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帳篷——漢人很少會搭!
紅娘子見看那邊就道,“是個啞巴!也是穀大娘的人,說那是個啞巴,從西北逃難的路上撿的……”
啞巴?
四爺走過去,跟忙活著的人麵對麵,於是張口就用滿語問了一句:“滿人?”
這人蹭的一下抬頭,一把的大胡子遮住了臉,隨即又低頭,假裝沒聽見。
“起來吧!”四爺拍他,“跟我走!”
這人蹭的一下站起來,滿臉戒備。
“想留在這裡?”四爺問他。
這人朝那些忙著挖地坑的人們看了一眼,到底是開口了,聲音嘶啞,但確實是說的滿語,“……他們不知道我是滿人。”
想到了!“出現在西北?還是早些年的時候,得自由了又不回關外。除非你不敢回去?你不是一般人……”說著就看了一眼他,“你站在這裡的姿態說明,我說對了!”
這人眯眼,手抓著腰帶。王成要擋在四爺身前,四爺攔了,說此人,“你的腰裡不再有腰刀,走吧!”
“不要牽連彆人,我這就走!”
四爺又指了指光著膀子乾活的幾個小夥子,“都是你的徒弟吧?剛才瞧見他們嬉鬨摔跤了!看那動作,是經過高人指點的。”
眼睛真毒!這都能看出來!
這人站在四爺身邊,“你不要想著我會出賣這裡……不會!我的主子獲罪死了,我是無主的獵犬,要不是這些人救我,我早死了。”
你主子獲罪了?你的主子是哪個?
“大金國汗王長子,你可知道?”
褚英的家奴?!可後金此時的政策是罪不及子女,“褚英的兒子杜度和尼堪你們的朝廷一樣在重用。”你怎麼跑出來?
四爺正在這裡問著呢,見桐桐來了就笑道:“瞧瞧,褚英的家奴。”
褚英家的!那這淵源不淺!
不僅是說四爺,還有桐桐。
關係是這樣的:褚英生子杜度,杜度的次子叫穆爾祜,穆爾祜有個行四的女兒,這個女兒嫁給了內大臣烏拉那拉費揚古,然後生下了一女就是四福晉烏拉那拉氏!
這不是覺得有緣沒緣的事,而是覺得彆管是滿還是蒙,沒大礙留在身邊——之後有大用!
可這種人可遇不可求呀,這就給撞上了!
好事啊!
回去的馬車上,桐桐問四爺:“你想用這人……乾嘛?”
四爺也看她,“你想用他乾什麼?”
桐桐也朝他笑,就是不說!
然後兩人同時伸出手來,從小幾上一任抓了一隻筆,給手心裡寫字。寫完同時放下,亮出手心,之後兩人對視一眼,哈哈就笑。兩人的手掌一握,手裡的字瞬間一片模糊。之前寫的什麼,除了他們自己,誰也不知道。
王成被這笑聲給感染的,還在外麵問了一聲,“娘娘,您這是笑什麼呢?”
等會你就知道了。
下車的時候發現倆主子的手上都烏漆墨黑的,這咋的了?
四爺故意板著臉,沒言語。
桐桐笑道:“皇上想批折子,我嫌棄在路上傷眼睛,拉扯了一下,手都蘸到墨裡去了。”
怪不得呢,笑的那麼高興。
帶回來的這個人,四爺先帶在了身邊。一身禁衛軍的衣裳,在禦書房當值。坐在角落裡,不注意誰也不知道那裡坐著個人。他聽得懂,隻是不會說而已。
這一天,就見王成那死太監,帶著個白皮膚黃頭發褐色眼睛的人走了進來,這人長的,跟咱都不一樣!
他幾乎是本能的就站起來,從哪弄來的黃毛怪。
是的!被帶來的是湯若望。
“皇帝陛下!”他欠身行禮之後要跪拜,四爺過去扶了,“按照你們的禮儀吧!要見你,一直也沒見,但也沒叫人教你禮儀。所以,按照你的習慣就好!”說著就跟王成說,“去叫娘娘來,就說湯若望先生來了。”
是!
王成出去的時候多看了這黃毛怪好幾眼,皇上何時這裡禮遇這麼一個人了。
這會子跟娘娘一說,娘娘也驚喜:“是嗎?湯若望進宮了。走!”說著,拎著裙擺就走!
崔映月皺眉,“娘娘的例假好似就是今兒……一直都挺準的!今兒怎麼沒見言語。”她去找崔尚儀,“……娘娘的小日子很準,準準的二十八天,來了到結束,三天而已。從來沒錯過!可今早娘娘沒言語,床上也是乾淨的。”
崔尚儀眼睛一亮,“那你的意思呢?”
我就是不懂才問呢嘛!要不要請太醫來?
是啊!該不該請呢?娘娘這是急著見誰?
說是一個洋和尚。
洋和尚?念的也不過是洋經,誰聽的懂!
作者有話要說: 稍後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