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往後幾年的打算一一說給兒子聽,反正就是你老子都想好了,我不會對她們多好,但不會看著他們凍死餓死。你也彆怕我把杏子賣了,賣了對我沒好處。留著她在眼皮子底下照顧你額娘,這對我是有利的。不怕將來你額娘這個那個的,你回來再怨我。
厲害擺的明明白白的,不保證說我看你的麵子怎麼著怎麼著,就是這麼把利害擺在明處,槐子都無話可說了。沉默了良久才道:“葉鷹的名聲你知道,我會打招呼的,回頭帶您去認認門。有什麼不方便辦的,交給她。”
成!知道了。
“金先生說給兩根金條,就會真給的。我回頭拿回來,您得藏著。不到絕境不要動。”
明白!有這些打底,粗茶淡飯的吃著,二十年是餓不死的。不是不想大手大腳的花呀,主要是兒子不在,自己的手麵大了,怕遭人惦記,那是招禍。以後就是怎麼保平安怎麼過了。
“再說了,要真到了過不下去的時候,老子不能去找你嗎?”所以,你在外得好好乾,在外麵站住腳跟了,老子才好在沒路可走的時候投奔你去呀。
槐子覺得不到那份上,自家阿瑪這人,隻要餓不死,那是不會走到走投無路的份上的。
爺倆說了半晚上的話,這事就算是定下來了。
四爺和林雨桐也想著,這一走,怕就是經年不見。就叫槐子回去的多些,把家裡拾掇利索了再說。可那邊應該心裡怕沒譜,老把楊子往這邊打發。
行!來就來吧,一個孩子。
來了就跟從頭到腳都換了一遍,“雖不叫師傅,但到底有師徒的名分。徒弟沒出師之前,那就是得吃師傅的,喝師傅的,一切都得師傅包辦。”
楊子這才接了,不過是真勤快,眼裡特彆有活。且機靈的很,主動逗長平,跟長平玩。
桐桐最近也是忙著安排走之後的事呢。
像是在老宅看門的老趙,這次不打算帶了。老宅那邊有園子有地,他一個人吃喝儘夠的。葉鷹再派了個十二三的啞巴孤兒過去,叫兩人有個伴,孩子有依靠,老趙有人照看,兩人幫著看門,再合適沒有了。
至於這邊的彆墅,佟嬸不走的,“你們把銅錘帶走,在家我也管不住。在正經人身邊,學點正經的本事。我不能走,我還有閨女在京城呢,我走了,我閨女沒依仗了。”
那就佟嬸看門,住在門房也行,住在側院也行。園子也大,再有女兒女婿照看,女婿家也是一大家子人,留下也沒什麼不放心。
還剩下最初買的那個小院了,說實話,那個小院反倒是自己和四爺最舍不得。
桐桐把它交托給葉鷹,叫葉鷹幫著照看一下,得閒了叫人打掃打掃,彆叫屋子破敗了就行。
能帶走的都帶走,帶不走的,老宅不是還有密室嗎?密室裡一塞,也就行了。
進了臘月,張橋一個人,非常低調的來了。來這裡是為了跟四爺談在翠山建電站、建藥廠、建兵器廠的事的。兩人關在書房說了半晚上,在天亮之前,張橋這才悄悄的走了。
這是J的話語權還不夠,想留一個後手。
四爺就是抓住了這個契機,才開這個口的。若不然事不好辦!
這就是為什麼要提前往秦省去的原因吧。
這事一定下來了,那這搬遷廠子的事就提上日程了。徹底停工,機器也是要運走的。至於剩下的房舍和這麼多種藥材的農莊,都交給京城的萬眾藥鋪經營。
機器拆了之後怎麼運過去,不用四爺管,張橋安排了駐軍,怎麼運是他們的事。
因著走通了上麵的路子,這次搬家真就是省心的很。
事都定下了,且都排上日程了,跟彆人告彆不告彆,不太重要,但肯定是要去李家的。
怎麼著,也該跟李伯民說一聲。
李伯民歎氣,“這世道,這裡那裡的,幾年一換地方,連個安穩的所在都找不到。也好,地方遠一些,但到底是古城,該有的也都有。”
李同行就道:“大哥,要不然咱也跟著走吧!金兄選那麼個地方,必有道理的。您看這世道亂的,去年倭人六月就侵擾膠州,都登錄了。從六月到八月,那麼長時間,雖然最後抗議來抗議去的,倭人撤軍了。可這不是個好信號。您覺得,這像不像一種試探?!第一次我們來了,最後撤軍了。那會不會還有第二次,第三次?他們屢屢都是來了又撤了,這像不像狼來的故事!當咱們都以為他們來了之後還會撤以後,那會不會有一天,他真的來了,咱卻一QIANG不放,把人給放進來了。咱們以為人家跟以前一樣,來了會撤的,殊不知人家來了壓根就不可能走。反正,上麵坐著的那些人的判斷,我是不信的。”反倒是跟金嗣謁平日接觸的多些,倒是覺得他的見解獨到。他願意信金嗣謁,對報紙上政府那一套一套的東西,對不住,咱信不著呀!
李伯民擺手,“咱們跟人家不一樣,這不是說走就能走的。”
有什麼複雜的嗎?就是咱們守在老家,外麵掌櫃的該做生意的還在做生意呀。
在四爺和桐桐要走的時候,李同行追出來,低聲道:“你們去打前站,我哥走不走的,我不管,反正我是要走的。”
行!這事也不急。
回家來,四爺悵然了一瞬,就說桐桐,“好好準備過年吧,要是沒估計錯,咱們這一走,怕沒有二十年回不來。”說完就又道,“明兒帶著孩子,你跟我去皇陵一趟……”
好的!桐桐才說準備去做點糕點做祭品的,想了想回頭又道:“紫禁城對外賣門票了,雍王府也是……要不要帶著孩子去轉一圈……”
四爺:“……”你這說的啥玩意?幾個意思?我不說話,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你,看你還能說出多少鬨心的話來。
桐桐縮了,這麼說好似是有點紮心的。但我說的是實話,其實,我還是很想去兩地故地重遊的。畢竟你一開口,跨度就是二十年,把人說的心裡怪不是滋味的。
於是,她又補充了一句:“一個人才三個大洋的門票錢……”
四爺:“……”怎麼專往人心窩子上捅?林雨桐啊林雨桐,你就說咱倆還能不能過吧?!
作者有話要說: 稍後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