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時候,大手一揮,兩個羽林將士便衝上去,一左一右,直接押著李顯從龍椅上下來。
李顯真沒反應過來了,被扭的疼了,這才明白過來了,他的第一反應是問:“朕犯了何樣的罪過?你們要廢了朕!”
這一問,裴炎不敢答!
武後坐在珠簾之後,就回他:“你說便是把天下拱手讓人,也與彆人無乾!說了這樣的話,你還敢說你無罪!”
李顯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我就是說了一句氣話!
可這一句辯解他也沒機會說,直接被拖下了大殿。
李敬業甚至看見了聖人來回掙紮的雙腿,就這麼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過去了。
太快了!就是兩句話的工夫,沒給人一點反應的時間。
此刻滿朝的大臣都是愕然著一張臉,迷茫的看著:我是誰?我在哪?發生了什麼?
完全沒有反應過來。
林雨桐從劉仁那裡得來的消息,她幾乎是聽了一個現場直播,從宮裡回來的李敬業和李家的其他人過來,再重新重複了一遍。
反正,事就是這麼一回事,太後下令,把聖人給廢了。
李敬業都說完了,表情還跟做夢似得!不!這都不是做夢,“臣做夢都不敢夢這樣的事,怎麼就……”就這麼輕易的給廢了呢!
是啊!想做到這件事,得兩個先決條件:其一,絕對的保密,計劃周詳不外泄;其二,出手迅雷不及掩耳,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。
然後事成了!
李敬業看四爺:“兒啊,而今可怎麼辦?”
怎麼辦?
四爺看桐桐,“該進宮了!”
是啊!該進宮了。
桐桐進宮去了,此時,武後就不會扔下其他朝臣了,至少是宰相和六部得留下,商討下一個即位之君。
洛陽的這座皇宮,桐桐是陌生的!一路這麼走著,想起當日李顯登基的日子。這個白癡,登基到現在,才三十六天,這就被廢了。
乾元殿的大門,在自己到來的那一刻,緩緩的打開了。
大殿裡寥寥的坐著幾個大臣,都是重臣。
一看見他都行禮,林雨桐還禮,緩緩的走到了前麵。
武後看了一眼,就說,“給鎮國公主看座。”
於是,就都坐下了。
裴炎看了武後一眼,才跟桐桐說,“殿下,今兒的事,您聽說了嗎?”
林雨桐看了他一眼,“都已經廢了,還要說什麼?隻說下一步該怎麼辦吧。”
裴炎鬆了一口氣,要的就是你這句話。這會子在座的大臣都是這個心思:廢都廢了,再為這個計較,就是浪費時間。與其糾結,還不如看下一步怎麼安排妥當。
可下一步怎麼安排呢?
按理說,該太孫即位。
可大家不傻,看看這參與政變的人就知道了,扶持太孫幾乎不可能。裴炎不會給自己留後患,劉煒之要不是為了扶持他的學生相王又何必冒險。
天後雖然是太孫的親祖母,可隔著李顯這個廢帝和皇後崔氏,她想攝政,還得繼續清除這些勢力,多麻煩的!再說了,孫子比兒子更親嗎?關係好自然是親的,可跟孫子的父親關係都不好,能跟孫子的關係好?
所以,天後傾向的肯定還是相王。
畢竟,天後除了相王這個兒子之外,已經沒有彆的兒子可以選了。
而裴炎對選相王,給的理由是這樣的:國賴長君!
這叫人沒法說了!非要強調太孫是正統,那就是把小小年紀的太孫往絕路上逼!什麼是正統?聖人還是正統呢,都給廢了,更遑論一個太孫?
可對於朝臣來說,是太孫又如何?是相王又如何?沒太大差彆的。太孫年幼,看不出好歹。相王大家卻都瞧得見,比起李顯,其實相王還算不錯。都覺得,這至少不是個昏聵的君王吧。
再者,這事起的突然,又不是跟太孫或是相王有什麼利益瓜葛的,真就是秉承著公道之心去選,依舊是覺得相王更合適。
於是,一個挨著一個的發表意見,都表示:那就冊立相王為帝。
武後坐起身子,就說,“若是諸位再無異議,那麼,明兒就擁立新帝登基!”
這話才一落,林雨桐就說,“我有異議!”
嗯?
一時間,都朝這邊看來,不明白公主有什麼意見。
武後看她,“你覺得該冊立太孫?”
“太孫年幼,看不出賢愚,舍他,可!”說完,桐桐的視線從每個人的臉上劃過,而後斬釘截鐵的道,“但冊立相王,我——不答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