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人走了,桐桐立馬就起來收拾,然後帶著弘暉和弘顯,換一身男裝,大肚子沒關係呀,穿個大披風裹著,走吧,找你阿瑪去吧。
嗣謁跟他四哥,正說要找找感覺呢,結果外麵來報,說是大阿哥和二阿哥來了。
四貝勒就皺眉,“就他倆?誰帶著的?”怎麼敢自己出門呢?不等對方答,他就看蘇培盛,“去瞧瞧,看是有什麼要緊事沒?要是沒事,你親自給送回去。”
嗣謁卻嚴厲的看了趙其山一眼,趙其山縮了縮脖子,他這次聰明了,不給自家爺說話的機會,麻溜的跟著蘇培盛跑了。大阿哥和二阿哥是不會單獨出門的,福晉看的可緊了。如今來了,怕是福晉也來了。
到了門口,過不其然,瞧見了裹著嚴嚴實實的福晉。
蘇培盛為難,趙其山才不管呢:“福晉,您隨奴才來。”
桐桐就覺得,難怪趙其山老挨訓,比起機靈,確實跟蘇培盛沒法比。她真覺得每次瞧見蘇培盛都可親切了。
她也不跟蘇培盛見外,交代他:“你看好大阿哥和二阿哥……帶著他們去其他地方轉轉。”
蘇培盛:“……”好的!他已經有點習慣這種毫不見外了!隻要他在,六爺和六福晉很神奇,每次都有事要用他。
嗣謁就站在場子的邊上,看著連臉都藏在鬥篷帽裡人緩緩的走近,他趕緊往過走了幾步迎她,“誰叫你出來的?”
桐桐隻笑,“帶孩子出來轉轉,轉到這附近了,孩子們好奇,想到處瞧瞧……我叫蘇培盛帶著轉悠去了。”
那你可真沒拿蘇培盛當外人。
而且,這裡是能隨便轉到附近的嗎?周圍啥玩意沒有,你跑到這周圍乾啥來的?
不等說話,已經到了打靶的跟前了。距離近了,四貝勒才看清是誰,他說老六,“胡鬨!”
桐桐福了福身,隻做沒聽到,順手就把那瞧著彆扭的火QIANG拿手裡了,她先不用千裡眼,自己放了一QIANG,正中靶心。而後,她用千裡眼,再放一QIANG,距離靶心一點點的距離。
這QIANG沒矯好!
她沒有去矯,而是遞給自家爺,有那個對比量,怎麼矯正你來。
嗣謁皺眉,這玩意在福晉手裡瞧著後坐力也不大丫!他指了指另外兩把,“試試?”
可以!
倆把都有點偏差,嗣謁拿著一一矯正之後,再遞給桐桐。
這次好了很好,不求精密,隻求打中的話,這個就可以了。
她跟自家爺道:“不要選擇手持QIANG,要打的準,穩是第一要素。後坐力過大,把不住,你覺得你穩著呢,其實胳膊早震的偏離方向了……”
有嗎?
桐桐把腰上的墜子摘下來掛在手腕上,自己舉著QIANG打了一次,那墜子隻輕微幅度的擺動。完了,她摘下來,掛在自己爺手腕上,“爺,你來,動沒動,叫四哥看。”
好家夥!這一槍打出去,那墜子在手腕下晃動的揚起來都重新打在手腕上了,不用誰看也知道,擺動的特彆厲害。
明白了?
明白了!
明白了就行了,我帶孩子回了。
隨後的幾天,回來天天一身土,那是趴在地上打的吧。
趙其山偷偷報信:“今兒打了一個九環,五個八環,九個七環……四貝勒也差不多……”
桐桐:“……”帶瞄準的竟然隻打了這個出來?
趙其山還挺竊喜,“彆處的靶子沒那麼細致,都是用顏色分區域,要是按照這麼算,八環九環,七環的一點點,都在靶心上……”
哦!是這麼分的呀!行吧!
訓練了沒一個月,要大閱了。
一看這行頭,桐桐又難受,皇上要所有人都披甲騎馬,甲有多重呢?反正這玩意真心不輕。甲是棉甲,棉花不是那種普通的棉花,而是把棉花弄濕,然後捶打成薄片,乾燥之後,在這些棉薄片上間或的鑲嵌鐵片,之後縫在麵子和裡子裡,以銅釘固定。而且,這一套穿起來,分八部分,上衣,下裳,左右兩邊各一個護肩,腋窩下麵還有護腋,也是左右各一個。衣服的縫隙裡還有前縫遮和左縫遮,這些玩意得在穿上之後,連成一體叫人無縫可尋,就得再用銅鍍金的紐扣給連成一體。再加上頭上的戰盔,算算這有多重?
感覺就自家爺這體格,掛著這麼一身騎在馬上,不說乾彆的,就隻這麼挺著,都是受罪。
反正,桐桐幫著給自家爺穿戴的時候,每多加一件,就好似他的麵色都更嚴肅一分一樣。
弘旭並不知道他阿瑪穿著這一身是啥滋味,這會子星星眼的看著,“阿瑪是巴特魯!”
弘暉和弘顯瞬間低頭,兩人馬上忙起來了,這個遞銅紐扣,那個幫著拿頭盔,反正很忙,弘旭說啥了?沒聽見。
嗣謁僵著一張臉,摸摸小兒子的腦袋,“你將來可得長成巴特魯。”好歹叫你老子麵上能有點光呀!
說完,扭身就走。隻是去大閱而已,可瞧瞧那扭身的背影,很有幾分風蕭蕭易水寒。
弘顯都不忍心,“阿瑪,要是實在是太鬨的慌,您就回來!您放心,等兒子們長大了,一定給您拔得頭籌。一時的勝敗得失,真不算什麼!”
弘暉拉了弘顯一下,揚起笑臉,“爹爹一定能旗開得勝,兒子等您凱旋。”
這話說的好!爺就是奔著一鳴驚人去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