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踏征程(9)
既然要做它, 首先得收集資料。這中資料,小地方不會有!但有一個人至少知道哪裡有。
這個學校是李家大爺留洋回來創辦的,意在開啟民智, 覺醒更多的青年人。
像是女校, 早在民國元年, 那個時候就說了小學十歲以下,可以男女同校。但是初中高中不可以!也就是後來在大一些的城市,教會學校打頭,有一些這樣的學校, 後來不少家學淵源, 見過世麵的姑娘,呼籲大學招收女學生, 繼而才有了現在的男女同校。
便是如此,如今學校的男女比例,也就是十比一。念書的姑娘不多,念書之後肯送來就讀男女同校的女學生就更不多了。但好歹是開始了。
隻是爭取一個男女同校,自民GUO以外,就走了這麼些年才算徹底的開端。之後的路有多長, 誰也不知道。
但從李家敢為先這一點上來說,此人該是個開明的人。
嗣謁就去找蔡先生, 請托他幫著問一下。蔡先生是李家大爺曾經的老師, 如今請回來幫著管事, 身份是不一般的。
蔡先生還笑:“怎麼會想著這個?”
嗣謁也跟著笑, “不過是看著一個小小的玩意,沒道理英文可以,中文不可以呀!英文雖是二十六個字母拚湊的,但是中文不也是一筆一劃。偏旁再多它是有數的。將它拆解開, 又能比英文多多少?”
這話把蔡先生給說愣了,能拆嗎?肯定能呀!自來不也是橫豎撇捺那些東西嗎?
有想法是好事呀!彆管切實不切實,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呢?哪怕有一些理論依據,提供給這方麵的專家,也有借鑒的價值呀!
“你先等等我,容我去問問。”
成!這麼一說,這就是有戲。
吃飯的時候跟桐桐提了一句,桐桐一愣,低聲跟嗣謁說,“這玩意肯定成,但是時間再短,也得一兩年起步吧。”
嗯!嘚呀!平白無故的,什麼都會,想什麼美事呢?光是圖紙,各個細節做到,就得半年多的時間。
桐桐咬著玉米餅子,低聲道:“所以來錢……它可能比較多,但未必快。”
嗯!有道理,“你有何高見?”又想動用你的賊贓?
桐桐愣了一下,本來自己沒那麼想的,也沒有什麼高見,隻是他這一問,她腦子裡突然就靈光一閃,“這次我這麼輕易的得手了,一個根本就問題就在於,過去那中藏錢的方式老了。”
嗯?
桐桐端著米粥,蹭到嗣謁身邊坐了,這才低聲道:“我今兒在一則五年前的報紙上看到一篇花邊新聞……”
嗯!新聞上報道什麼了?
“報道了一個仙人跳的故事,說是一個富家少爺在滬市認識了一個交際花,兩人很快相好了!在兩人好的如膠似漆的時候,少爺把交際花帶到家裡過夜,然後家裡失竊了!”
嗣謁:“……”這又怎麼了?你的腦回路在哪裡,我現在有點摸不著。
桐桐放下碗筷,去柴火堆下麵翻找。對的!那玩意是花邊新聞,沒有留著的價值,把有用的留下來做簡報了,剩下的裁下來,帶回來是為了做引火的材料的。
這不,扒拉出來了吧。
她展開拿給嗣謁看,“這是當時拍的圖片……”
保險櫃?
對!保險櫃!
桐桐就道:“你說,有錢人家缺這個嗎?”
好的肯定是缺的!但缺的絕對不止是有錢人家,隻要做的足夠好,政府裡難道沒有需要保密的東西?那裡放的是比銀錢更要緊的物件。
桐桐就道:“保險櫃,一是材料,二是鎖,對嗎?”
如今已經有密碼鎖了,那若是加密密碼鎖呢?
嗯?
嗣謁被說的愣了一下,還彆說,桐桐說的還真是個路子。隻是鎖子而已,那小偷小摸,未必沒有做鎖子的師父了解鎖子的原理。
這又不是什麼高深的學問。
嗣謁扒拉飯,“你說的對!沒有這個敲門磚,人家把我之前那個提議,也未必看的有多重。”
嗯!是的!就是這個道理。
嗣謁就笑:“還彆說,有時候狗頭軍師也不一定出的都是餿主意。”
切!我這腦瓜子好使著呢。
於是,嗣謁進入了點燈熬油的狀態,這玩意真要是著手,甚至覺得自己好像是做過似得,順手的很。可饒是如此,也花了得有半個月的時間,這才算完工了。
之前請蔡先生去問那位留洋回來的李伯民,得來的話是說人去了省城了,有事情。等回來再說!
蔡先生倒是沒敷衍,人回來了,借著來學校視察的工夫,蔡先生就把四爺叫去了,引薦給這位李伯民。
李伯民三十許歲人,很洋派。西裝革履大皮鞋,穿著呢子大衣。一見麵很親和,“先生跟我提了一句,當時急著出門,沒來得及。今兒才回來,這不,我就來了。”他指了指凳子,“坐!坐下說。”
蔡先生也示意嗣謁隻管坐,沒那麼些規矩。
嗣謁坐了,手裡拿著夾子,裡麵是圖紙,“最近,縣裡的失竊案鬨的沸沸揚揚,我就想,亂世存財,用土財主的法子終歸是不妥當。看報紙知道大城市有保險箱,密碼鎖設置之類。但密碼依舊會失竊,報紙也有類似的關於有人盜取密碼繼而失竊的例子。因此,我就想,為什麼不給密碼鎖加密呢?”
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