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2章 明月清風(138)二合一(2 / 2)

沒你就不行 林木兒 11028 字 7個月前

他把他的一係列不好,歸結為乳母彆有居心的誘導,歸結為幼年沒有安全感的成長背景。

折子遞給宮裡,分流自然直接到四爺手裡。四爺沒看,直接推了,“給皇後送去,以後不必送來了。”

林雨桐看了,然後就沒有以後了。沒有再給予任何回複!

連著上了十數封折子,宮裡都沒有消息。

這要再不知道宮裡動了真氣,就真蠢了!怎麼辦?他去書院見了徐光啟,徐光啟歎氣,但信王是君,得見!可信王也是學生,徐光啟就道:“王爺,不看彆人,您看看道爺。”道爺不比你名正言順?都能嘀咕到您的耳邊,就沒人嘀咕到道爺的耳邊嗎?可有誰聽到道爺怎麼著了嗎?沒有!皇上和皇後尊著長兄長嫂,甚至連張家也一並關照到了,讓林家跟張家聯姻了。說到底,是王爺的心亂了!

作為先生,把話說到這個份上,就已是極限了!他就道,“好妻三代福!王爺,林家女兒的教養都是極好的!”說完就起身,站在一邊,這算是把先生的本分給儘到了,也把為臣的本分儘到了。

林家不止皇後這一支的,林家老家這兩日剛好到京城,都是林四相的兄弟侄兒,說遠並不是很遠的關係。找個年紀相仿的,下聘娶回來。

你要是打發媒人去了,林家隻要沒一口拒絕,那便是宮裡鬆口了。

有林家女在中間協調,這點事就過去了。

這是為了信王,但作為臣子也是想著皇家能兄弟相和的。

真的!再沒有比這更合適的辦法了。

可林家是傻的嗎?信王的帖子一送來,這一家子連夜的去了通州。

說是回去給李贄修葺墳塋去了。通州原本就有林家的房子,後來又添了一些地,有莊子,一家子跑通州莊子上去了。留京當差的都是小輩,各忙各的,不當家。當家的請了假,跑了!你還沒辦法說去!畢竟嘛,地震剛結束,把老先生的墳塋給毀了,後輩想回去親自修的,誰能說什麼呢?

通州不遠,能追去!可信王能追嗎?人家躲了,這就是態度。真要是當麵撅了,連個緩和的餘地都沒有了。真追去,就是結仇。

雖羞憤異常,但也知道,此事不成!

林家的態度,其實就是宮裡的態度。宮裡不肯應承!

他找到大長公主家,可這位大長公主能說什麼呢?她歎氣,“……皇上寬和,皇後不是後宅的女子愛計較個多寡。既然說總是夢魘……那就不如先去皇陵守著,叫祖宗庇佑一二。”你才這麼大點年紀,虛歲才十五了而已!你就是守上三年、五年,甚至於十年,又能怎麼著呢?十年後你才二十五,那時候娶妻生子,耽擱你了?況且,那裡住著陳距,你跟著陳距學上幾年,你還能吃虧了?

她就道:“去吧!聽話。要懂事緩則圓的道理!”

然後大長公主到宮裡來了,跟桐桐說的時候眼圈都紅了,“皇爺疼我,但我也不得不說,皇爺……養子不教!到了先帝呢,一樣!都是養子不教!皇上聖明,不是皇爺和先帝教的,這是祖宗庇佑的!信王跟著那樣的養母,身邊還藏著他的乳母不教孩子好……不管是哪裡都有欠缺!今兒我來,跟娘娘求個恩典。他若上折子自請去皇陵,就叫他去吧!若是以後改好了,他自然就能安生的過日子。若是以後改不好,就叫一直在皇陵吧。”

大長公主沒求過彆的,這個皇室的長者為了信王開口了。

感念當年王皇後的恩德,林雨桐點頭應承,“以後有事,您打發人告訴我一聲。”

把麵子給了大長公主,大長公主要行大禮,林雨桐一把攔住了:“姑姑,何至於此。”

大長公主攥著林雨桐的手,低聲道,“我不止為了信王,也為了皇上。皇上是聖君,名聲要緊……”

知道!知道!林雨桐又說了許多安撫的話,又給帶了許多東西,才叫人親自送了大長公主回去。

信王得了信,又去見了大喇嘛,把噩夢連連的事鬨的人儘皆知。然後大張旗鼓的,封了府門,去了皇陵。

周奎得了信,急匆匆回家問閨女:那這親事到底是成不成?

