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呢?能出去逛逛商場之類的就能把日子消磨過去。
謝榮不想孩子這麼閒著,跟桐桐說,“要不要給孩子找個樂器老師呀?我說請人家來家裡授課,可我爸死活不答應。你們呢?準備怎麼著呀?”
“不是有少年宮嗎?”林雨桐就說,“也不著急,等開學了,周末給他們報一個都行。看孩子想學什麼吧!”
那哪有家裡舒服呀?孩子不用在路上浪費時間,難道不好?
金明明可不願意去學那勞什子,她從上麵探出頭來,“學校的音樂老師給教!大課間得有半個小時,老師可以教。笛子、蕭、手風琴、電子琴,還有大號小號,老師都能教。”
那是為了表演節目的吧!
“不是,學校有興趣小組,還有學美術,學書法的……”
謝榮擺手,叫熊孩子讓開,這才道:“那樣的特長就不叫特長,能學的孩子太多了……我想找個鋼琴老師……”
林雨桐:“……”事不是這麼個事!真想去,送去哪個老師家,或是去少年宮,老師自會好好教的。但是弄到家裡……不合適!第一,練習的時候太吵了;其二,鋼琴不便宜,雖然老師免費也樂意,但你不能總叫人這麼免費吧!收入就在那裡擺著呢,你除了工資還有彆的經濟來源嗎?
她隻能說,“你得先問孩子喜歡什麼,再跟孩子的爸爸商量一下怎麼合適。我家這倆,我還沒問呢。”
謝榮冷哼一聲,“孩子給我公婆送去了,這兩天就回來。”
這人真是,說了半天,原來孩子不在家呀!
謝榮一邊往出走一邊道:“說實話,我都不想乾那倒黴的工作了,你說我自己經商,自己弄個出版社怎麼樣?要不然,就那倆工資,都不夠人家一頓飯的。要不然咱倆合夥?”
林雨桐也不知道她是說真的,還是隻隨口一抱怨,就笑道:“我是個懶人,不想動彈。弄個企業,那玩意累人的很!乾嘛找罪受!”
真有點怕她真弄個什麼企業,這種事,真能把他父親給拉下水。
好在這人還真就是想起一出是一出,自己這麼一說,等出大門的時候她就改主意了,“也對!累死累活的,一點也不自在。”說著就站住腳,低聲跟桐桐道,“這一個年過的,請我吃飯的排隊排的呀……我一天吃十頓,要緊的人我都沒見完。都來打聽修高速的事來了!你說下麵那些人鼻子是真靈,才露了一點風,就都聽到聲來了。關係托關係找到我這裡來了……”說著,就拉了桐桐,低聲道,“你為啥回老家之後早早回來了?肯定跟這事有關。我跟你說個消息,你彆打聽了。高速路怕是不會從你們縣過!那條線是擦著你們跟平洲的交界處,跟你們屬於擦邊過。”
說著,拍了拍桐桐的肩膀,直接走人了。
林雨桐:“…………”這個人真是的!彆人費心打聽的,她直接告訴你了。你把這種人怎麼辦?
這事真不真的,桐桐也不知道,得等四爺回來好問他。
四爺回來的晚了,身上還帶著酒味,這必是應酬去了。回來一邊換衣服,一邊聽桐桐嘀咕。四爺還挺驚訝的,“還真不是瞎說!這事是真的。”
真的隻是擦著過去了。
是!
四爺就說,“我今晚呀,就是為了這個的。而今高速的事是彆想了,人家的規劃不可能改的。隻是在國道的重修和鋪設上想想法子!”
行吧!也算是給老家的父母官有個交代了。
第二天人家就來了,打電話打到四爺的辦公室,說是以私人的身份請吃頓飯。那這種事就不能不去!
四爺給桐桐打電話,“你收拾一下,六點過來接我。”
好!這晚飯就不能在家裡吃了,換了衣裳出門,趕六點肯定能到廠子門口。
而今這路上,開車其實不好走的。彆以為汽車少就好開車,真不是那麼一回事。自行車大行其道的時候,路上多是行人和自行車。公交車、出租、公務車輛和極個彆的私家車,這在城市裡才占了多大的比重呢?
反正在城裡桐桐一般開的特彆慢,不定哪裡就竄出一輛自行車來。這般的走走停停,林雨桐就發現後麵跟著一輛車。這種路況,誰都得走走停停,也不好確定是不是跟著自己的。她還想著,許是自己的職業習慣作祟,總是過於敏感。而今這社會了,誰跟著咱乾嘛?
可結果呢?
