友好協商,高高興興的把事給交托出去了。
皇後一路往回走,心裡挺感激太後的,“娘娘怕我和六福晉為了管事的權利鬨出不愉快來!如今這一病,留老六家的伺候,體體麵麵的做個交接,再好沒有的事了。”
嬤嬤低聲道:“太後很體貼娘娘。”
是啊!“六弟妹人也很厚道。”
不是厚道!關鍵是很聰明。
屏嬤嬤也低聲給太後說這個事呢,“……您什麼也沒提,沒想到六福晉主動跟皇後提了,交的乾淨利索,一點也沒為難。”
太後點頭,老六家的這是怕皇後誤會自己這個婆婆不給她撐麵子。所以,先把交差事的事說到了前麵,叫皇後以為自己是故意吧一分不舒服做出十分的樣子來。這麼做是為什麼的?還是為了兩人都好好的!
反正是沒叫皇後因為這件事心生嫌隙,這就是老六家的目的。
“不是我偏心,實在是她可人疼。真就比親閨女都貼心,合該是我們娘兒倆上輩子的緣分。”
屏嬤嬤就笑:“其實皇後和十四福晉也是孝順的。”
沒說不孝順!皇後嘛,如今是皇後了,咱就不說了。隻說十四福晉吧,她是覺得孝順不孝順其實都行,老十四那樣,人家兒媳婦覺得當婆婆的不好挑揀她。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?十四不爭氣,叫咱這做婆婆的在兒媳婦麵前說不起話呀!
屏嬤嬤笑的不行,低聲問娘娘,“您還想繼續躺著嗎?”
躺著吧!做戲做全套的。
桐桐再來的時候太後還躺著呢,這麼躺著多難受呀!
她回去就跟嗣謁說,“能不能弄個床,躺著很軟和舒服那種。額娘在榻上躺著呢,雖然墊的挺厚實的,可要是老那麼躺著,還是會躺的骨頭疼。”
嗣謁:“……”你是真沒難為我!
什麼床是軟的?
他問說,“用蘆葦絮?”
那個不行,隻躺在上麵都能感覺到裡麵的絮絮是滑溜溜的,一點也不好。
嗣謁的腦子就閃過一絲什麼,然後轉臉去忙去了,至於封後大典,不去了,我這有點玩意要做。
兩人都沒去,園子裡除了猴孩子們不在,其他的一切照常。
連弘暚都去參加大典了。
這天晚上,桐桐夢見自己一個人走在紅毯上,一步一步從文武百官中穿過去,然後沿著九龍壁一路往上,穩穩的坐在了高處,從高處能俯瞰下去,看著匍匐在腳下的人,原來心境是這樣的。
她收回視線,看見龍袍和鳳袍的一角,感覺屁股下那把椅子傳來的冰涼的質感。
這是一種什麼心境呢?
沒有激動,沒有欣喜,沒有誌得意滿!那是一種惶惶然,沉重的壓力瞬間就壓在心頭,感覺要不是不敢叫人看出疲態,她的肩膀和腰身都能被壓彎了。
然後,她猛然間就睜開眼,汗把渾身都打濕了。
一扭臉,嗣謁醒著呢,正擔心的看她,“夢魘了?”
桐桐深吸一口氣,“不是!就是做夢了!”她的聲音低低的,隻有嗣謁能聽見,她說,“那個位子……也不好坐!等坐上去就知道了……母儀天下真不是個好活。”
這話多傻的!母儀天下當然不是什麼好活。
翻開史書看看,那些耀眼的女人,哪個是好命的?
桐桐便笑,“那我還是做個好命的女人吧!”
嗣謁便笑,“覺得好命呀?”
嗯呢!有爺在,我就是最好命的女人。
行!好命的女人在被窩裡貓著,爺下去給你擰怕個熱帕子,除了一身汗,好歹擦擦,擦擦睡的舒服。
桐桐還問呢,“床做出來了嗎?會舒服嗎?”
嗯!會舒服的!先給額娘做一個試試,要是好用,再多做也不遲。
兩口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,封後大典那點事誰都沒往心裡去。
轉天就把一個軟軟的墊子給送到太後宮裡了,躺下去就陷進去了,還有這東西呢?
嗯!覺得還成!
這可太成了!
然後桐桐晚上就得到消息:老聖人在太後的寢宮裡過夜了。
她:“……”我的初衷並不是幫著婆婆爭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