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裡清歡(114)
老三傻眼, 我就說了一句實話,奈何無人相信!爺不說了成吧,爺現在就問一句:“這禦道邊上蓋鋪子的事, 誰事先知道?”
直郡王斜了老三一眼,你大哥我不是在班房, 就是在火炮營造司, 你覺得你大哥有功夫在外麵亂竄?
理親王假模假樣的咳嗽一聲, 表示他是真的身體不大好,彆的話就沒有了。他壓根就沒出宮,上哪知道的?
老四在戶部住了一個月了, 光是修訂各種征收賦稅的辦法,就夠他忙的。改改改,天天改,我有那個時間嗎?
嗣謁表示,“皇阿瑪叫開雜學科,明年就得開,可這課程編纂誰來?我忙著這個呢,沒出國園子。”
老七迷蒙了一瞬, “我這不是天天在考工匠嗎?我這一個月調了多少人,你們不知道呀?”
然後,老八去巡河去了,看秋汛上來有沒有再淹上來。老九在碼頭呢, 昨兒夜裡才回的京城。老十|一直在碼頭建倉庫呢,為的是不耽擱事的,那裡碼頭需要改建,倉庫得建起來。另外,還有造船廠就在那裡, 都是老十的差事。昨晚回來城門都快關了,這會子老十還靠在椅背上睡著呢。
十一縮在椅子裡,“我忙著給糧食測產呢,沒出莊子。”
十二嗬嗬笑,內務府管的事多了,皇上不在,他越得小心,就沒出過城。
十三常駐火炮司,每一門的查驗都是他的差事。同時也帶著人完善檢驗流程,幾乎都住在那裡了。
十四在理親王的宅子上耗費工夫呢,有時候也往自鳴鐘處去,想瞧瞧怎麼能把他家的大鐘聲音調小一些。那些工匠整日裡說在心呢,一有辦法就去改,可這不催著,人家轉臉就忘了一樣。
老五傻眼,合著要不是我回來,你們還都不知道呢!要是我趕在晚上回來,那我也發現不了。那是不是等聖駕回來,咱都不能知道呀?他這會子可理直氣壯了,腰板都直了:“我是不在京城,跟福晉互通消息沒那麼快,這事我不知道就算了,你們都不知道呀?”家裡的媳婦沒跟你們說?
四貝勒特淡定的道:“我這忙著呢,家裡的都是瑣事,早就放下話了,不是要緊的事不要老打發人去戶部。”不是我媳婦沒說,是我沒給我媳婦說話的機會。
嗣謁緊跟著就道:“我家福晉憨的很,要緊不要緊的,她都不知道!”分不出來輕重,不跟我說,不也情有可原!我可不是管不住媳婦的。
理親王輕咳一聲,“你二嫂沒出宮。”不關我家的事。
直郡王怕這裡有自家福晉的事,但對外,當然不能那麼說了,“你大嫂主要是帶幾個格格玩去了,孩子都沒怎麼出過門。光伺候孩子都弄不過來呢,她能摻和什麼呀?”
對啊!三爺跟著點頭,矛頭指向八爺:“這是撈錢的事呀,彆是八弟妹吧?”
八爺:“……”我家福晉確實能乾出這種給自己撈錢賑災無所不用其極的事,且她一直有先斬後奏,或者隻斬不奏的毛病。如今被人問到臉上了,他一下子就氣虛了。不能把福晉推到前麵,這事還得我頂,他琢磨著,禦道兩邊肯定不是叫人買了,要不然府衙就得攔了。所以,一定是,“……地方還是皇家的地方,哪些商家想用,就得出資把房舍先蓋起來,然後按照年限交租金。前幾年可以少些,後續逐年增加……我算了一筆賬,皇上園子裡的一切開銷,隻這些租金就能保障……”
九爺趕緊道:“看!我就知道,不可能是我家福晉乾的!破案了吧,這事是八哥默許,八嫂牽頭的。”差點嚇死我!
大家都輕鬆了,老八認了,那回頭老八去跟皇上說好了。要降罪,降不到咱身上呀!
直郡王就道:“那賽馬那些,必是八弟妹的傑作。”
對!一定是老八家的,這兩口子,從大家的身上榨不出錢來了,想了這麼個門道。
八爺:“……”還有賽馬的事呢,我不知道呀!
他扭臉看老九,老九眯覺去了,他心虛,總覺得這個賺錢的法子,自家福晉逃不了乾係的。
十四還納悶呢,問十三:“賽馬得好馬的,京裡來好馬了,十三哥知道?”
十三搖頭,“不知道呀!”他迄今為止都不知道這賽馬是哪種塞法,於是就問直郡王,“大哥,是賭馬呢吧?”
直郡王猶豫了一下點頭,“應該是!”要不然這些娘們去能玩什麼呢?肯定是下注賭馬呢!
老十聽見找到罪魁禍首了,跟自家福晉無乾,也就醒來了,接話說,“要不咱們改天也去玩玩,瞧瞧什麼樣的馬就敢拿來賭。”
連十一都特彆有興致,“十哥喊上我……”神駿的馬,自己府上都沒有。
嗣謁跟四貝勒對視一眼,然後默默的撇開。
四貝勒心說:六弟妹絕對不無辜!這是把事推到老八身上了。
嗣謁心說:她們的賭馬可不是你們想的那種賭馬,不過這事四嫂應該沒跟老四說。
那邊直郡王還苦口婆心的跟老八說,“我聽你大嫂說,為了子嗣的事,你們兩口子鬨的很不高興。這就很不必了,這事不能急……八弟妹一心還是為你謀劃的……”你們大嫂回家跟我什麼都說的,所以,這事上,不能因為上有長嫂,你就把事推到你大嫂身上。
八爺不住的點頭受教,心裡還在琢磨,這事該怎麼跟皇上說呢。
他盤算著,聖駕最好是晚上到,連夜的回園子,爺明兒一早求見皇上,跟皇上把這事提一句,事就過去了!可結果呢,下半晌了,聖駕到了。
皇上都沒出禦攆,直接就道:“不耽擱了,直接回園子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