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果這邊一查,馬向南身邊的倆保鏢,一他給一個保鏢放假了,剩下這個保鏢吃壞肚子了,沒法跟了。前天晚上跟朋友在酒吧喝酒,出來叫了代駕,結果代駕並沒有接到人,電話打也打不通。在調酒吧門口的監控,隻能看見他罵罵咧咧的主動上了一輛麵包車。那車跟個報廢車輛似得,沒牌照,看到一段維修的道路之後,就沒有監控可追蹤了。
這要是換個三輪車把人塞上去轉移,你也追蹤不了!而後再往貨車上一放,真能給帶走。
這也就是四爺自律,不往亂七八糟的地方去,要不然,真不好說。
兩人開著車,沿著麵包車行駛的路段走到修護的路麵,兩人下了車,沿著這條路往裡麵走。路的儘頭,一片爛尾工地的外圍,停著幾輛拉垃圾的車。上去打問了一下,垃圾車都是夜裡乾活,垃圾站都在城郊。兩人回車上,按照垃圾車走的規矩往城郊去,路上走的不快,白天的城區堵車堵的厲害。四爺開車,桐桐留意兩邊的情況。
馬家的人報警了,因著那麼大的集團公司的兒子疑似遭到綁架,警力也是鋪排著查去了。馬家人去了西南,馬向南的哥哥馬向北私下打電話給四爺,希望四爺跟著去西南一趟,被馬榮廣給攔住了。四爺沒言語,直接掛了。
馬家人是關心則亂,警察人家也怕判斷失誤,肯定會有一撥人陪同他們去西南的,甚至跟那邊的警察也做了溝通。但是,真的得去西南嗎?有沒有可能是聲東擊西呢?
把一個人運到西南不容易的!沿途各個收費站抽查,誰都不能保證這麼運過去。當然了,塞到後備箱裡,也不是不可以。但是這麼著隻兩天工夫是把人運不到地方的。要是真在西南,不該是等把人運到西南了,而後再給四爺送一封信嗎?
像是馬向南這種愛泡夜店的,有時候真就是消失個一兩天,家裡會著急,但想不到綁架上,對吧?他們該爭取時間,而不是這麼迫不及待。
四爺又翻看了家門口的監控,那信不是送牛奶的給塞進去的,而是一個保潔打扮的人,帶著口罩,手上也帶著手套。奶箱的鎖特彆好開,有是有一把鑰匙能開好幾個奶箱,人家就是那麼打開的。
通過照片,能找到小區。
四爺又找了保潔的問,隻有有人收了一千塊錢的紅包,告訴‘狗仔’自己的住處。再細問,知道打聽的人有點南邊的口音,那基本就判斷對方是怎麼找到自己的。
順著小區的監控看到的也隻是半張臉,可卻發現此人蹬著環衛的那種三輪車,走遠了。
如今看見垃圾車,兩人就往垃圾回收站那裡去。果然在郊外,看到了滿坑的垃圾。垃圾場的對麵,是個拆遷了一半的小區,住戶搬走了,但不是完全沒有人了。大白天的,還總有人在那地方像是撿建築廢料裡有用的東西,像是門窗,鋁合金的窗筐等等。
四爺和桐桐下車,臘月裡風大,兩人捂的嚴實,往村裡去了。
大老遠的,四爺就問,“師傅,見過老門墩嗎?想買一對老門墩。”
一人就一邊忙著規整一邊道,“那你得朝裡麵去,問老曲……彆瞧著拆遷了,咱來弄東西,得給老曲點頭呢。有啥像樣的,都得找老曲!”
林雨桐就問:“這還有人承包呀?”
嗐!承包什麼呀?!人家早前是搞拆遷的,哪裡剛拆了,他們知道呀!往那兒一住,就把人給唬住了唄。進來一次要撿東西,一次二十,不算貴。
林雨桐就看見也有幾個先是她跟四爺這樣的人,穿的挺齊整的,來乾嘛呢?在那裡挖院子裡的老花根。二十塊挖這個就很劃算了。
朝裡麵找老曲,老曲在一堆火邊上,“要拉舊磚頭也得給錢,二十,隨便選。”
林雨桐遞了二十,拉了四爺四下裡看。林雨桐朝一處看著矮的房子看了一眼,那房子老了,她就問,“那個房怎麼沒拆呀!那個出頭的椽子……”
不賣!那是幾百年的小城隍廟,就剩那一間了,是文物,不叫拆。
“那我得過去看看!”
老曲蹭的一下站起來,“那邊不能去!”
林雨桐才要說話,就見那邊挖樹根的姑娘喊了一聲,“你這人,人家看看怎麼了,給了二十呢,看看都不行呀!”
邊上的男人拉她,“不關咱的事,你少說幾句。”
“路見不平,還不能管了?”說著就過來,跟老曲理論,“你這人怎麼回事呀?本來這裡就不是你的,你在這裡收費沒人言語就罷了,你還來勁了!喊什麼喊呀?想嚇唬誰呀?”
老曲就瞪眼,“要就要,不要就滾!”
