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踏征程(167)
林雨桐喊朱嬸, “給你們胡處長打電話,叫她馬上來一趟。”
是!
胡木蘭來的很快,進門就問:“怎麼了?姓譚的剛走,你就喊我, 必是發現什麼蹊蹺了。”
林雨桐就問她, “他跟你同在金陵, 你就沒發現什麼?”
胡木蘭看朱嬸,朱嬸搖頭。她剛才就站在距離譚中敏三步遠的地方,對方沒有瞞著談話的意思, 也一副不怕誰知道的樣子,她也就站著沒動, 期間並沒有發現譚中敏哪裡有問題。
胡木蘭又看竹心, 竹心也搖頭。她剛才在餐桌這邊, 距離也不算遠吧。說話都聽的人,茶還是自己端過去的,也沒發現什麼問題呀。
怎麼?譚中敏有問題嗎?
胡木蘭朝兩人擺手, “出去等著。”
兩人出去了,門關好了,林雨桐才道:“譚中敏來我這裡,特意洗了澡,換了新衣服。”
胡木蘭皺眉, 譚中敏沒有這樣的習慣。一個成熟的男人在一些非官方的場合不會這麼穿著的, 也會顯得沒有底氣, 過於正式, “許是他今晚順便還要去個正式的場合。”
嗯!林雨桐點頭,“他出了門之後,也會想著選哪個場合露麵, 以掩蓋穿著的不當。我也就是懷疑,是不是的你自己去查查。上次撕破臉,提了個香水味,這些年,我再沒聞到過那個味道。如果他想要隱藏的是哪個味道的話,那麼就是說,短期內,他跟那個神秘的一直隱在他身後的人,見過麵。”
胡木蘭蹭的一下站起身來,“這些年,我也失去了廖俊山的蹤跡。”
廖俊山相當於胡木蘭父親的養子,在明庭出事之後,就消失了。林雨桐曾把他藏在家裡養過傷,後來被明庭拉去魯小姐家給那些遊行的學生看傷的時候,在那麼一堆學生中間見過此人。再後來,就隻是聽說他跟明庭一起出現在香江過。後來,明庭出事了,此人便不知所蹤。
這些年胡木蘭一直在尋找,可一直沒有音信。魯西在當時被譚中敏收攬的話,那麼廖俊山一定也是被人也是被此人收攬了。這些年,他究竟去了哪,做了些什麼,誰知道。
“我去查!”胡木蘭深吸一口氣,“此人……不除不足以解我心頭之恨。”
林雨桐追著又說了一句,“此人連同W……從言談上來看,已然有了跟倭國媾|和的意圖。得警惕!W在政府中所代表的意義不同,若真是如此,那可就太惡劣了。”
胡木蘭點點頭,“我先查此時,其他以後慢慢談。”
好!
真要追著去查,總能摸到蛛絲馬跡。
沒錯,今晚上譚中敏確實去了一個俱樂部,是一個商界組織的活動,無所謂重要不重要,若是沒有重要的事,可以不去的。可他偏偏去了,指摘不得,卻總也覺得哪裡彆扭。
再往前查,細細的把他的軌跡摸了一遍。他的生活習慣一直也沒改,監視了他這麼長時間,也沒覺得哪裡有不對。每天的監視情報都擺在麵前了,並無變化。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?
一晚上她都沒睡,一個人在辦公室,對著桌上的一堆資料,手裡拿著筆不停的轉動著。對比這些異同。
可再對比,都沒有什麼差彆。
他的居所有專人監視,難道是那個女人躲開監視人員,在他的家裡見他?
有沒有這種可能?
有的!真正的高手避開自己的視線,一點問題都沒有。
可是,譚中敏不是這樣的人!他忌諱彆人闖入他的領地。那麼,問題又回來了,要見麵還是在外麵見的。
在哪裡見麵不違和不紮眼呢?
哪裡都有可能!
但要是環境太雜的地方,他為什麼怕染上氣味。如果是嘈雜的環境裡,那什麼味道都會有,對吧?
除非,他們單獨在一起,且是那個人暫住或者常住的地方。那個空間裡,獨有那個人的氣味,這才是合理的。
於是,她又過來,把一張張的記錄拿起來看了再看,五天內,他有兩次去過同一個地方,南洋商人張政的家。
張政不是一般的南洋商人,他手裡攥著遠洋航運公司,許多的遠洋貨物運輸,都有他的參與。包括國外的捐助物資等等。此人是在一戰之後發起來的,從三幾條船,到幾十條船,這般大的規模,跟政府有及其良好的關係,難道問題出在此人身上。
說實話,她對南洋商人還是有些好感的,國家有難,他們出錢,出人。就是林雨桐,她的朋友裡不乏南洋商人的身影,像是賀熙平,船廠、汽車廠他都有經營。像是韓並舟女士,至今都跟林雨桐保持著來往。旱災來了,他們籌集糧食物資運回來,這叫人覺得心裡親近。
爭取這樣的商人支持,也是譚中敏的職責之一。
怎麼能呢?
怎麼會呢?
她不敢貿然下這樣的結論,她得想法子驗證這個事情。
想到這裡,她將桌上這些跟蹤記錄全收起來,揣到兜裡就走。早起林雨桐才起來,她就來了。一張一張的擺在桌子上叫林雨桐看。林雨桐細細的看了一眼,在胡木蘭圈的地方上多停留了兩眼,眼裡就有些複雜。
“怎麼了?”胡木蘭問說。
林雨桐歎氣一聲,“並舟女士之前跟我電報聯係的時候,提過一件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