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裡清歡(183)
彆人都去看新人去了, 她才不去呢!反正就覺得不是很舒服。
這個酒宴吃回來,她就常不常的走神。
嗣謁還以為她想孩子了,“得了信兒了, 要是大年三十趕不回來, 那大年初一是必回的。倆人都好好的, 不用掛心。”
不是這個!
桐桐縮在被窩裡,低聲道:“爺, 今兒覺得堵的很。”
是因為人家冊了側福晉, 所以心裡害怕了?哎呀!這都要做婆婆了, 怎麼關注的還是這個事。他就說,“咱家的兒子都大了,人家有閨女都奔著咱家的兒子來的, 沒人拿你家爺當香餑餑的。”
不是這麼一碼事!
桐桐低聲道:“不是因為這個側福晉把我給堵著了,是一提這個年氏,我就堵住了。”
嗣謁覺得莫名其妙, “年氏……怎麼了?”
桐桐一臉的狐疑,“提了年氏你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覺嗎?”
那是人家的側福晉,爺乾嘛要有特殊的感覺。
才這麼說完, 就見桐桐的眼神一變, 這是嫌棄自己沒默契的意思。他連忙‘哦’‘哦’兩聲,“懂了!”對一些特殊的人, 兩人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。就像是喜歡張廷玉喜歡的莫名其妙, 討厭年羹堯也討厭的莫名其妙一樣,如今看來,張廷玉是值得人喜歡的,年羹堯也確實是很叫人討厭。可見兩個人在某些地方的看法是一致的。
桐桐現在想問的是,自己有沒有跟她一樣討厭年氏。
這個……怎麼說呢?
嗣謁就說, “這男人接觸到的人和女人接觸到的人不一樣!你接觸過年氏,這人大概真的很討厭,所以你心理上對此人排斥。爺又沒接觸過年氏,爺怎麼可能有那種感覺?”
桐桐想了想,要是這麼說的話,也確實是能說通的。
好吧!也許是自己想的多了吧。
“肯定是你想的多了。”嗣謁一下一下的拍她,哄她睡覺,睡著了就不想了,到了明兒一忙孩子的事,她就忘了。
然後桐桐果然就睡了,而且這個頻率的拍,實在是太熟悉太安心了,隻要一拍,絕對能哄睡了。桐桐都覺得她馬上要睡著了,可在要睡不睡的時候,她腦子裡靈光一閃,覺得哪裡不對。
於是,她蹭的一下睜開眼睛,看自家爺,低聲道:“你說,一個女人要是叫我覺得討厭,那必是跟我有什麼息息相關的關係才對,對吧?”
嗣謁心道:完了!這人一旦動腦子了,自己且得有幾天沒好日子過。
知道這是回避不了,於是,他也跟著一本正經,帶著一臉的沉吟,好半晌才道:“按說是這樣。”
桐桐就道:“我也不喜歡八福晉!從老八大婚見八福晉第一麵起,我就覺得我不喜歡八福晉。”
嗯!你說過!但這不奇怪,我也不喜歡老八,繼而討厭他的福晉,不奇怪。
桐桐跟著點頭,麵色越發嚴肅,“可我不喜歡八福晉,我還是在儘量善意和包容的對待她,也從沒有那種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我心口的感覺。”
嗯!這說明什麼呢?
“這說明,我不喜歡年氏,不僅僅是因為她是八爺的側福晉。明姑也是側福晉,哪怕這次想利用我,但也能體諒。那您說,我不喜歡年氏,是因為什麼呢?”
這個發展,嗣謁覺得要完。
不想這人緊跟著來了一句:“這種不喜歡就跟不喜歡那個鈕鈷祿氏有點相似,但還不一樣。那種不一樣,就像什麼東西堵著,消化不了……”
鈕鈷祿氏?哦哦哦!想起來了。嗣謁儘量去同步理解她的意思,她這是想說,不喜歡年氏,跟老八那邊無關。
就聽她又道:“隻有有瓜葛這才說的上討厭和喜歡吧!如果僅僅是因為她是老八的側福晉,那跟我有一文錢的關係嗎?她就是個妖孽,那膈應的也是八福晉,關我什麼事?”說著,就狐疑的看向嗣謁,“剛好,年家是老四家的奴才……”也就是說,那曾經是你的奴才!你作為老四的時候是最後的贏家,而我做了皇後,年羹堯肯定是你的臣子,且不是個好臣子,要不然你不會這麼討厭他!
那麼真相就是:“年氏曾經是你的……”寵妃!
說著,眼圈都紅了,“你肯定非常的寵愛她,要不然我不會梗到現在。”
嗣謁隻覺得半夜三更的,一口黑鍋從天而降,咣當一聲直接給砸腦門上了。
他張嘴結舌,不知道怎麼辯解,因為她這個一用起來其實特彆好用的腦瓜子,猜測的指不定在某種程度上是真的!但這事其實還有彆的可能的,見她特彆難受,他趕緊抱她哄她,“爺要是在你之後,真有那麼回事,你能跟爺到現在,且這麼信任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