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雨桐點點頭,認真的跟她打了招呼,然後又跟盧太太聊:“……您說的那個衣服呀,回頭我給您也設計兩套……”
盧太太愣了一下,然後笑容就燦爛了起來,“好啊!改天我一定登門,不會打攪吧?”
徹底把魯小姐給晾那裡了。
誰來給魯小姐解圍的,林雨桐也不知道。但她就不信,這姓魯的不知道邊上的是盧太太。之前跟那位盧先生打的火熱,那時候那位盧先生已經臨近婚期了。
是!你會說你很無辜——可去他娘的無辜。
說實話,喜歡這位魯小姐的真不多。身後一位夫人低聲說她女兒,“不要跟那個魯小姐去學,那不是好做派。”
她女兒低聲的回了一句:“敢愛敢恨,肆意活著,怎麼也不算是錯的呀!怎麼就不是好做派了?您被禁錮在家裡一畝三分地上,一輩子見了幾個外男,您都被我爹給關傻了。”
林雨桐心裡皺眉,自己是六福晉的時候,感覺想法跟大家的不一樣。現在呢,感覺所思所想跟大部分人好像還不一樣。
很奇怪的感覺!
但又不得不說,當禁錮打開之後,是有那麼一個適應期的。有些人待在籠子裡不出來,有的人探出頭來觀望,有的人邁著小步子嘗試著往前走,還有極其個彆的,她們的步子邁的很大。
因著盧太太是小腳,結束的時候,她陪著多呆了一會子,等大部分人都走了,她這才起身的。要走的時候,明庭又拉個戴眼鏡的姑娘,“林,你不是要個謄抄稿子的助手嗎?這姑娘行,她護校畢業了,又想考醫科大學,不是外行。”
這又少不了停下來跟人家聊了幾句,叫她改天到家裡去試試再說。
如此再走,當真就是比較晚的那一撥了。天陰沉的很,外麵風呼呼的,人早走完了。因著拉黃包車的都在這一塊拉人,這會子拉了人都走了,近處連個車也攔不下。
她也沒等明庭,直接轉個方向,換條街道繼續走,主要是不想碰上明家的車。今兒車上的位置很緊,何必叫人家為難呢。
走了都有一兩百米了,一個車都沒碰上。正要過馬路,看看是朝哪邊轉彎能更快的碰上黃包車的,結果就看見一輛黑色的小汽車,車門子開了一下,又砰的關上了。她才收回視線,就隱隱的聽見有女人的聲音:“放開……放開我……救命……”
她朝那輛車看去,車門子又開了一條縫隙,一隻穿著高跟鞋的腳和一條穿著絲襪的腿就踩了出來,這應該是被人拉扯了,這女人死拽著要下車。
桐桐三兩步過去,一把拉開車門子,將車上的女人一把拉下來,這才看車上的人,是個喝的五迷三道的男人,看樣子卻不像是官麵上的人。
再看看車座上的貂皮大衣,她這才扭臉看被救的女人,可不正是那位魯小姐。
她身上是單薄的旗袍,唯一保暖的東西就是那貂皮大衣,這會子都凍得瑟瑟發抖了。
林雨桐伸手去拉那衣服,車上男人可算是回過神來了,一把拽住,“你……你誰呀你?衣裳是我的……皮貨店少了八千不賣……她說穿就穿了……穿了就白穿了……”
這是個撒鷹就要見兔子的主兒。可不是那些願意談情說愛,不要實質東西的公子哥。
林雨桐看魯小姐:“是你的還是他的?”
魯小姐啪的一聲把車門給關上了,“是他的。”
那就彆拿彆人的了!她左右看看,朝一家成衣店走去,找了一條棉旗袍,價錢也不貴,然後塞給魯小姐,“你進去換一下吧。”
魯小姐指了指外麵,“我的錢包還在車上。”
“我送你了,你穿吧。”然後付賬給錢。
精致的妝容配這旗袍,確實不搭!換好了就出來一路跟著林雨桐,也不說話。
“我給你叫黃包車?”林雨桐扭臉問她。
“前麵有電話亭,我需要打電話。”
林雨桐摸了幾塊錢遞過去,然後轉身就走要。
魯小姐一把拉住了,“彆管怎麼說,今兒謝謝你。”
不用!不管是不是你,我都會管的。
魯小姐澀然一笑,“大部分女人都覺得我這樣的是人儘可夫,可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,卻不曾更鄙薄我!我是不好,但我也不是十惡不赦。”說著,就又輕笑一聲,“林女士,今兒我承你的人情。我不管你把我當不當朋友,打今兒起,我把你當朋友。”
林雨桐:“……”不用!我並不是很想交那麼多朋友!
但是這個自認為是她的朋友的人,這就開始關照她了。而且此人的交際能力是不一般,轉天叫人送來一份謝禮,正是嗣謁最近在找的一些元部件。
桐桐驀然變色,“以後需要什麼,我幫你去弄!你不要再去外麵折騰的弄什麼東西了……”尾巴全露了!
這東西露了也不要緊!正因為不要緊,我才沒弄的那麼複雜,知道了就知道了。
但桐桐搖頭,“事不是那個事,反正你不許再拋頭露麵了!”
我不去能叫你去嗎?
桐桐忍著沒翻白眼,就這點事,我能叫露了頭臉?
她特誠懇的跟嗣謁商量:“……你說我收一批人手怎麼樣?”有些小事還得親力親為也很煩!可若是手裡有人,這就好辦了!
嗣謁:“……”能耐的你呀!那要不然咱去滬市,叫你跟那些青|幫|紅|幫的老大們拜個把子吧?!
桐桐:“……”也不是沒這麼想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