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果檢查之後,果不其然,床下都是炸彈。
隔壁院子裡的人隻是來打個配合,吸引走看守。進來安置炸彈的人,是另有其人的。
這玩意並不是定時的,隻能是引爆。
怎麼引爆!
街上或是隔壁,扔個手榴彈的事而已。
她利索的拆除,放在衛生間的浴室裡給泡著。然後拎了個箱子出來拉著四爺和長平就走。
知道自己上樓了,這一枚手榴彈隨時都可能落下。
朱嬸見到這一家三口衝下來,還沒反應過來,就聽的哐當的一聲,二樓傳出爆炸聲。因著藏在床上的炸|藥被毀了,手榴彈的威力有限,炸的隻是二樓。
可隻這氣浪也震的人飛了起來。林雨桐護著長平,拉了四爺,翻滾到沙發上,有驚無險。
這個動靜足夠嚇人了!呼啦啦兩邊鄰居家裡住的人也都拎著QIANG衝過來了。林雨桐哪裡管他們,其中有倭諜,她防的是這個。彆人都在小心的觀察周圍,就你盯著我,近了!扔了匕首過去隻接插在喉嚨上,而後催著四爺和孩子跑。
隔了兩戶人家的院裡有汽車,征用了!
林雨桐翻進去,半分鐘開鎖,而後上車,一腳油門撞開了大門,打開車門叫四爺和長平上車。
箱子在後座,四爺打開箱子,長平順利的鑽到箱子裡。
驅車朝前,邊上斜著插過一輛車來。桐桐朝四爺喊,“趴下!”
那輛車靠了過來,幾乎平行,林雨桐一腳刹車,那子彈從麵前飛過去。她立馬出車門,扒著對方的後車車門一qiang解決了此人。一側臉,後座還有兩人,她從前麵的車窗竄了進去,對方對著車窗放空了兩qiang之後再後頭,他們的胸口都開花了,人已經到了前麵。車正在偏離方向,朝路邊撞去。林雨桐一腳刹車,車停下來了。路上早已經沒人,其餘的人還沒追上來。她把死人都挪下來,四爺也拎著箱子下車。把死人放在自家開的那輛車上,這輛車征用了。
那輛自家用的車,多放幾顆手榴彈這才上路。等車開出足夠的距離了,林雨桐探頭出去扔了一顆手榴彈,轟的一聲,緊跟著,轟轟轟聲不斷,車上是三個死人,怕是早炸的麵目全非了。
說我死了也行,說我沒死也可以。但是林雨桐估計,代和胡木蘭會願意叫彆人以為自己死了的。
如此,誰都能有個交代!
那麼,死了的人隻能是自家一家三口了。
林雨桐問說,“去哪?”
機場!
四爺揉了揉耳朵,安撫的拍了拍箱子。沒看見有多驚險的長平還很興奮,“我不怕!”
傻小子!你不怕,老子怕了!
車子在城裡開了一段之後,就棄了,兩人下車,奔著一戶沒人的房舍進去。這一戶是林雨桐早就看好的,長期不住人,門開的方向也刁鑽,等閒沒人路過。進了這家,換了這家的衣裳,孩子還繼續在巷子裡,兩人換個裝扮,給四爺加了一撮胡子,林雨桐臉上有些蠟黃,美貌粗了,眼睛眯了,推到人群裡找不見的兩人,拎著箱子從箱子裡出來,然後雇傭了騾車,直奔機場。
巧了,這次的航班本在兩個小時之前就該起飛的,要起飛了,卻突然排除出了故障,生生耽擱了兩個小時。兩根金條買到了票,上了飛機。才一上去,故障恢複了。林雨桐在飛機上看見那個檢票的小哥,揮舞著一麵旗幟,然後飛機升空了。
這是自家那邊一有動靜,就有人做了安排了,飛機是故意等著自家呢!