在廠子門口接了四爺,再一轉彎,這車還在後麵跟著呢。
四爺朝後看,“怎麼了?”
桐桐指了指那輛黑色的皇冠,“跟了一路。”
四爺再看了看,還是沒見過這個車牌,“不用管,隻管走。”
到了地方,桐桐率先下車,過去敲了敲停在路邊車子的車窗。
車窗拉開,裡麵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。這人忙道:“妹子,彆誤會,我是才下海,也想買一輛車!就是不知道你那是私人買的,還是公務車輛……看見開車的是大妹子,那想來事私家車了。公務車少有女司機的!妹子也不像司機呀。”
林雨桐朝這人臉上瞟了一下,隻當他說的是真的,“東街的車行,你去問問,怎麼辦手續他們都知道。隻不過要提前預定的!以後可不敢這麼跟了,要不然我一報警,再把你當偷車賊了,這就都不好看了。”
那是!那是!
這邊桐桐一進去,司機就趕緊下來,上前台來,“能不能借用一下電話……我們領導要定包間,我得問問幾個菜。”
請隨意。
這司機馬上打了電話去:“牛礦長,要來就儘快來。林作家是從省大院開車出來的,接了金廠長來了‘來湘酒樓’……”
那邊問:“誰請客?”
司機就問前台:“剛才進去的客人訂的包間?”
前台沒辦法說話。
司機塞了十塊錢過去,前台微微搖頭。司機趕緊道,“不是!怕是有人請林作家和金廠長。”
“你守在那邊不要動,這個賬不用結。我立馬動身,最多四十分鐘就能到。”
好,“要訂個單間嗎?”
“訂!”說著就又叮囑,“現錢結賬,不打白條。”
司機掛了電話就說前台,“開個單間,現錢結賬,不打白條。”
前台特彆利索,“對門的包間空著呢,給您騰出來。”
上道!
桐桐對跟蹤的事沒太往心裡去,而今的這種,他們不是想把你怎麼著好,隻是想儘快的跟你拉上某種關係。到底是因著林雙朝還是因著四爺,有人奔著自己來的,這都不重要。這次是沒想到,叫人給跟上了。下次注意點,把跟著的人甩了便是了。
四爺跟這邊談的主要是縣裡產業的問題。縣裡都發展單一的產業,也不合適。各個區域不一樣,就拿老家所在的鎮子來說,那地方要是發展蔬菜產業,應該是可以的。因為鐵路方便,過平洲到省城,夜裡蔬菜裝車,淩晨就到城裡,保證新鮮。這就是優勢!
飯菜要的很簡單,吃飯的一共五個人,要了八個菜,一頓飯吃了倆小時。這種交往就叫人覺得很舒服,沒有太大的負擔。彆說私人請客,便是公務開銷,這也不大。酒倒是喝了,但是一開了一瓶稠酒,淺嘗輒止就可以了。
而後賓主儘歡。
試探的接觸下來,就覺得彼此都很有分寸,能長久的交往的那麼一種人。
可結果一出包間,就碰上也出來結賬的熟人。
桐桐沒見過,但對方見了四爺特彆的親昵,五大三粗的漢子,四十來歲的年紀,“哎呀!金老弟,你也在呀!”然後伸出手跟四爺握手,“你看你看!不知道你在呀,失禮了!失禮了!”
四爺也笑,“牛礦長,有些日子沒見了。廠裡忙,也沒給你拜年,是我失禮了才對。”
桐桐心說,這偶遇的,當真是不走心的很。一般這種的,不會放在最後跑出來結賬的。就像是剛才吃飯到了中途,跟著副縣的秘書就出去了一次,不用問都知道出來結賬了。
所以,牛礦長你這是自家人吃飯嗎?還得你在這裡等著結賬呀?
人家又過來跟林雨桐握手,“弟妹,一直都聽說弟妹是大才女,一直也沒見過!幸會幸會。時間還早,咱找個地方喝杯茶去,不知道弟妹肯不肯賞臉。”
這必是有什麼事急著見四爺!要不然不會想著跟蹤也要跟四爺單獨碰麵。
林雨桐就點頭,“聽您的安排!您得容我們送了貴客。”
當然!當然!
四爺跟桐桐把客人送上車,看著車離開。
再一轉身,四爺就變了臉,“牛礦長,你這手段有些過了。”
對方一臉的苦相,過來就擠著四爺站了,林雨桐隻隱約聽見對方說,“金廠長,您這麼著……廠裡這麼多人丟了飯碗,以後怎麼辦呀?這事咱是不是能再商量商量……”
懂了!四爺邁出了‘吞並’的第一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