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這兩年的情況跟算,每個管理員一個灌溉季下來,是能整個二百七八,三百上下。
四爺就道,“如今的供銷社,工資才二十!一年下來,是二百四十塊錢。”
所以,這個錢平均到每個月,相當於一個月能拿二十多塊錢呢。不耽擱種莊稼,一個月有二十來塊錢的收入,這日子就能過的很好了。
其一,這是臨時工,每個村裡水利站都得找幾個這樣的人。當然了,一般不是哪個村乾部的家屬,就是在村裡比較有勢力的人家,一般人根本都摸不到門。這跟走誰的關係用誰的麵子沒多大的關係。
其二,抽水泵跟自家有瓜葛,便是知道那哥仨都有這活,一般人也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。
其三,也是給對方一個台階,省的他們覺得拍馬屁結果拍到馬蹄子上了,惹怒了上麵再多思多想。自家客客氣氣的上門,把彼此的麵子都兜住了,省的叫人下不來台再給林雙朝的工作製造障礙。
其四,怎麼跟小姑去說就得袁站長來了。
林雨桐隻說:“您不知道,我小姑呀,慣愛找老太太哭,老太太有年歲了,生不得氣。一氣就大病一場,我們這些做晚輩的,為這個不知道操了多少心了。您這麼一安排,真是照顧了我小姑家了……”
袁站長便懂了,這位大作家說:請慎重的跟她小姑談這件事,不要叫她鬨起來。要是鬨起來了,老太太再給氣病了,就不好了。
是啊!本想巴結人家呢,再給人親媽氣病了,這是結仇呢?
袁站長忙道:“小事而已,一定得處理妥當。”
那就真得謝謝您了!四爺還道,“打算開個小買賣,開業那天您得來!”
哎喲!那是一定的呀!
高高興興的,分開的時候都很滿意。
袁站長看著人走遠了,才往回走。一直都聽說這個四混子很會來事,也很會處理事,之前自己也就那麼一聽。未嘗不是覺得,那麼誇的多是看在人家老丈人的麵子上。
可如今一接觸,才真真覺得這人辦事的手段是不一樣。不光金老四辦事的手法值得稱道,就是那位大作家說話辦事也絕非一般人。
人家這樣的女兒和女婿都在農村放著的,怎麼可能給那樣的外甥開後門呢?
看來,這事從根上來看,還是自家這邊把事辦差了。
回屋後,他老婆問他說,“咋的?弄錯了?我咋聽見說是管理員呢?咋弄的?”
他低聲把事說了,“明兒,你去一趟……就說是你弄錯了,一句都不要提林雙朝,也不要提那兩口子。便是被人看見他們來了,你也不要回避,隻說是金四海想在葦子林那邊乾點買賣,得把地方填平,來問問妨礙不妨礙邊上的水渠。”
然後林小姑就聽到了另一版的說法,“……先乾著管理員,一個月平均還有二十多塊錢呢!之後的事……咱再說!乾的好了,就是我們家老袁替他們說話,也有個說頭,是不是?”
林小姑哪裡懂這個?人家上下嘴皮翻飛的,意思是,上次她聽岔了,人家現在管理的嚴格的,不過可以退一步先乾著,之後再提拔。
她就覺得:也行吧!
把人送走了,她還專門去郵局,給平洲的哥哥打了電話。
今兒是星期天,她想著哥哥在家。
林雙朝是在家,但是吳秀珍把電話接起來,無聲的跟林雙朝說‘是小妹’,林雙朝擺手,不接。
吳秀珍就笑道:“你哥呀……忙著呢。”
小姑就以為是不在,於是在電話上跟嫂子把這些都學了一遍,“……我一想也對,慢慢來嘛,乾的好了,再提拔是一樣的。”
吳秀珍心說,轉臉姓袁的調走了,誰認你去?
她在電話裡打了哈哈,說了幾句小姑子那邊就以電話費貴為由掛了。
吳秀珍放下電話才跟老林把事說了,“……小妹不知道咱們插手了,沒起誤會。事情辦的很利索,一點麻煩都沒留下!三個孩子多一份收入,日子應該也能好過些。”
這是個方方麵麵都照顧到的法子。
林雙朝抖了抖報紙,“回頭把那好煙都留著,等四海來的時候都給四海。叫他拿回去應酬去吧!”
吳秀珍就笑:咋就那麼稀罕你那混子姑爺呢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