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個什麼屬性的孩子?
這不,給帶上車了。因著在車站碰上同村來賣花生的大叔,四爺幫著人家把空擔子跳到車上,桐桐順便都給買成貨廂票了。然後金明明坐在人家倒扣的筐子上,跟邊上一個賣綠豆的大娘給聊上了,“我知道你們村……我家對門的王月姨,就是你們村的吧?你認得王月姨不?”
這大娘笑的,“咋不認識呢?一個村上的,離了兩回婚,不會生娃,抱養了個女娃的就是嘛!”
金明明大概覺得這大娘那麼說王月不是很好,就解釋說,“王月姨過的可好呢,又會做生意,對人又好……之前還買了電視買了洗衣機呢……思甜長的可好看了,越長越像是我王月姨……”
桐桐心說,這大娘回去怕是要在村上說的!然後王月再回娘家,是不是揚眉吐氣了呢?
等下車的時候,四爺還問她閨女,“為什麼要那麼說?”
“一白遮千醜!以前還有人說我是混子家的閨女呢,後來就沒人說了,大家都可愛逗我玩了……”
懂了!她是覺得,錢是個好東西!大家看在錢的麵子上,對人的看法會變的。所以,議論王月不過是王月之前不順,還沒錢。現在有錢了,離婚兩次不能生孩子——重要嗎?
四爺抬手在孩子的頭上扒拉了幾下,“累了沒?爸爸背你。”
好啊!好啊!竄到她爸背上嘰嘰喳喳說這段時間的事。
小的還在家,不過孩子小,不到認人的時候,出來一天沒事,有婆婆照看,家裡有奶,孩子吃的也很好。
果然,這一回家,家裡一切都好。
唯一意外的是,雙泉打電話回來了,說是今年過年回回家。
雙泉是結婚連著生孩子,生完之後,孩子小不適合顛簸,連著兩年過年都沒回來了,就隻三嶺結婚自己回來了一次,孩子還給婆婆扔下了。
說起來就在省城,可這按時上班,再弄孩子,交通不便,就真跟隔著千山萬水似得。不是金印和楊淑慧不去看望,是家裡轉身都沒個地方。
她住的還是財政局的二十平米筒子樓,結婚選對象呢,沒選本單位的,而是選了經貿局的,那便是新單位,房子沒戲,那就隻能住她單位的房子。偏公婆都是在省城教書的,八十年代老師的待遇也不高,住的也很緊張。他們也不是省城的老住戶,有院子的那種。而是建國後才到省城工作的,住的也是單位的房子。不過,孩子倒是不多,就這一個兒子。雙泉嫁的過去,剛好趕上個婆婆退休了,給他們帶帶孩子。
怎麼說呢?其實日子還行。
這個婚事,是雙泉自己談的。其實他們單位的領導給雙泉介紹過對象,不管是人選還是條件,都不錯。這領導是老林的舊同事,沒什麼彆的意思,就是單純的想著這姑娘條件不錯,遇到個條件好的小夥子,給介紹一下。結果雙泉跟鄭南儒好上了,這奔著條件好的對象,把現任踹了,她也做不出那個事來,金家人也說不出這個話!
橫豎都是吃公家飯的,小夥子不錯就行了。
鄭南儒長的是不錯,人也很活泛,斯斯文文的,這婚事就成了。而今是通車了,孩子兩三歲了,在路上能照管了,這才說要回來。
家裡有雙泉的房間,打掃一下就能住了。過年什麼東西都準備好了,有什麼要特彆準備的嗎?
林雨桐就說,“回頭去接一趟就是了。”
家裡沒彆的車,拖拉機是有的。三嶺為了拉磚,買了一輛拖拉機!給洗乾淨,先鋪上席子,再鋪上被褥,再給車廂上棚上帆布,三嶺不叫四爺跑了,“你呆著吧,我去接。”
家裡早早的燉肉,包餃子。
快中午了才把雙泉給接回來了。雙泉抱著孩子,比春上回來那次更瘦了些。
大民先抬手接了孩子,楊淑慧才拉閨女往家裡走,“咋瘦成這個樣子了?”
鄭南儒不好意思:“……沒敢給家裡說。我爸中風了,我媽急著去醫院,一不小心從台階上摔下去,腿摔壞了……剛巧又趕上我出差一走就是四個月……都是給累的!”
家裡隻一個孩子的壞處就凸顯出來了!
金印還得先問,“那你爸你媽,現在好些了?”
“我媽好了,我爸那個病得慢慢恢複!”鄭南儒就道,“我媽說叫我們回來過年,要不然在家裡,雙泉還得忙來忙去……休息不好!”
那是!給人家做媳婦就歇不下,除非回娘家來,那才是咋歇著都行。
雙泉進來看了看孩子,跟桐桐要個熏香包,“暈車了,難受的!我得睡一覺去!”
許是回來了,踏實了!男人也不管,孩子也不問,回房拉開被子就睡,那個鼾聲呀,在院子裡都聽的清清楚楚的。
引娣就跟桐桐嘀咕:“學了一肚子文化,可這結了婚,還不都是一樣……”
媳婦不好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