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果經理再被請來就皺眉,“您最好還是不要再去打擾那位金太太,她就是報紙上說的那個配置出克製Y片方子的林雨桐林先生……剛才酒店的前台接到了好幾個電話,都是詢問林先生是否在酒店裡居住。”
這位林先生和她丈夫的履曆報紙上都有,這樣的人殺人?
可能嗎?
探長點點頭,那就是可以排除這種可能了。
酒店裡挨個的房間往細細的搜了一遍,有一個空房間有待過人的痕跡,其他的一無所獲。所以初步判斷,這裡是凶手之前的藏身之地。
林雨桐朝外看看,巡捕房三步一崗,五步一哨,那個姑娘怕是還在酒店的什麼地方貓著呢,並沒能出去。
正看著呢,衛一華回來了,“一回來才聽說發生命案了,要不要換個酒店?”
不換了!如今這世道,在哪都一樣。
衛一華這才道:“有幾個青年學會和讀書會的學生代表想來見見林先生,您看成嗎?”
林雨桐點頭,“成!叫來吧!他們比咱們更了解滬市的情況。”
衛一華一得準話,立馬就往出走,“我去打個電話通知一下。”
好!
嗣謁拍了拍桐桐的腦袋,說到底,她還是想幫那個捆在酒店裡的姑娘離開。
可誰知桐桐才躺下,門鈴就響了。嗣謁還以為是衛一華又回來了,他要去開門。可桐桐一把按住了嗣謁,“衛一華按門鈴的習慣不是這樣的……”她起身往門邊走,問說,“誰呀?”
外麵應答了:“太太,客房服務,有沒有臟衣服要清洗?”
可客房服務是打電話叫了才來的,這是酒店裡不成文的規定。
當然了,不怎麼住這種酒店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。
林雨桐眼睛一眯,然後緩緩將門打開,看向外麵穿著酒店製服戴著口罩的人。
這人一幅卑謙的樣子,但卻直接進來了。
林雨桐假裝不知道她是乾什麼的,隻指了指衛生間,“臟衣服在衛生間,需要熨燙的。”
這人卻摘下口罩,露出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來,開口就直接道:“林先生,我需要你的幫助!”
林雨桐一幅才反應過來的樣子,“你……你是白天在……在大廳的那個……”
對方顯然不知道林雨桐已經幫過她兩次了,她是出不去了,主動過來尋求幫助的。
“林先生,這三個人的死,多少跟您有些瓜葛。”
語出驚人,是怕自己叫嚷開來,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嗎?
林雨桐微微皺眉才要說話,對方卻直接坐在沙發上,輕笑一聲,“您一定好奇,我為什麼要殺了人家。我可以直接告訴您,這三個都是倭人!他們早前以收購藥材的名義,搜集咱們的情報。而如今,您一定想不到他們在做什麼營生。”
嗣謁拉了桐桐坐下,“我太太膽小,還請您彆嚇她。”
這人微微一笑,“我素來欽佩林先生,此次來,也是真有事要告知先生一聲。您的藥方子是好的,可您不知道的是,滬市已經買不到娓藻了。”
娓藻是藥方裡一味極其重要的藥材。
桐桐麵色一變,事情正朝著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。你有計策,彆人自然就有對策。你有藥方,可彆人能叫你無藥。
高價收購走其中一味藥材,叫你有錢也買不齊藥,那問題就解決了。該抽的還得抽,人家的煙鋪大不了從明轉暗,該開的還是會開。
草藥的價格再高,能高到哪裡去?這裡多搭進去一點,那裡再找回來就是了!
