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實地去看,就真沒辦法估量。但如今是想法子修一段是一段。
四爺就說,“隻要鄭天晟去打頭,這事還不成!回頭得發個電報,邀請水利方麵的專家,請人家來看看……”什麼間諜不間諜,那是細枝末葉,眼前除了這件事,就沒大事了。
秋糧沒收,如今都是應承著呢。到了明春再不落雨,賣兒賣女餓死人的事非出不可。
四爺真就給京城和滬市那邊發了電報,邀請專家學者來實地看看。
一有空,兩人帶著孩子就往山上去,把山踩了一遍。哪裡能存水,哪裡能做倉庫,都一一的看了。
這老天爺當真是心狠的,眼看年關了,真就是一片雪都沒見。門口的河水,真就是一步都能跨過去,村裡的老村長已經吆喝了,彆在河裡洗衣服了,挑水回去,省著點用吧。
早前孩子們還在村口遊泳的水坑,下麵的青石板已經漏出來了。
村裡的老人聚在一去,天天去看村裡吃水的水池子,從來都沒見過水池子裡的水到了飯點用水的高峰,池子半天蓄不滿水。
巴哥的麵色也嚴峻了下來,“怎麼辦……這個地方用……還是棄?”
天災誰能預料?
棄不得!用吧!四爺找桐桐拿錢,“咱自己出資,打井。”
成!打井。
因著這個事,四爺忙的顛顛的。每天跟會打井的師傅,到處跑,看那裡的地下水更旺。
長平是一睜眼不見他爸,晚上睡著前有時候還等不回來。
要過年了,林雨桐轉移孩子的注意力,“想吃什麼,給你做!”
不想吃什麼了,都不好吃。
從河裡打的水,沒以前那麼清澈了。回來還得靜置。長平是自來乾淨慣了,見不得水桶下麵有不乾淨的東西。第一次看,當天就沒吃進去飯。之後林雨桐再不敢叫他瞧見了。
這天,林雨桐正忙著收集縣誌上的水紋資料呢,大門被敲響了,“姐,是我。”
是那個小桐的聲音,跟著楊子一起喊姐。
喊就這麼喊著吧,她喊,她也應。
楊子放下筆,“我姐來了,我去開門。”
嗯!去吧。
結果小桐背著個大大的簍子,氣喘籲籲的進來了。
“你這是乾什麼去了?”她趕緊幫著給接下來,我的天呀,這得多沉呀!
筐子解下來,裡麵全是葫蘆。
這是什麼呀?
小桐就笑,“不是長平吃不得河裡的水嗎?我去山上套兔子,結果您猜怎麼著,我在山縫裡,找到了一股水流,特彆乾淨特彆清甜。我這兩人跟人家找了這麼多葫蘆,專門接水的。怎麼著不得二三十斤水呀,夠吃用兩天的吧。”
長平把醉棗給塞到小桐的嘴裡,“姨姨吃。”
好吃!甜的很!
小桐一屁股坐到地上,點了點長平的鼻子,“以後姨姨給你背水去,好不好?”
“不!累的。”
不累!
兩人熟悉了,長平挺喜歡跟小桐玩的。
林雨桐就說,“可彆山上了,堅持兩天,井水就打出來了。”
小桐歎氣,“姐,你路過地裡就知道了,莊稼我瞧著都不成了。我還想在山上開一塊地方來,明年開春,重點土豆紅薯啥的……以前跟我師父到處跑,見過這種旱。那旱上來,真能要人命。”
要過年了,沒啥喜慶的氣氛。乾巴巴的年裡,少了一些滋味。
大年三十,林雨桐收到了胡木蘭的電報,問詢秦省乾旱的事,又在電報中說了鄭天晟如今到處造勢,為秦省水利募集資金的事。
林雨桐告訴她,千真萬確,可能會比預想的還要嚴重。
她還是想努力一把,不說彆的,隻春荒和糧種,能不能想法子給調撥一部分也行呀!
胡木蘭所處的位置,能上達天聽。
可是屁用也沒有,過了這個乾巴巴的年,林雨桐收到了李伯民、桂姐、葉鷹這些人的錢款,甚至於李伯民還轉達了幾個在南洋商會的朋友願意捐款的意向,卻也沒等到上麵撥付的一分錢。
不過,鄭天晟再度回來,那是紅光滿麵,他伸出一根手指,“一百萬……一百萬捐款籌集好了……另外還有一些糧食,隨後運到……”說著,就把捐款的名單拿出來,“都在上麵了,都是很有身份的人……”
得慎重啊!
作者有話要說: 稍後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