飛機飛哪?飛洛陽。
降落在洛陽機場上之後,恰好有個小飛機,隻十幾個座位的飛機,不知道要飛哪的。不管是哪的,咱就買這個機票。先上飛機再說。
上了飛機脅迫機長飛長安也不是不行。
可剛上了飛機,飛機場就戒嚴了。一個挨著一個檢查,檢查通行證,各種證件。怕是金陵那邊反應過來了。
林雨桐才要摸家夥,今兒便是控製住這些人,也是可以的。一把藥的事而已,四爺能開這玩意的。
可她還沒動呢,後麵有個人說話,“誰給你們下的命令?你們的長官是誰,叫他來說話。”
說著話,人就朝前麵來了。是一個穿的很乾練的女人。
林雨桐跟此人好似還有過一麵之緣,在哪呢?在鎮子裡的戲園子門口。此時,她沒看多看林雨桐一眼,而是直接路過下了飛機,“我帶了重要的東西,請你們不要靠近飛機了。”說著,就拿出證件來,遞給對方,“有電報機嗎?我要發報。”
對方很恭敬,“請跟我來。”
林雨桐沒動地方,靜靜的等著。
卻不知道,胡木蘭正焦頭爛額呢,受到仙草的電報。
“她怎麼這個點發電報?什麼事?”
許麗遞過去,“說是她奉命從滬市帶了重要的兵工廠的內部資料去長安,正在洛陽轉機,結果被扣押住了。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倭諜衝著她來的。”
跟她不相乾,但仙草手裡的東西又格外要緊,“這麼著吧……你問她那邊的機場可有異常。”
好的!許麗坐下發報,轉眼那邊回電了,“仙草說,那邊一切如常。”
“人員應該還沒走,她見過林雨桐金嗣謁,他們還帶著個孩子,便是孩子藏箱子裡,那她也該能分辨出來林雨桐。你叫她細查一遍。”
這次間隔的時間久了許多,許麗接收了電文之後道,“仙草說,每個乘客她都一一過眼了,沒有。她問,是出了什麼事了嗎?需不需要她去長安布網。若是林雨桐出來,怕是還會回秦省。回秦省就少不了回長安。或者,要不要她盯著翠山那邊的動靜,想來總能摸到蛛絲馬跡。”說著,許麗就加了一句:“那屍體不是林先生一家的,可林先生未必就走了,許是在金陵的什麼地方藏著也不定。畢竟,機場那地方,飛機哪有剛好趕上的?這未必也太巧了。仙草的能力和眼力,以及忠誠,應該是可信的。”
是啊!仙草是可信的!這些年,隻她潛伏在林雨桐不遠不近的位置,能弄到詳細的情報,卻沒被林雨桐發現。
“放行!叫她在長安觀察一段時間再說。”
是!
飛機放行了,艙門緩緩的關上。這個有一麵之緣的女人,視線跟林雨桐對了一眼,她麵無表情,眼裡卻有光。
林雨桐想起身,但不能動。想伸出手,卻也不能。她從她身邊路過,她看著她路過。
等飛機降落在長安的機場,下麵依舊有檢查的。這不再是楊將軍的人,而是力興社分社的人。她先於四爺和桐桐下飛機,跟那些人說話。下林雨桐和四爺下來的時候,她回頭打了招呼,“白小姐,再會。”
再會!
兩人淺淺的點頭,然後錯身而過。也因著她這麼一個招呼,沒人再檢查了,直接出了機場。
機場外停著一輛軍車,車子駛入黑夜,悄無聲息。
前麵的人轉過來,是楊將軍的司機。一切儘在不言中,車子出城之後,有馬車接應。
上了馬車,一路朝北,那是夢裡出現過無數次的地方。
長平從巷子裡出來,孩子沒吃沒喝一直堅持到現在,一聲都沒坑。車上有吃有喝,能舒展的在馬車上睡覺了。太過的顛簸叫孩子睡的特彆沉,等這天天一亮睜開眼睛,長平掀開馬車簾子,驚喜的呼喊:“回來了!回家了!”
是啊!回家了,從車窗開出去,一輪紅日跳出地麵,塬上的雪還沒融化了,遠遠的看起來雪白的一條線,在這白皚皚的一條線上,碩大的紅日頭跳了出來。
可以預見,它會緩緩升起,照耀整個大地。千裡封冰化甘霖,滋潤這廣袤的大地。而後寒冬退去,春暖花開……
作者有話要說: 稍後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