這姑娘上去就撕扯,“你罵誰呢……來人呀!打人了!無法無天了!”
幾個收拾破爛的就過來勸,林雨桐卻瞧見跟這姑娘一塊的男的,朝城隍廟那邊跑了過去,看樣子,分明就是警察。
人家也找來了!
林雨桐關注那邊,看見一隻在邊上拾掇的一老頭,手裡拿著棍子眼睛的餘光看著男警察,林雨桐撿了半塊轉頭,在他舉起棍子的時候,將石頭拋了過去,直接砸在手腕上。那男警察回頭看了一眼,點點頭,迅速朝那所謂的城隍廟跑去。
兩分鐘不到,從裡跑出兩人來,林雨桐掄起磚頭又砸,這邊的女警蹭的一下拷住了老曲,才過去將跑過去的那倆和那打算襲警的老頭給拷住了。
林雨桐見周圍沒啥人,就跟四爺往那邊去,才要進門,就瞧見男警扶著馬向南出來。
這位一出來,對著四爺就喊‘哥’,“狗R的一覺起來被人給塞地窖裡了。”
四爺把馬向北的電話撥通,“給家裡說一聲。”
馬向南對著電話就嚎,“哥,我被人綁架了。”
在哪?
“那個姓金的帶著警察把我救了,在哪……”他問四爺,“在哪呀?”
“京郊!”
“哥,是京郊。你在哪呀,快來接我呀,我害怕!”
“你在警局呆著……我還得幾天!”
幾天是幾天呀!我能一直那麼呆著嗎?我都臭了!
在警局錄了口供,這貨死活要跟著四爺回家,“反正我不一個人呆著。”
你的保鏢呢?
不保險呀!
四爺和桐桐也是錄完口供才出來的,人家很客氣。反正就是把怎麼找過去的事再說了一遍,人家批評說這種事以後得報警,再不能單獨行動了,這是很危險的。不過對於林雨桐出手幫助警察,還是表示感謝,又問說:“準頭怎麼那麼好?”
“練鉛球練的!巴拉子磚塊總沒鉛球重吧。”
出來了,馬向南要跟,四爺不帶,“再出事我負責不了,你還是住警局安排的地方吧,哪裡也沒這裡安全。”
等了三天,才算把馬向北給等到了。不僅是來接馬向南的,也想請四爺回明珠一趟,“金遠洲在西南邊界上,落網了。”
需要四爺回去配合調查。
那就去吧!反正吳雲過年也得回家,隻是自己跟四爺先走而已。
桐桐不放心四爺一個人,就一直捂的很嚴實,一路跟著呢。在警局見到了金遠洲。
金遠洲已經不是金遠洲的樣子了,整過容的臉看起來並不是很自然,尤其是整個人消瘦了之後,更是如此。
四爺坐在他的對麵,看著他。
金遠洲也上下打量四爺,然後嘴角勾起笑了笑,“我給你留了那麼多東西,你怎麼不要呢?”
我誰的都不要。
金遠洲輕笑一聲,問了一句,“你知道,男人活了一輩子,最悲哀的是什麼嗎?”
“女人心裡沒你,兒子不是你的,身邊的朋友沒一個是真心的,真心的朋友卻因為女人反目了!”四爺看他,“馬榮廣沒撒謊,他說的大部分都是真的!你是占了人家的女人人家的兒子,心理不踏實了……”
“不是!”金遠洲眼裡像是淬了毒,“他起家做的材料,是我和他還有你的母親,我們三個人一起完成的實驗……”
四爺就歎氣,“我問你,你知道進研究所,是一件事很困難的事嗎?你們三個人一起研究的,那個時候,他把他和我母親看成是一體的!隻你是個外人!你麵臨畢業,出身寒微,沒有背景沒有後台,跟你同期的學生,被分到哪裡呢?大部分是不是都自主擇業去了!而你卻進了研究所。你再客觀的想了一下,你的性格,是不是在研究所更合適。你用三分之一的成果,換取了一輩子的安穩生活,你吃虧了嗎?你沒有!你若不跟我母親結婚,安分的娶妻生子,那麼,你現在還是每月拿兩三萬的研究員,過著普通但安穩的日子。可你選擇了我母親,選擇她的目的,是愛情?不全是吧!你也說了,那是你們三個人的!你是不是還想著,馬榮廣死了,那成果就屬於其他兩人的!我猜,你那個時候就接觸過馬榮廣的其他合夥人,從他們討要這個成果使用費,可對?”
我不該要嗎?要是從那個時候算,興城三分之一都是我的!要是這麼算,每年我至少獲利數十億!我不該討要嗎?
四爺沒興趣再聽了,直接起身出去了。
事實上,金遠洲確實跟國外的一些人有了聯係,意在興城的那份新材料數據。
白展眉等在外麵,見了四爺就道,“我打算起訴金遠洲,以子脅迫母親為其工作,卻一分報酬都沒拿到。我還要告他謀殺!”如此,他便是你的仇人而不是父親,你不必因他而限製了你自己。
隨意吧!怎麼處置都行!事了了,就過去了,我也不用提心吊膽了。
“婚禮推遲了……而今訂在臘月二十八,你來嗎?”
