桐桐就這麼眼看著她的王不留行被深埋了,嘴裡嘖嘖嘖的,有些可惜呀!
把樹栽上了,四爺也知道乾了一件不叫人順心的事,於是,馬上給找補回來,“聯係好了,後天過來給咱裝電話。”
嗯?“裝電話?裝到家裡?”
“家裡一台,廠裡一台。”順心了吧!
這次是真順心了!不過一部電話多少錢?
“千百多,再加上給安裝人員的禮……不到千五。”
桐桐咋舌,一部電話千五呢!
嗯!最近外縣的生意比較多,發電報說不清,打電話打到哪個單位都不方便。生意上的事,少一點人知道比較好。
行吧!千五就千五!
於是,家裡多了一部電話,附帶的還有一個電話黃頁。想給哪裡打,查一下號碼就行了。
安裝電話的工人說,“這是全省第一部私人電話。”
全省第一部呀?這可是爭了先了!
這個轟動的呀,連著天,家裡的人都不斷,來看熱鬨呢!桐桐呢,給林雙朝打了電話,給育蓉的單位,給雷智平的單位,還給在部隊的育材都打了電話。
林雙朝一再叮囑,“先富帶動後富,這是目標。做事要高調,做人還是要低調一些。”
是!應該低調。
可桐桐饒是低調著呢,還是因為發財的名頭出去了,有人上門了。
這天晚上,有個十點多,門被敲響了。前麵住著金印楊淑慧和大民家的兩個孩子,後頭住著一家口。一般有人敲門,都是金印給開門的。
金印很謹慎,尤其是家裡有錢之後,千叮嚀萬囑咐的,晚上非必要不開門。
今兒也一樣,敲門聲不大,金印就想假裝聽不見。結果這敲門聲不斷,聲音還是低低的,不高!金印就說起來看一下。隔著門一問:“誰呀?”
門外的聲不陌生,是原來開車帶過的一個徒弟,“師傅,是我。”
這還真不是外人!
金印就問說,“是有啥急事呢?”
“我爸住院了,急著動手術,師傅,我想借二百塊錢。”
這是大事!也是急事!金印趕緊給開門,結果門一開,門外這個人被一把推開,後麵跟著個壯漢,蹭一下就擋住門,露出懷裡的刀,“叔,彆害怕!咱不傷人,就是跟老四借點錢。你彆喊叫,你一喊,我這一失手,我要完,你也要完,都不劃算!我不多要,就一千塊錢,對老四來說,九牛一毛,為這個,咱爺倆犯不上把命都搭上,對吧!你這家裡還有我老嬸子呢,大民哥家的娃也還在這邊住著,再給嚇著了。咱悄悄的,悄悄的把事辦了就行。”
楊淑慧見人不回來,就問說,“老頭子,咋了?”
金印真怕嚇著老婆子和孫子,就說,“是找老四的,有點事,你睡吧,不要緊!”說著,就直接過去把門拉上,從外麵鎖住,拔了鑰匙。
這幾個人也進了堂屋,金印要朝後頭喊,這人馬上攔了,“你家老就在隔壁住著呢,叔,你彆喊!咱自己進去。”
金印嚇了一跳,“我老四家媳婦懷著娃呢,要是嚇出個好歹,你試試有沒有要你的命。”
“叔,真是借錢,沒彆的意思!”
金印還是趕緊先過去敲門,“老四,你出來一下,有人找。”
腔調不對!
四爺披著衣服坐起來,他閨女比他利索,麻溜的出被窩,裹著被子眨巴著眼睛,好像還想去窗戶上爬著看外麵有啥熱鬨。
桐桐是真的隔著窗戶看了一眼,而後就起身穿好,把閨女塞到被窩裡,這才拉開燈。
四爺把門打開,看了一眼,就讓開位置,“外麵冷,進來說話。”上門來打劫,這可是稀罕事!桐桐好長時間不玩這種遊戲了,怕是都有些手癢了吧!
來來來!進來坐!可好玩了,一起來玩吧!
這些人一進來,就看見主位上坐著老四他媳婦。
領頭的這家夥還真是本村的,不是一個組的,家在土崖上頭。也是混子,不過不跟四爺是一夥子的。彼此以前熟悉,但而今,情況不一樣了。
林雨桐好似記得結婚的時候這人還來過,都喊他‘強子’。
沒錯!此人叫薛強,二十五六歲年紀,穿的亂七八糟的,對著桐桐笑了一下,“把弟妹也吵起來了?”
林雨桐回以微笑,起身道,“我去給你們倒茶,都坐。”
都坐下了,茶也來了。
就聽薛強道:“兄弟,咱這些哥們日子都難過,你看你能不能幫襯咱們幾個錢……”說著,就從懷裡摸出刀子,往桌上一拍,“兄弟們實在是過不下去了!今兒要是不幫咱,咱也沒法活,咱自己了結……”
不說逼迫你,不說用刀子威脅你!乾的威脅的事,卻說拿著刀子是要自|殺。
可見一個個都很聰明,知道怎麼能躲避懲罰!
誰見了這個陣仗敢不借?
四爺笑了笑隻說,“這事呀,我媳婦做主!”
薛強朝桐桐笑:“弟妹,你是個尊貴人,就怕咱這弄得血呼啦的,再嚇著你!”
林雨桐吭哧一聲給笑出來了:嚇著我?哎呀呀!好害怕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