這人就道:“自甲W中倭之戰時,倭國就大量的派遣間諜,這不是什麼新鮮事。如今這些人活動頻繁,在其中推波助瀾……”
桐桐搖頭,“推波助瀾?倒也不用把責任推給彆人。外人的狼子野心,從不曾掩飾。可諷刺的是,那麼多人為了一己之私,將計就計!他們是真不知道這裡有外人插手呢?還是假裝不知道呢?總以為如今是四分五裂,人心難聚,可這事上,它怎麼了呢?豪強、地痞、商人、官家,少了誰也不能叫人家‘推波助瀾’的把事情辦成了。”
對方就不說話了,這話不好聽,但是是對的。可沉默了良久,覺得很有必要解釋幾句:“林先生不知道,這裡麵的事情很複雜。倭國人經營的‘樂善堂’分店遍布各大城市,已經經營了幾十年了,甚至還有一些學堂學院,就在咱們國內開設,專門培養間諜人才,可咱們意識到這是間諜,也隻是這一兩年的事……他們滲透的太深了。這些年到底有多少這樣的人,如今這些人在哪,在從事什麼樣的行業,有什麼樣的地位,咱們一無所知。如今,隻能先打掉一些外圍的人員,但我想,隻要咱們意識到了,總有拔除乾淨的一天。我的任務就是找到一個,殺掉一個。正因為我知道林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,這才冒昧前來。當然了,先生要是真有難處,我就不為難了。您隻當從沒見過我便是。”
本也是暗地裡在幫她的,不想她倒是坦誠的過來了。
林雨桐沉默了良久才道:“我也不問小姐姓甚名誰,隸屬於哪個部門。小姐一身孤膽,倒也合了我的脾氣。既然如此,幫你又何妨。明天我要見的學生不少……”
對方就站起身來了,“那就多謝了,明兒我會再過來。”說完就往出走,都走了一半了站住腳了,“對了,我姓胡,胡木蘭。”
姓胡?叫胡木蘭?
對方一出去,桐桐麵色就變了,她疑惑的看嗣謁:“這個名字你聽過嗎?”
不記得我聽過,但心裡卻覺得很熟悉。
桐桐詭異的看嗣謁:“我若曾經跟她是一樣的人,那你說,你得是什麼樣的男人,咱倆才能匹配?”
嗣謁躺下翻來覆去的,好半晌才道:“那也一定得是個一方諸侯那般的人物。”
桐桐:“……”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。
嗣謁篤定的很,“也隻有這樣的人物,才值得上麵花心思派遣美人監視。”
桐桐臉上的詭異真就掩飾不住了,你覺得你是一方諸侯那般分量的人這個勉強算是有道理。但你憑什麼認為我是個寧肯犧牲色相的呢?到了我這個份上,需要犧牲色相?開什麼玩笑?
嗣謁卻輕笑,“若是你心甘情願呢?若是你求之不得呢?”
桐桐在心裡默默的還原了兩人的曾經,故事應該是這樣的:自己跟胡木蘭一定是一樣的人,然後受命監視一方諸侯嗣謁。而後兩人要麼都記得彼此是誰,要麼就是自己再一次愛上了他,然後甘願收起了自己的羽翼,隻願意待在他的身邊,麵上是出賣色相,實際上不知道多求之不得。然後在嗣謁和上麵之間來回的周旋,這樣那樣的……嗯!沒想完雞皮疙瘩就起來了,她堅定的搖頭,“我不可能是這樣的人!”
嗣謁越發笑了,“不願意為了我犧牲色相呀?”
那肯定不是!桐桐歎氣,“我這人容易被男狐狸精迷住,你要真是一方諸侯了,上麵竟然還敢懷疑你,進而叫人監視你……哼!我為什麼要監視你?我一定會乾掉懷疑你、打算監視你的人,然後助你完成王圖霸業!這才符合我的性格。”
什麼出賣色相,什麼兩廂周旋,扯淡!姑奶奶壓根就不是那樣的人!
嗣謁就枕著胳膊看她,“你是什麼性格,我是知道的!但是,我是男狐狸精這個事,我怎麼不知道?”來來來!跟我說清楚,你什麼時候偷偷把我叫男狐狸精的!
膽肥了呀!
屋裡傳來低低的男女調||笑的聲音,樓道裡兩個穿著製服的男人,手裡拿著什麼東西貼在門上,然後趴在上麵細細的聽裡麵的動靜。
這會子屋裡的動靜隻叫他曖昧的一笑,然後擺擺手:一切正常,下一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