徹底的給躲了!
宮裡也真的沒再宣召過她。
莊園裡幾十畝的棉花是她要關照的重點,沒親自乾活,但早早晚晚得下地,看看有什麼蟲害沒有。許是才種來的新物種,還沒這種的蟲害。不過棉桃似乎也沒那麼大,且棉桃的殼子有些厚,裡麵的棉花絮的比重沒後世培育的大。
等立秋了,棉桃裂開了嘴,吐出棉花絮來了,她才真的笑了。不過,這玩意的產量是真的堪憂。後世培育的,一株棉花二三十棉桃,有些研究所研究的棉花樹,一顆能結出兩百多棉桃。可現在呢?最多的一棵接了十個,普遍都是五六個的樣子。
等第一茬棉花能采摘了,林雨桐移栽了一棵植株,采了一籃子帶殼的棉花,再帶了一籃子剝了殼子的棉花絮,還有一籃子,是曬乾了之後手工取了棉花籽的棉花絮。結果緊跟著四爺就送來了彈棉花的玩意。又給彈了不少,一半原生態的叫李治和武後還有東宮看,一半做了棉被褥子,還紡出了棉線,織布來不及了,就這些了,給溫泉宮和東宮都送去。
彈好的棉花綿軟溫暖,大夏天的,李治把褥子搭在腿上,汗嘩啦啦的流,這才篤定,這是禦寒的好東西。
武後的手在棉花上來回的摩挲,這才道:“安定這般功勳,該給加封才是。”
李治點頭,該!該賞賜。
武後就說,“聖上以為,輔國公主如何?”
好!此功勳,當的起一個‘輔’字!
武後這才道:“另賜一座公主府,知道她種白疊子種的有模有樣,臣妾事先已然就人安排下了。新公主府跟英國公府後門對著後門。兩家中間的小巷子封起來,內裡能連成一家。”占據了半個坊。
李治也沒細問,“好!很好!都是安定該得的。朕這就著人擬旨。”
武後緊跟著又道,“李績馬上就班師回朝了,此次平定了高句麗,朝廷該設置安東都護府轄製高句麗。臣妾聽聞朝臣們一直諫言東宮,該建明堂,議明堂製度,甚至有禮部官員上折子說,明堂製度略定……這又趕上武有平定高句麗之功,文有白疊子種植之勞,皇上又意在大赦天下……喜事疊加,不若更改年號為‘總章’如何?”
李治一聽,這是答應大赦天下了,那就改年號!總章便總章吧!
武後再不言語,隻由著李治著人擬旨。
於是,林雨桐糊裡糊塗的,便得了個輔國公主的封號。食邑五千戶,另賜公主府!
她還迷糊著呢,看四爺:“這公主府在哪呀?”家裡住的挺舒服的,乾什麼呀這是?
四爺皺眉,“大赦之事,武後應了。”
應了?曆史上應該沒應,因為李治提的人是五六年後才被赦免回長安的。這是變了嗎?
四爺點頭,“可在赦免之前,不是提了你做輔國公主嗎?”
輔國公主又如何?這是功勳,該得的。
哪有那麼簡單,“要是我沒猜錯,武後一定在李績回京城之前,秘密派人見過李績。”
乾什麼?
四爺歎氣,“英國公的爵位,武後想撇開李敬業,叫我直接襲爵。”
林雨桐恍然,這是怕擁簇李治的人舊事重提,製造出更大的事端來!她得先下一步棋,把一些軍中的勢力叫四爺先捏著,又有一個輔國公主。真到了要緊的時候,自己就能叫四爺動軍中的勢力去做她和東宮的後盾。
叫四爺接手英國公府的軍權,這是知道四爺不善此道!真正能挾製軍權的從來都是自己!而自己是她的親生女兒,是李弘的親妹妹,利益與共,生死一體。
四爺不由的讚了一句:“步步謹慎,事事小心,謀定而後動……從不走空!”這女人著實是了得。
林雨桐以為為了這點事,李治和武後又得起衝突。可看看人家這事辦的,李治提了,武後當時不惱不怒,天大的事人家穩穩當當的,不露絲毫痕跡。可一旦張口,事就成了定局。李治得到了他想要的,而武後也得到了她想要的保障。
她低聲跟四爺道,“你不覺得武後晉級了嗎?”之前是硬懟,不管是跟李治還是李弘,那都是你做初一,我做十五。你說行,我認為不行的事堅決不能同意。但是現在人家不了!人家沒來硬的,在保證對方的訴求能實現的情況下,還是一步一步的壯大了她自己。
這是什麼?這就是一個帝王的成長之路。她也是在一步一吃虧,一步一糾結裡吸取教訓。
而自己和四爺,卻被武後擺在了棋盤上。
可這事並沒有損害自己和四爺的利益,不是棋子也得是棋子了。
果然,這事基本被四爺料準了!朝廷派人迎接李績的時候,他見了一個小官,人家遞了一封信來。看了信的內容,他趕緊給燒了。
武後不安好心,但從英國公府得利益考慮,曾孫是比孫子強!
這事能怎麼辦?自己能不答應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