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呢!行了嘛!
交了兩萬塊錢,而後又去家具城家電城,人家明天送貨帶安裝,完了叫保潔給清掃乾淨,生活物品買齊全,整整花了三天才住進去。
進門一邊是衛生間一邊是廚房,過去之後,一邊是不大的客廳,一邊是不大的餐廳。裡麵連著臥室。
而今,把餐廳用櫃子給隔開,算是單獨的書房。餐廳就不用了,沙發買小點,騰出點地方放個小小的桌子充當餐桌就可以了。
隔了一天,房主回來了,穿著天藍色的工作服的一個中年漢子在樓下等著,這是能過戶了。
四爺跟人家搭訕,“張師傅很忙呀?”
“給鑽井隊送給養去了,走的遠了。”這人說著就問,“聽我家那口子說,是京城裡最好的大學的研究生?”
是!
“每年都來幾個,啥好大學的都有!”張師傅就道,“是技術科吧?你們這樣的,來了都是技術科。”
一路閒聊著,到了政務大廳把過戶給過了。四爺又說一塊吃頓飯吧,這位張師傅也不反對,隨便找了館子,點了菜,這就聊上了。
“你們這彆管分下來原本是乾啥的,但各個崗位你得輪流一遍。前期安全培訓,培訓完了之後,得去一線。采油、井下作業、采氣、水電廠、鑽井隊……”
把林雨桐聽的心肝直顫,除了水電廠安全一點之外,哪個不危險?尤其是鑽井隊。
真去呀?她都有點想替四爺反悔了。
可人家興致勃勃,還不放心桐桐,“我先送你去見導師?”
不用!你報道去吧,我在城區裡還能丟了呀!車讓四爺開走了,她給導師打電話,問今兒過去方便嗎?
“明天吧,我在基地,不在所裡。”
然後直接把電話給掛了。
林雨桐看了被掛的電話,行吧!也不著急,她先去熟悉周圍吧!這裡叫石油大道,大型的超市購物中心,各種的飯館,反正想買的在這裡都能買到。另外有職工醫院、中小學幼兒園,都附帶著呢。
小區裡也有各種的商鋪,賣菜的買饅頭包子的,還有給學生輔導的小輔導班,進進出出的人,熱鬨著呢。很多人彼此打招呼,人家就屬於彼此熟悉的。
今兒買了東西回來,中戶那家剛好有人出來扔垃圾,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,朝林雨桐笑了一下,“聽見你們搬家了,都收拾好了?”
好了!進來坐呀!
人家進來了,進來了就對著林雨桐一個勁的打量,“覺得你麵熟。”
一年的時間,頭發留長了。真的燙了波浪卷,但是這裡的風沙大,頭發不能散著,編起來紮成丸子,會叫人覺得麵熟,但不敢肯定。
但擺著的照片有她和吳雲的,那時候是短頭發,這人一眼就看到了,“你是……你是……是那個吳桐呀!”
林雨桐就笑,叫人家坐,又拿了飲料,“大姐怎麼稱呼呀?”
“真是你呀!”然後語無倫次,“你怎麼跑這破地方來了?”然後才道,“那什麼……我姓廖,廖慧。”
“廖姐。”
噯!這人一邊應著,一邊往出走,然後又拿了一籃子的小西紅柿小黃瓜來,“我娘家在郊區,暖棚裡種的,你嘗嘗。”
成啊!她接了,才認識的人,泛泛的聊了幾句。
結果吃了午飯,下午的時候,林雨桐下去倒垃圾,好些人都瞧她,有個喊她:“吳桐。”
她應了一聲,問說,“沒做晚飯嗎?”
沒呢!你要做晚飯了?知道在哪買菜嗎?
