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也想習武!”四爺乾脆這麼說,所以,給不給吧,“您覺得叫公主帶個武師傅進府會更好?還是叫公主把整個侍衛營給帶到府裡?”
如今府裡不是沒有公主的侍衛,但都是一個小隊!城外公主有陪嫁的莊園,侍衛和賜下來的奴仆,都在城外養著呢,還沒來得及梳理。帶幾個人,這能看住!可要是帶著人多了,這就跟府裡的眼睛一樣。
咱隻能把公主哄的心向著自家,卻不能弄那麼些人來給李家下釘子。
李敬業扔了腰牌,“找宋奎,部曲的事他在照管。我也不問你要部曲到底要乾什麼,反正……你說的宋奎也不一定聽。他除了聽你祖父的,誰的也不聽。”
四爺拿了腰牌直接出來了,然後找到了宋奎。
宋奎是個身形中等長相中等的漢子,四爺一亮腰牌,對方就躬身站著。四爺低聲道,“家裡的斥候能用嗎?”
能!
“我和公主除夕夜出門,遇到刺客了。”
宋奎愕然了一瞬,才道,“郎君不該瞞著宮裡!”
“大過節的,公主不想擾了聖人和皇後,想等等再說。”四爺說著就低聲道,“何況,這有些事,咱得心裡有數才成。到底是衝著公主去的?還是衝著我來的?我暫時分辨不清楚。若是衝著公主,那多半是因為皇後惹來的麻煩;若是衝著我,那便跟祖父那邊牽著呢。這該不該查?”
宋奎領命,“奴這就去。”
嗯!
家奴比侍衛好用就好用在這裡了,榮辱一體,不會將主子給賣了。
宋奎這一查就是五天,正月初六晚上來稟報了,還不是一個人來的,他來的時候帶了一個一身差役服的人。
此人進來就見禮,“不良人張淮見過駙馬。”
不良人?
大唐的不良人指的負責偵緝和逮捕罪犯差事的人!朝廷征收的都是一些有劣跡的人來充當這一職務,因此,就把這種有過劣跡,但又擔著差事的人稱之為不良人。
四爺打量了對方一眼,“起。”
宋奎就道:“郎君,他是我的義子,能信。”
四爺指了指,“坐!”
這倆坐下了,宋奎這才道:“刺殺,要麼是自家養的死士,要麼就是雇傭了彆人。親自刺殺的人……有這種想法的人很多,但都沒這個本事。因此,還得是前兩者。若是自家養的,長安城裡這樣的人家很多,可為此就要去刺殺的,不說絕對沒有吧,但實在想不來,誰會乾這樣的蠢事。便是真有死士,家族不是到了絕路,是不會鋌而走險的!他們還是得雇傭人!長安城中接這種買賣的,一種是累犯,一種是遊俠兒……這兩種人,張淮接觸的多……”
四爺就看張淮,張淮低聲道,“累犯犯小事者多,刺殺這等大事,他們不敢。倒是遊俠兒,難說。”
城中的遊俠兒多嗎?
“以前沒那麼多!”張淮猶豫了一下就道,“周國公府……周國公好交友,家裡養著賓客數十人……”
周國公是武士彠的爵位,後來賀蘭敏之過繼到武家,承襲了周國公的爵位。
看來,還真是此人乾的呀!
張淮就道,“若是真是刺客密謀殺人,他們不會在那種環境之下。那一定是埋伏好,選好退路,而後射殺之!可聽著義父所言,是在那種雜亂的環境之下,刺客一擊不中,竟被同伴拉走,可見他們事先並不曾謀劃。撞見公主和駙馬該是偶然。”
所以,更加篤定這就是遊俠兒所為!專業刺客是不會留下自己的聲音記號的!說實話,數個刺客趁亂圍住公主和駙馬,那樣的話,公主和駙馬絕無生還可能的。
不過跟周國公府有關聯了,這就不是自己敢敢擅自猜度的了。
“有勞了!”四爺看了宋奎一眼。宋奎說張淮,“你先在外麵等我。”
是!
等人出去了,四爺才看宋奎,“此人必須得十分牢靠才可。”
自然!長安城中的消息都是此人提供的,不會出差錯。
“讓他閉緊嘴,我和公主遇刺的事我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。”
明白!
四爺起身,直接朝後麵去了。
桐桐正在屋裡拿著詩詞較勁,一看見他就道:“是武敏之吧!”
是!
林雨桐將書撇到一邊:“這個瘋子!沒想把他怎麼樣,他還來勁了。”說著就站起來,光著腳在屋裡轉圈圈,“真想把他的皮給揭下來……”可又擔心傷了武後的體麵。
得想個法子!
四爺就提醒她,“而今注重出身來曆,一個人是不是有家族,這個重要性比你想象的要大!”武後再是如何她是這個時代的人,你叫她超脫這個時代,那是不可能的!
林雨桐點頭,她厭惡她的兄長,但對武姓卻格外看重。
四爺就說,“弄死了她,武後必會召武家後人回來!”
那就不弄死他,叫他生不如死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