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急著不行呀,內急了!早點走完流程不成嗎?
這還真不是急就能完的,好容易把扇子拿開了,大家也看了新娘子了。而後該送入洞房了吧?結果坐在榻上,就有幾個夫人進來,先是見禮,而後不住的拋灑金錢花鈿,一個婦人在邊上唱,林雨桐也沒聽懂幾句,隻聽見唱什麼:男願總為卿相,女即儘聘公王。
唱完了,可以走了嗎?
還不行!得用‘同牢盤’吃三口,兩人相對而坐,用一個盤子。之後才是交杯酒!
交杯酒喝了,能結束嗎?
還不能!兩人得把襪子脫了,一邊脫,這些婦人一邊念詩,尿急的人也不知道這念的是啥。脫了襪子,她們用絲線把兩人的腳趾綁在一起:巧將心上係,付以係心人。【1】
綁完了,得脫衣裳了,一件一件的往下脫,不會叫你脫完的,反正身上的衣裳和配飾,下一件,一首詩。下一件,再一首詩。最後衣服脫的在家那麼穿不冷的程度,配飾一件沒有了,人家把兩人的頭發分出一一縷來,合發,就是綁一塊。然後放帳子走人,一層帳子一首詩,一層帳子又一首詩。可算是關門了,兩人的大拇腳指綁在一起,頭發還有一縷綁在一起。
陪嫁帶在身上的刀子終於派上用場了——是的!出娘家們祭奠神明的時候,供桌上就放一把刀子。要走了,這把刀子塞袖子裡,給帶來了。
這玩意到底是乾啥用的,林雨桐也不知道。反正現在而言,四爺解兩人腳上的繩子,桐桐拿著剪刀,把‘合發’給剪下來了。
為啥後來男女定情動不動就送一縷頭發呢?林雨桐現在才知道,原來是這麼來的。
一解放,趕緊往隔間奔去,真尿急!
把四爺笑的不行!可這真沒法子,身體還是沒調養過來,腎氣不足。
這麼鬨完,都已是夜裡子時的。從天不亮忙活到二半夜,兩人真挺累的。真就是挨著枕頭就睡了,屋裡什麼樣也沒工夫看。反正四爺就在邊上,蓋著被子,一夜好眠。
早起是要見禮的,但這也是國禮在前,家禮在後。
國禮得是李家的人來,朝她見禮。之後才去李家的正堂,拜見長輩。同樣的,隻半禮即可!
第一次接觸,就先這麼著吧!時間長了,自然就都熟悉了。因著身份的緣故,人家也不愛林雨桐跟著一起用膳。要不然,按照禮儀,公主先吃,她們得伺候自己先吃飯,之後才能坐在吃。
那就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一起吃。
四爺在自家的院子裡留了廚房出來,新婚的第一天,早飯簡單的吃了,午飯,四爺就說,“吃牛肉拉麵吧。”
牛肉?大唐私殺牛馬是要坐牢的。
四爺就說,“誤殺,可免。”
那怎麼證明你是誤殺?
“殺了之後把牛肉多分幾家,就有人證明這是誤殺。”
桐桐受教了,感覺隔了好久好久,終於又吃到牛肉了。用大棒骨熬湯,細蒙蒙的麵條滾水裡一煮,但並沒有多做。這玩意端過去分到各房手裡早就泡的不像樣了。且不想叫人家失禮,就少折騰人家。等什麼時候做耐儲存的東西了,再叫人送去。人家行一次禮還算是劃算。
四爺一頓飯吃了那麼三大碗,可算是吃了一頓飽飯。
外麵大雪紛飛,出是出不去了。原本還想著去逛長安的,現在算了,且在家裡貓著吧。
四爺帶著桐桐熟悉自家住的院子,屋子的地麵往起升了半尺,下麵是煙道,隻要燒起來,地麵就是溫熱的。
屋裡的地麵全都鋪著紅毯,林雨桐低聲問四爺:“怎麼鋪這麼些呀?”
哪裡是李家鋪的?四爺就道,“是潞王叫人私下送來的!”
李賢?有點意外!但這真不能這麼用!那詩是怎麼說的?“一丈毯,千兩絲。地不知寒人要暖,少奪人衣作地衣。【2】”說著就叫香菊,“跟宮裡的陳設一樣,不用這麼奢靡,暫時用不上的都好好收起來。”
是!
伺候的都打發了,林雨桐才問說,“李賢基本都在宮裡,他從哪裡弄這麼些紅毯來?”以如今的物價衡量,這是相當大的一筆錢。當然了,李賢有這個錢,但是,誰替他去辦?
四爺就看桐桐,有點發愁,這在宮裡都大半年了,還有她不知道的?“李賢早被封王了,他在宮裡住,但卻有王府,王府裡自然也有屬官。這東西,是李賢叫王勃送來的。”
叫誰送來的?
這個迷糊勁兒,“王勃!就是你知道的那個王勃。”
對!有駱賓王,自然就有王勃,“王勃是李賢的屬官?”
四爺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所以,史書你讀了什麼?不知道李賢被冊封太子之後,王勃是他的陪讀嗎?
這咋說呢?我知道王勃是渡海溺水,驚悸而死。我那時候還想著,要是有機會,就見天的把王勃扔水池子裡學遊泳,省的落水之後沒被淹死,反而是救上來之後,被嚇死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