損不損呀!齋戒得吃素,打坐誦經就是坐在那兒不動唄!條條犯了運動員的大忌。她怎麼那麼壞呀!
何平朝人家老外笑了笑,叫林雨桐:“你出來。”
林雨桐出去的時候還跟人家說,“真的!你回去找人試試,一準見效。”可一出門她就笑,靠著牆直樂。
何平點了點她,“有點正形吧!”
很正形呀!這事也太不設防了吧。他們靠視頻,咱們有活人,你們拿我當活模板觀察,難道不比對著視頻研究好呀!聽他們那一套?他們還覺得中醫沒用呢,但咱們是少的了中醫推拿,還是少的了中醫按摩,拔罐咱誰也沒少拔,對吧!咱自己的膏藥其實也很好用。可見他們那一套未必就是對的,找他們那樣弄些曲線,有毛用?
既然沒用,你有什麼好擔心的?!
林雨桐白眼一番:這條路走不通,人家會想著彆的路走的!
何平跟她一起靠在牆上,“你是覺得你跟彆人不一樣在哪?”
林雨桐朝裡麵小心的看了一眼,才低聲道,“呼吸。”
什麼?
“呼吸。”林雨桐說著就道,“其實,我也不算是糊弄他的!道家的養身之法,都在一呼一吸之間。”
又道家!咱彆胡扯!呼吸就呼吸,走!看看你怎麼呼吸的。
何平全程跟著林雨桐,兩人在場中跑了一個五千米。這五千米下來,始終不快不慢,雖也出汗了,但確實看起來林雨桐更輕盈一些。
至於說呼吸,從表麵上也看不出呼吸有多大變化,就是那些曲線上,也說不上這個呼吸之法有什麼特彆的。
她一邊喘著,一邊擺手叫林雨桐隻管走,這玩意得自己琢磨明白了,才能教人呀。
林雨桐拉了衣服,就要走了。何平又給拉住了,“你得考慮一下,奧賽你的項目怎麼選。從今年六月份開始,就得備戰奧賽了。一般都是提前一年備賽。而今都二月份了,隻四個月之後,就得拿出計劃表。這得隊裡研究批準的!也得在內部比一比,你確實有這個實力才行。很多單項你都占優勢,這次咱們能不能在單項上,都拚一把。隻要時間不衝突,你看成嗎?”
成!
過了十八歲了,林雨桐能有自己的車了。如今不用四爺接送了,半下午的時候就到家了,可今兒才到家,就在家門口見到了周平川。
“喲!您這是?”林雨桐沒急著開門,隻在門口跟周平川說話。這家夥被人舉報了,說是私下收了商家的錢,替運動員商演簽了陰陽合同,反正以這個名義給處分了,放到市體隊了。這怎麼找自己這兒了?
周平川就道,“吳桐,你看,咱們之間也沒有過火的矛盾,隻是工作上有一些意見相左的地方,對吧?”
對!怎麼了?您要回隊裡了?
“我打算去國外任教了,我來問問你,你有想過去國外的一些體育團體效力嗎?那邊的待遇很好……這隻是效力,並沒有其他含義,你可以將這些當做是去國外工作,事實上,在國外效力和任教的人也不少……你不要有顧慮!”
這不是顧慮不顧慮的事,而是你從哪看出來我想出去?!她就說,“我一邊比賽一邊上學,為了比賽,我都沒放棄上學……你怎麼會覺得我會出國?國外的待遇再好,我缺錢嗎?”
“國外的農業也很發達!”
“但我隻知道,一方水土養一方人!我要搞的農業,是基於腳下這片土地。離了這裡,我學農業的意義在哪?咱倆不是工作上有矛盾有意見不合,而是三觀不同。所以,就不請你進去坐了,祝你一路順風,再見。”
然後開門,進門,關門。
直到砰的一聲在耳邊響起,周平川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。他頓時就覺得難堪異樣,轉身就走。
四爺早聽見外麵的動靜了,接了她的包就問說,“要走了?”
“不是去H國就是去R國,田徑這個,他撲騰不出亞洲這個圈子。”
可此人的去R國,到底是從隊裡帶走了三個運動員。其中有兩個都是老將,那邊開出的什麼條件,咱也不知道,反正知道的時候,人已經走了。
緊跟著,R國的媒體上就報道,說是國內選人不公!林雨桐再次被點名,說是她家裡的背景雄厚,母親人脈廣,父親資金雄厚,未婚夫更是財團的大公子。然後說她的父親為了她能從大學裡順利畢業,捐贈給學校五千萬人民幣,相當於九十五億R元。說她的明星姐姐,也拿出一千萬人民幣,相當於十九億R元給學校更換文體器材。
然後滿屏都是那種吃驚到嘴裡能塞下個鵝蛋的表情,主持人也一臉的:難怪了!這般的財力,怪不得她的機會比彆人多。
農大那邊就澄清:我們並沒有因為錢就放水呀!她是理科狀元的身份考進來的,怎麼會認為她的能力有問題呢?