就這麼搭上話了。
四爺打電話說要倆師兄回來吃飯,林雨桐就乾脆出去買了切麵,廚房小,擀麵條不方便。結果過去的時候,賣切麵的老板娘都知道了她就是那個吳桐,三塊錢的麵,愣是再給搭了一小撮。林雨桐拿了標價一塊的餛飩皮,給了人家五塊,小本生意,彆占人家便宜。
晚上炒了幾個菜,主食就是炸醬麵。
隻剩下煮麵條了,四爺帶著倆人回來了。
這兩人還真見過,以前去四爺那邊,在他們學校吃飯,跟四爺打過招呼的就有這倆,不是一個導師帶的,但彼此認識。四爺研一的時候,這倆研三,在實驗室帶過四爺。
這倆人知道桐桐,桐桐也認識他們,“夏師兄、江師兄,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呀!”
夏文傑就擺手,“這麼大個企業,光是這一片就是四個廠,偏叫咱們給遇一塊了,就說巧不巧。”
江樺直接往飯桌上湊,“這可得有兩年了,沒吃過這麼正宗的炸醬麵了。酒菜先放一邊去,乾飯!”
等著,這就下麵條。
飯桌上,呼嚕嚕一人吃了兩小碗麵了,速度才慢下來。
夏文傑接了桐桐遞過來的酒,就苦笑,“進來的時候一腔熱血,可凡事不是一腔熱血就夠的。學校的環境跟職場的環境不同,尤其是這一類的企業……提拔嘛,都說公平,但很多不顯山不漏水的,一到這個時候就冒頭了!”
四爺沒言語,任何一個職場都是如此,隻是他還沒有適應罷了。
江樺就點了點夏文傑,“他就是死腦筋,咱們這個圈子,高校就這麼些,一圈一圈的,自然就有了各自的小圈圈。”
這個東西怎麼說呢?你就是再不許,它總是或明或暗的存在的。就比如,如今在自家吃飯,這是不是個三人小圈圈呢?放在本就不算多大的技術科,這就是個小團體。
一頓吃的,四爺把關係差不多捋順了,誰跟誰什麼關係,誰是怎麼提拔上去的,誰管著什麼事,鬨的差不多明白了。
夏文傑跟四爺發牢騷,“你就好了,咱們冠軍跟你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!”
江樺給林雨桐使眼色:這家夥失戀了。
女朋友畢業了,考了老家的公務員,顯然是沒戲了。
兩人沒在單位宿舍住,而是拿著補貼,租了房子住,就租住在這個小區,前麵那棟樓上,喝多了也不怕,直接扔過去就行。
四爺送人去了,林雨桐一邊收拾一邊算了,實習期工資四千,過了實習期六千,年底的獎金倒是有數萬,但是以這條件這待遇來說,真不算是好的。
正琢磨著呢,四爺回來了,回來就哆嗦,降溫了,夜裡的溫度特彆低。他手裡拎著烤紅薯塞給桐桐,“你放著,我收拾。”
你收拾還不如我收拾呢?兩人合作收拾完,桐桐啃著紅薯跟著四爺轉,“什麼時候去鑽井隊,聽他們那意思,艱苦著呢。”
一周之後,“最多三個月……”
可這趕上了最冷的三個月,能換個時間去嗎?
最冷才最愛出問題,要的就是剛來的去下麵體驗呢,還想跑?
夜裡風聲呼嘯著,狼哭鬼嚎的,聽的人極其不習慣。桐桐直往四爺懷裡鑽,“想什麼呢?”
四爺用下巴蹭她的額頭,“彆操心我,我出門你有什麼可擔心的?”而今住的地方小,“稍微委屈委屈,過度上半年一年的,咱換個大房子。”
哪怕是在荒漠戈壁,我也得叫你活的跟樓蘭公主似得!有些事,得是你想去乾,而不是你不得不去乾。
林雨桐不知道他又琢磨什麼呢,大房子小房子,這個無所謂,“你這要是老往下麵跑,再大的房子都是我一個人,有什麼意思?”
四爺就笑,我要是不為了把每個環節摸一遍,我乾這個乾啥?可等我摸完了,沒事我跑下去又乾嘛?他保證,“就一年!成嗎?”
不是不成,“就是心疼你……”
四爺掰過桐桐的臉細看。
看什麼?
“還以為你不會甜嘴了呢?”感情這技能沒丟呀!
作者有話要說: 稍後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