不了吧!準備考研,挺忙的。
白展眉又追了幾句,“能跟我去咖啡館坐坐嗎?”
四爺沒言語,但還是過去了!林雨桐要了個遠些的位置,不聽人家說話。但話還是有些能傳進耳朵裡。
“……金遠洲這人自負又自傲,嫁給他我就想跟他好好過的!可是,我和馬榮廣過去那點事,他其實心裡過不去!看著很溫和甚至有些懦弱的人,很會折磨人!”夜裡逼問自己怎麼跟馬榮廣睡的,馬榮廣是怎麼弄的……這些能說給誰聽呢?再厚的臉皮,也跟兒子說不出這個話,“……你或許是很多事不記得了……他教你罵我,說我是BIAO子,你哭著喊著不叫,這些事,你都忘了……七歲那年,他帶你去玩,你差點丟了……這事你怕是也沒記憶了!小時候很多事,都不愉快,所以,你會下意識的躲避,將這些不愉快都給忘了。後來,我送你出國……也是那一年,遠洲公司不再是代加工,而是有了自己的產品。那個材料的數據,是我跟馬榮廣要的!他給了,我用這個跟金遠洲做交易,他才允許你出國的。”
四爺皺眉,“為什麼當初不直接找馬榮廣。”
“那時候馬榮廣在婚內,兒子都生了倆了!而且,他老婆的娘家很顯赫……你覺得找他是個好主意?
怕多出一個敵人來吧!
四爺點頭,算是接受了這個說辭。
“從那個時候起,我就在謀劃,怎麼弄死金遠洲,怎麼跳出火坑。然後我做到了!在他的眼皮子底下,跟馬榮廣練手,把他坑沒了,可該我得的,我也拿到手裡了。出事之後,不是不管你!不管你,是因為他活著呢,不摁住他,我看不出他的深淺。遠離對你來說是最好的。”
那你就不怕,我一腳踩到他的坑裡去?
白展眉沉默半晌才道:“男人嘛,不被坑幾回,就會永遠天真。”
領教了!四爺起身,從兜裡掏出一百來壓在咖啡杯下麵,走的時候拍了拍桐桐,“回家了!包餃子!”
林雨桐歎氣,想來四爺也無法替原身原諒這個母親!白展眉舍不得她該得的那一份,一直跟金遠洲糾纏了那麼些年。若是真的為兒子考慮,哪有離不了的婚!他也不會看著你跟著你,你抱著孩子報警找婦|聯,婚早離了!
從咖啡館出來,太陽打在臉上,林雨桐才覺得一直籠罩在頭頂的陰霾散了!她蹭的一下跳起來,蹦到四爺的背上叫他背著,“還是遠離負能量的人好……我寧肯細細碎碎柴米油鹽,就是見不得這世上的大奸大惡!”
四爺就笑,不是什麼大奸大惡,隻是欲望比較旺盛而已。人人都奔著虛妄的富貴去了,卻忘了平淡才是真滋味。
他問桐桐,“打算多大退役?”
“等他們重視起我的法子來,我就退役。”
等退役了,跟我去大的能源企業?
肯定呀!
“有很多都是特彆艱苦的地方。”
有多艱苦?
“沙漠戈壁,你去不去?”
去!你去弄你的能源,我去沙漠裡種樹種菜種稻穀!
四爺哈哈就笑,兩人不怕誰看,隻樂自己的。
才一到家,姚芳就打電話了,“教練都生氣了,你小心著吧!都在集訓,你沒訓練就沒訓練,在大街上玩還被拍到發網上了,你膽子肥了呀!”
林雨桐就笑,“沒事,回頭測一下成績就知道了。”
姚芳低聲道,“從彆處請了幾個專家來,把你的動作都給你拆解了。說是你怕接力賽的時候,最後那一百米,速度比你百米賽的時候用時還少!我聽他們說,你沒跑出去一步,步幅都是一樣大小,頻率從最開始到最後,幾乎沒變過。沒有衝刺那個階段,這跟一般人跑步的方法都不對!如今教練組那邊都吵起來了,說是得叫你回去訓練。按照咱們平時的法子叫你訓練一段時間再看。”
“那我就不會跑了!我自來也沒師傅,我也沒比誰跑的慢!乾嘛非得叫我改!”
不清楚!說是請了國外的教練,人家認為你的跑步方法不科學。
那叫他弄個比我快的,科學一個我看看。
才這麼說完,那邊何平把姚芳的電話搶了,吼林雨桐,“適可而止!你想乾嘛呀?你算一算,隊裡還有比你自由散漫的嗎?”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嗎?你就是一刺頭!
刺頭——就刺頭!那得是我先有本事刺頭!
作者有話要說: 明天見!今天沒有加更,有一親戚家的,小夥子才三十四,結果心梗去世了!上有六十多歲的父母,下有兩個還在上小學和幼兒園的孩子……說沒就沒了!哪怕年輕,也都當心自己的身體。上有老下有小的,死不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