然後放出成績單,請看看她都乾嘛呢?專業課不多,但是公共課她都提前考完了,成績很好!而且,十二月人家完成了英語四級考試,英語課免上了。體育課當然也給免了,都按照滿分算,這不算過分吧。
質疑我們看在錢的份上,對學生沒有一視同仁,這是很嚴重的指責。
但是做過林雨桐教練的周平川,對林雨桐的很多指責,還是有人信的。這家夥也真的很敢說他先是說林雨桐:“很桀驁,隻按照她自己的進度走,教練的話從來不聽……”又含沙射影的說其他人:“內部競爭也很激烈,為了爭搶資源手段層出不窮,很多人使用不正當的競爭手段……為了搶奪優質的苗子,很多教練也沒有自己的堅持,無條件的對運動員妥協,對這一狀況,我真的很擔憂!不過來了R國之後,我覺得像是融入了清泉之中,乾乾淨淨,使我整個人都覺得透亮了起來。”
這話的打擊麵就有點光了!
何平咬牙切齒,拉著林雨桐站在電腦屏幕前,指著周平川後麵的R國田徑隊……摁死!剃他們個光頭,聽明白了嗎?”然後看後麵的隊員,“都給我把這幾個人記準了,你們弄不死他們,回頭就給我往死的練去!”
這個仇,結的有點大!
姚芳低聲跟林雨桐道,“跟周平川一起去R國的夏寧,你知道的吧?”
知道。
“她是老將了,在世錦賽拿過銅牌……從一開始,就是何隊帶著,入隊的時候才十五歲,她家是山裡的,一放假何隊就把她接到家裡去!早前因為商演的事,跟何隊鬨了點分歧,可誰知道,轉臉跟著人家走了!”所以,何隊情緒失控了。
林雨桐拿了手過去,擰開遞給何平,
何平看她,“乾嘛?可憐我呀?”
沒有!林雨桐挨著她坐了,“你是想叫她能繼續比賽?”
“她受傷了,我是想叫她下去從教去!但是呢,之前拍了廣告得了錢之後,她算是看到這一行的利了!可她隻是世錦賽的季軍,田徑不是咱們的優勢項目,咱知道得這麼一塊獎牌很不容易,但是市場不認這個東西呀!她是打小就在體校,後來又一直在差不多的環境裡練體育。父母沒見識,她就少了引導。沒知識沒文化見識少……腦子簡單就容易犯蠢。她是覺得一次廣告掙的錢比下去從教,一月拿那麼幾千塊錢的工資要強的多。可卻不想,之後怎麼辦?而今去了國外,她那個情況,想恢複到她的巔峰狀態幾乎不可能了。”
林雨桐就道,“她許是就想掙幾年錢……而已。”
何平沉默了,靜靜的坐在原地,坐了一個下午。起身的時候才說要回去的林雨桐,“你堅持上學是對的!沒有體育你還有彆的前程,這是你的底氣。”
因為這點事,隊裡的氣氛很壓抑。接來開了好幾次會,就說這個事本身,主要是怕人心亂。
可這個事,林雨桐能說什麼呢?能做什麼呢?要是有錢,最多也是拿錢出來,做個基金。哪怕是用來給退役的運動員治療疾病用呢。但現在,啥也沒有,這事能怎麼辦?
體育競技,殘酷不就殘酷在這裡嗎?
而這個時候,白女士主動找到了林雨桐,“我跟你談一點公事。”
她是在學校裡找到的林雨桐,才一下課,準備回家吃飯呢,她在外麵等著。林雨桐一出去,她就從車上下來了,看著林雨桐微笑。林雨桐過去,她就說有公事要談。
“那就去家裡吧。”林雨桐就道,“他不在家,要考研,正考試呢。”
白女士就跟著回家了,掃了一眼房子,坐下就道,“我想拿出一筆錢來,作為運動基金,你覺得如何?”
林雨桐放下杯子,問說,“你拿出這筆錢,是希望得到什麼呢?這是商業行為,還是有彆的什麼意思……”這個我得弄清楚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