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保光微微一愣,而後跟著笑,“林先生以為是……還是不是?”
桐桐就應道:“不管是不是,我都覺得,這人是辦了一件好事。若不是這麼神來一筆,這反Y片的事,也不能這麼順利。您說呢?”
話倒是先叫她說了。
向保光眼睛微眯,心裡咯噔了一下,這女人要麼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,要麼就是什麼都知道。
他臉上笑著,嘴上就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說,“玉麵羅刹,是個奇人。不過,如今這世上,奇人也多。林先生是從北省百營縣來的,可對?”
對!
“聽聞北省百營縣這兩年出過一個義盜,手段端是了得,不知道林先生聽過沒有?”
果然,隻要聯係起來,總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。
林雨桐點頭,“何止是聽過,親曆的事還不少。被偷的烏寶貴也是警署的,我們跟此人打過交道。年底十來個大洋的辛苦費是必給的。不過,年前的一個晚上才被要了去,大年三十就被放在了家門口。向署長怎麼問起他了?”
向保光盯著林雨桐的眼睛,問了一句:“林先生知不知道,在您和金先生離開的時候,也正是那位義盜離開的日子……您說,巧不巧?”
林雨桐哈哈便笑,“難不成向署長以為,這義盜是護送著我們夫妻離開的?”
這可保不齊!
向保光沒正麵回答這個問題,隻說到:“……葉鷹女士身邊跟著的管事王甲,曾負責林先生家的衛生?”
對!這一片都歸王甲負責。
那就是糞道那些事,並不是跟你沒有交集的。
“如今在林先生這裡當差的一個叫做栓子的小夥子,差點被淹死,而後害了這小夥子的三個人被吊了好幾天,到現在身體還沒好,要不是查的細,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碼事。”
桐桐皺眉,“害人性命,此為大惡,殺了也不可惜。”
向保光點頭,“是啊!是啊!這等大惡,殺了也不可惜。我就是感歎,這個栓子命好呀,幾番死裡逃生,都是先生所救。聽聞那第一個被打砸的王家鋪子,就是王家侵吞了他家的鋪子才發展起來的。當日帶頭的就有他?”
桐桐一臉的戒備:“向署長這是要算舊賬,為這些煙鋪子翻案呀?”
向保光一噎,這女人好生難纏,眨眼就給自己好大一頂帽子!他哈哈一笑,“我就是覺得,每件事都跟林先生有交集,是不是太巧了?”
桐桐便笑了,“向署長今日來,所謂何事,我已然明白了。”
“哦?”向保光擺手,“林先生不要多心,在下就是單純的來感謝先生,林先生不要誤會才好。”
桐桐站起身來,臉上的笑意也收了,“向署長職責所在,自然是先公而後私了!如此大案要案放在那裡,向署長連孝順老爹的時間都沒有,我何德何能,敢勞動向署長大駕呢?除非,向署長您是有公差在身。
自您進來,幾番試探,所為何來?更是聲稱,所有的事端事由,都跟我有交集,這是想暗示什麼嗎?您覺得我是玉麵羅刹?是江洋大盜?是一夜殺七人的殺人凶手?是青天白日偷盜走一車煙TU的悍匪?還是一把火燒了天和堂的強盜?”說著,桐桐就笑,“向署長,您覺得我像嗎?”
向保光沒言語,隻笑了笑,跟林雨桐對視了良久之後才道:“不好說,說不好,亂世出英豪!時代造就的,不能以常理揣度。”
桐桐就拍手,“那我就明白了!好一個‘時代造就,不能以常理揣度’,這當真是個好理由,好說辭!您這是把指控我是玉麵羅刹的理由都想好了呀!所有不合邏輯的,都在不能以常理揣度的範圍之內,可對?”說著,就一頓,“當然了,若是這個理由不能服眾,您還可以說,我跟玉麵羅刹有極深的關係,我哪怕不是她,可也能操控她,是否?”
那要不然呢?這樁樁件件,玉麵羅刹其實打的都是配合。她若真不是你,也極有可能聽令於你。你們的關係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!
這還真不是什麼借口和措辭!
林雨桐嘴裡嘖嘖有聲:“我知道我乾了一件斷人財路的事,哪怕有利於天下,可傷了彆人的利益,彆人就得要我的命!我還心說,不定哪天就死在哪裡了,我有這個心理準備,我先生也有這個心理準備。可從沒想過,人家是想叫我這麼死的!準備給我一頂玉麵羅刹的帽子,或者是給個和玉麵羅刹勾結的罪名,這兩個任何一條,都能光明正大的要了我的命!原來,向署長來,不是來感謝我的,是來替人家取我的命的。這手段,高啊!”說著,她就做了個請的姿勢,“向署長,您請!我跟您回去,您立馬對外公布,就說我是玉麵羅刹!這個罪名我認了!但是,向署長,這個罪名我敢認,可您敢公布嗎?”
向保光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收了,而後站起身來,有些明白了!這人必然跟玉麵羅刹有關,她也知道遲早會被拉扯進來。但她聰明就聰明在,選了這麼個時間點,恰好把她扯進去了!
在那麼多人想要她命的時候,去指認她是玉麵羅刹或者是玉麵羅刹的同夥?
誰信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