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大度天亮才睡的,沒睡多少時間,就被伺候的給搖醒了,“老爺……老爺……出事了,人家打到家裡來了。”
於大度一下子睜開眼睛,然後抬起頭朝這仆婦看,“你說什麼?”
“葉鶯那丫頭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女煞神,叫人給打到家裡來了。”
葉鶯?哦哦哦!想起來了,小丫頭而已。
“那女人可是厲害,那麼些人,都給折了!”
於大度愣了一下,蹭的一下從炕上跳下來,胡亂的穿了衣服就往出走,結果到外麵一瞧,看那躺了一地呻|吟著的,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。
他沒說彆的,隻返回內院,拿了個匣子叫仆婦抱著,就直接往前麵去。
人沒到,人聲就道了:“貴客在哪?趕緊的,上茶!上好茶!”說著,就哈哈笑著就往裡麵走,掃了葉鷹一眼,連停頓都沒有,直接就看向林雨桐,然後連連拱手,“我於大度最佩服的就是英雄,如今得見這般女豪俠,欽慕的很呀!我高攀一聲,喊一聲妹子。妹子呀,哥哥有做的不到的地方,你打上門來,哥哥再沒二話。便是一把火把這宅子都燒了,哥哥要說半個不字,那哥哥都不當人。可是妹子呀,就是犯了殺頭的罪過,這不也得容人分辨分辨不是?”
說著話,就在上首的另一把椅子坐了,然後扭臉看過去,“妹子,你現在能告訴哥哥,這般打上門來,到底是為了什麼的?”說著又看了葉鷹一眼,“若為了她的事,那真不是哥哥狡辯,這事真是她老子辦的糊塗!給我送來了,我也不知道是他家閨女呀?我叫下麵的人好好的把人給送出去了,難道不是?”
竟是裝起了糊塗!
就見這家夥嗬嗬一笑,伸手從仆婦的手裡接了匣子,然後放在桌子上,匣子啪的被打開,裡麵一匣子銀元,零散的放著呢,“若是有得罪的地方,有下麵人錯事的地方,妹子你說話,這些不夠哥哥再想法子籌錢就是了,一定得叫你滿意的。”
葉鷹的手指甲摳在椅背上,手裡要是有刀,早砍過去了。
林雨桐掃了一眼那匣子,拿打牌的零錢出來打發人,可見他並沒有覺得被倆女人堵在家裡是多大的事。不過這家夥混到如今,腦子好用著呢!聽聽那些話說的,他乾淨的跟陽春白雪似得。
她也就跟著扭臉一笑,眉眼彎彎的看了葉鷹一眼,這才道:“你說我妹子這個事呀?什麼事,我怎麼不知道?”
也裝起了糊塗。
對方的嘴角一僵,“那不知道我是哪裡得罪了妹子你?”說著又上下打量,然後指了指口鼻位置,“妹子遮住了臉麵,哥哥還真就看出來您是哪位?按說,以妹妹這般的人,見過我不該沒印象呀。”
桐桐調整了一下掛在耳朵上的口罩帶,回了一句,“你不曾得罪我,也沒見過我!”
對方就冷笑了一聲,“那妹子這上門……藏頭露尾的……”
“不藏頭也不露尾,這叫口罩!就是單純的不喜歡這裡的空氣,遮擋一下。”
就差沒說嫌棄他臭了!
於大度眼角抽了一下,臉上的笑也收了,隻問說,“我於大度走到今天,上外麵問問去,彆管白的黑的,我於大度怕過誰?妹子要是手頭緊,張口要了,哥哥給你兜住了!要是能拿的出來的,二話沒有。可要是你拿我於大度當軟柿子,那可就大錯特錯了。”說著,嘴角就挑了一下,問說,“亮出道兒吧,就說你想怎麼著?”
桐桐也看他,特乾脆的告訴她:“姑奶奶看你不順眼,你是自個麻溜的滾出京城,還是姑奶奶廢了你,你自己爬出京城。”
於大度眼睛一眯,臉上帶了幾分譏誚,“胃口不小呀!誰派你來的?妹子,把這個人供出來,我於某現在所有的都能給你。”
桐桐盯著他,再說了一遍:“姑奶奶叫你滾出京城,聽的懂這個話嗎?”
這就是油鹽不進了!
於大度冷笑一聲,“好言好語不聽,真當我這裡是那麼好進好出的。”說著,袖子裡滑出一個黑黝黝的東西,對著林雨桐,“認識這玩意嗎?嗯?”
這東西一對著桐桐,桐桐腦子就閃過一幀幀畫麵,感覺手腳比腦子快的多,蹭的起身,抬手打在對方的手腕上,在對方手裡的東西脫手的時候,她轉身伸手,將這玩意接手裡了。緊跟著上膛瞄準,隻要扣動扳機,對方準完。手指都搭在扳機上了,她停下了動作,笑眯眯的指著對方的腦門,“跟我動這個東西?”她輕笑一聲,嗬了一下,而後湊近對方,低聲道:“用這玩意對準我的,沒一個能活著的。”
你是老壽星吃□□,活膩味了吧?竟然敢拿這破玩意對準我?
於大度這次真怕了,頭上的汗順著麵頰流:“你……你到底是……你到底是誰?”
我到底是誰?這可真是個好問題。
可我到底是誰呢?
不知道,隻知道骨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——它蘇醒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