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子便站起身來,走到大策淩身後,屈膝單腿跪地,“參加皇帝陛下。”聲音動人,語調婉轉。
大策淩忙道:“托婭乃是台吉胞妹,她也禮物之一,獻給大清皇室……”
獻給大清皇室,不是獻給大清皇帝。
當然了,皇上也不敢要這麼一個美人的!人家也沒為難,隻說獻給皇室了。
桐桐的眼睛一眯,將杯子裡的酒一口給喝了。
邊上站著服侍的,默默的又給福晉換了一壺。
就聽皇上哈哈一笑,“獻給皇室呀!這是要朕給指婚呀?我倒是要聽聽,這是看上誰家的後生了?”
大策淩朝嗣謁這邊看過來,“皇上的皇子們個個龍章鳳姿,隻是聽聞六皇子才情卓然,臣這幼妹著實仰慕……”
“看上老六了呀!”皇上垂下眼瞼,朝這邊看過來,“老六,你怎麼說?”
嗣謁才要起身,就聽到桐桐小聲說,“聽我的。”
他低頭看她,她固執著仰著頭看他。那小臉冷著,今晚上敢不聽她的,那得完蛋吧。
於是,他隻得站起身來,拱手道:“皇阿瑪,這事……兒臣聽福晉的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滿場良久的沉默!
皇上‘啊?啊!’了兩聲,才找到自己的節奏,“聽你福晉的呀……”
大家都看六福晉,就見六福晉自斟自飲猶自不解饞,直接把酒壺舉起來,直接用壺嘴往嘴裡倒。
月光之下,火光映襯,美人瀟灑自在的暢飲,跟一幅畫似得。
酒喝完了,美人蹙眉,一臉懵懂的朝上看,“什麼聽我的?”
八福晉忙道:“六嫂,那個姑娘說仰慕六貝勒,六貝勒說這事聽您的……”
桐桐這才一幅恍然的樣子,然後晃晃悠悠的站起來,朝跪在場中的姑娘看過去,然後俯身輕佻的將那姑娘的下巴挑起來,皺眉打量了一番,將這姑娘的臉扭過去叫自家爺看,“……爺瞧著美嗎?”
“不及你多矣!”嗣謁臉帶笑意,伸手叫她,“不好看,聽你的,不要了。”
“好看不好看不重要!”桐桐擺手,朝皇上道,“皇阿瑪,美人不美人,這不重要!早前我就說了,長相、才情、性情,我一蓋不挑!我就挑一樣,那就是身強體壯利子嗣……”
這位叫托婭的姑娘頓時就惱了,“敢問六福晉,哪裡看出來我不身強體壯?”
“你說身強體壯那不行,得我說了算。”桐桐回頭看她,“我這人不胡攪蠻纏,說什麼就應承什麼!我的標準就是我,你得勝的過我才行!哪怕不是勝過我,隻要跟我打平了,我都八抬大轎接你進門!”
托婭蹭的站起來,“比什麼?”
“乾嘛比呀?”桐桐順手撈了七福晉桌上的酒壺,繼續往嘴裡倒,“比輸贏最沒意思了!打出來的輸贏才有意思呢。”
“打就……”托婭立時就要應下來,可話沒還沒說完,就被大策淩直接嗬斥了,“托婭,不可放肆!”
托婭咬牙,瞪著桐桐不動地方。
泰昆起身去拉托婭,隨口隻說了一句:“回來,彆惹那個女人……”這個女人敢出來這麼鬨,上麵沒攔著,誰知道人家打的什麼主意。
可誰知他的話才落下,胸口猛的一疼,身子緊跟著就朝後倒去,就聽那個女人厲聲嗬斥了一句:“你管誰叫‘那個女人’?”
從上到下都嚇了一跳,還沒反應過來呢,就見桐桐三兩步過去,還要追著打麼?
泰昆身份非同一般,貼身帶著的都是好手,主子被人揍了,受到了了威脅,他們第一反應當然是護主了。桐桐一過去,三五個人頓時就撲了過去。
直郡王、老十、十三麻溜的起身了,可還不等他們動,就聽到一身接著一聲哢嚓聲,緊跟著是慘叫聲一聲連著一聲響起。
抬眼看去,五個好手胳膊都以一種奇怪的姿態扭曲著。
泰昆眼裡有了懼意,看著桐桐躺在地上就沒敢動地方。
桐桐過去,問她:“你剛才叫我什麼?”
“六福晉!”泰昆咬牙,“臣知道錯了……”
“要真知錯才好!”桐桐輕哼一聲,“我忘了告訴你了,我力氣大,還會點岐黃之術!我要是想要你一條胳膊一條腿,跟玩兒似得。所以呀,放尊重點!得真的放尊重才行,彆打量你在這裡演戲,誰看不出來似得。”說著,就看向大策淩,“剛才宴席前,他對著我男人跟你嘀嘀咕咕,嘀咕什麼呢?當我不知道呢?你不知道這世上有人能讀唇語嗎?算計到我男人身上了,也沒問我答應不答應!”她冷哼一聲,反手就捏住那個叫托婭的下巴,問了一聲,“還惦記我男人不了?”
托婭不言語。
“這是不服氣呀!”她哈哈就笑,“本福晉說過的話算數,隨時歡迎你來挑戰”說著,就撒了手,放了那個托婭,然後轉著圈滿場的掃了一遍,“我把話撂到這裡,以後誰敢惦記我男人,甭管男人還是女人……我都給他卸嘍!卸成胳膊就是胳膊,腿就是腿……一件一件的!”
一件一件的……零零碎碎的……散落一地……她是這個意思的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