周玉鳳這才覺出了宮裡的厲害處,沒一個人說過她一句不是,甚至沒有人多看過她一眼。但是,宮裡就是有辦法叫自己沒法下台。信王去了皇陵,得多久?三年?五年?十年?信王等的起,自己呢?自己等的起嗎?

無視你,好似沒有一點是針對你的,可就是能叫你不好過!

這是什麼?這就是權力!

她看向皇宮的方向,緩緩的跪下!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先生臨走前的那一晚,對著皇宮的方向跪下是為了什麼的。她是大明人,從沒想過叛國!若是之前的自己,到了這份上,這就是絕境,除一死沒彆的法子了!而今,她見了許多的人,聽過了許多的事,她知道,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,隻看你敢不敢了!

事在人為!

周奎拉閨女起來,“你這是乾什麼?”

周玉鳳對著皇宮三叩首,而後起身,“咱走吧!”

去哪?

“投奔先生去!”說著,她看向皇宮,暗暗發誓:總有一天,我會跟你平起平坐,成為誰也無法忽視的人。

京城裡少了一戶人,除了近鄰,好似誰都沒有注意到,這一家不知道什麼時候鎖了大門,再不見回來。

林雨桐很驚訝:“離開京城了?”

是!離開了?

朝哪邊去了?

“朝南去了。”周家本是應天人,應該是回老家去了。

林雨桐也沒在意,愛上哪上哪去!現在突然回老家的人挺多的,關鍵是地震之後,房子塌了是小事,祖宗的墳塋塌了,這可怎麼得了。

周家就是在這個當口離開京城的,仇六經叫人注意著,彆叫再出亂子。這事吩咐就完了,真沒往心裡去!

可誰知道,都到八月了,仇六經接到應天的消息,夾在很多的消息裡有一條,說是周家沿江而下,然後登船不知道朝哪裡去了。

南邊多海貿富商,很多富商在外麵還安著家呢!這姑娘有貴人命,這個東西在京城很多人忌諱,但是沿海那邊,富商未必忌諱。放到外麵安置,這都不叫事!能有富貴日子過,難道不好?

林雨桐想到曆史上周家那個貪財的樣兒,崇禎親自借錢都借不到。最後應承了五千兩,周皇後叫人偷著把她的首飾送出宮,讓周家典當了拿五千給崇禎。結果周家典當了五千沒錯,可卻私下昧下了三千兩,隻拿兩千兩給崇禎。

這樣的人,貪圖一錢財,也算是合理!

這事在她這裡,就扔過不提了。

卻不知道入冬之前,遼東要上凍的碼頭,一商船緩緩靠岸。從岸上下來一戴著圍帽的姑娘來,身形極為婀娜。

岸上一十四五歲的少年,正要回頭,一陣風吹來,吹起了圍帽的紗簾,露出了一張絕美的容顏來。

這少年一下子站住了,直直的朝那姑娘走去。

身後跟著的急忙喊:“十四爺……您去哪?四貝勒等著呢!”

碼頭的一輛馬車上,陳仁錫撩開簾子,順著聲音看去:“……十四爺?多爾袞!”

他的手輕輕敲打著大腿,又不自在的摸了摸光溜溜的頭皮,然後裹了大氅從馬車上下來,在多爾袞的要跳上船的一刻喊道:“……鳳兒,你可算到了。”

這姑娘從少年身上移開視線,看向打扮全都變了的陳仁錫,然後遙遙一拜:“爹爹,女兒來遲了。”

少年看看陳仁錫,再看看這個姑娘,他哈哈就笑:“原來是陳公家的格格呀!”說著,朝這姑娘一笑,“等著小爺,小爺這就打發人下聘,接你過府……”話沒說完,那少年躍上馬,揚鞭就走,回頭來,隻留下一串肆意的笑聲還有那張揚的笑臉。

這姑娘問:“這是誰?”

“十四阿哥……後金大汗的嫡子多爾袞……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 稍後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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