是賣起來何止是日進鬥金。於是當場就給擬了方子!
結論就是老太醫全程參與,沒有給人想偏的可能。
而且,“賣了這麼長時間了,爺在外麵聽誰說過那東西跟咱們家有關?”
沒有的嘛!可見,張家是很會辦事的。
她就這麼插著腰,橫眉立目的對著他說話,奶凶奶凶的。總而言之,就是:咱家不差錢!錢的事都是小事,你不要再為這點事,跟我嘰嘰歪歪了。
小模樣是挺有可觀之處,但是,請問一句尚有可觀之處的福晉:你知道這麼下去,爺手裡就攢不下錢了嗎?皇上就想法子摳走的!
你手裡要錢乾嘛?男人有錢就變壞,你說你要錢乾嘛?家裡不納妾,你是準備拿錢在外麵養外室嗎?
得!說不成了!
嗣謁明白了:今兒福晉這是不占理,所以人家壓根就沒想過要跟自己講理。
對呀!當不占理的時候,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胡攪蠻纏!
今兒我就胡攪蠻纏了,怎麼著吧?
嗯!爺是不能把你怎麼著!孩子給她塞懷裡,然後點了點她的鼻子:“就知道給爺惹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