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你輸了呢?”
四爺看二皇子,“東北之地,塞外草原,我帶著桐桐牧馬放羊去。”說完,直接起身走了。
二皇子看著那遠走的背影,好半晌沒反應過來。
五公主從柱子後麵出來,站在二皇子身側,低聲道:“二兄,他說的是真的。”
知道!正是因為知道才越發覺得,許是與之相比,少了一些什麼。
五公主這才說,“二皇兄,大皇兄的婚事一定,再無反悔可能。如實此生不納側妃,那他幾乎是毫無助力。身為皇子,助力不外乎兩個。一為母族,二為妻族。蕭家跟高家一樣,早沒什麼人了!咱們都屬於無母族之人。而妻族嘛,大皇兄已成定局,無可更改。而二兄的婚事未定,卻還有機會。”
二皇子側臉看她,“締結婚姻,以求助力?”
五公主點頭,“這並無鄙薄之處。世上兩情相悅的婚事畢竟是少數,娶妻當娶合適適合之女,何錯之有?”
二皇子皺眉,“此並非正途!”
那何為正途呢?
二皇子扭臉看她:“自然是建功立業,功勳在其上,誰能攔我?皇位上的是父皇,難道會吝嗇於予我建功立業的機會?”說著,便颯然一笑,“儲位若是給大兄,我尚能坦然。儲位給四郎,我便是有一爭之心,也無不可對人言的!我不是聖人,也成不了聖人。但卻也未必樂意去做一個靠裙帶求進之徒。此事到此為止,不可再言了。”
五公主狠狠的閉上眼睛,看著二兄轉臉離開的背影,氣道:“兄長可知,你和大兄與四郎的差距到底在哪裡?”
在哪裡?
“在四郎從不介意叫人知道他有小人的一麵,而你跟大兄,卻總以君子自居。”五公主看他,“二兄,殺人的是他,流淚求情的也是他,這才是四郎。二兄,當麵駁斥了我,背後卻采納這個建議的,才是君王呐!”
二皇子腳步一頓,什麼也沒說,抬腳便離開了。
五公主看著那背影遠去,站在原地半晌沒動地方。
婢女急匆匆來報:“殿下,四公主出宮了。”
知道去哪裡了嗎?
不知!
“不要盯著四公主了,留意著消息吧,看看父皇啟用了哪些武將。兩位老王爺要回京,這兩地方要重新派遣人手。設立行省,派遣將領,我要見官員名單。”
那婢女匆匆而去,五公主站在原地還是沒動地方。
六皇子心裡歎氣,說身邊的小石子,“各有打算了,是吧?”
小石子低頭不敢言語。
六皇子抬頭看看天空,“就知道會這樣!依照太|祖所定之規,公主是否亦有繼承之權呢?”
小石子都快哭了,噗通一聲給跪下了。
六皇子用腳輕輕的踹了他一下,“瞧你那樣,怕什麼?起來吧。”
小石子起身後忙道:“殿下,時日不早了,該回去用膳了。”
用膳乾嘛要回去,“走!去東宮。”
作甚?
“蹭飯呐!”六皇子摸了摸鼻子,“橫豎太子之位是輪不上你家主子的,跟哪個太子親近不是親近。二兄想如何那是他的事,公主想如何亦跟本殿下無關……”
於是,桐桐跟著四爺還在轉新修的東宮呢,石堅就稟報說,六皇子來了。
兩人就笑,這個六郎啊,當真是有些彆人沒有的本事。
四爺笑道:“請吧!”
於是,人請來了。
六郎跟往日並無不同,遠遠的就喊:“四皇兄。”到了跟前了,才一副恍然的樣子,“給太子請安。”
膝蓋沒落地了,四爺就抬手將人扶住了,“做這個樣子作甚?不許多禮。”
六郎果然便不多禮,“在外麵轉著呢,小石子催著用飯,懶的回去,就順便過來用飯了。”
那正好,擺膳吧。
膳食比父皇少四道菜,這是三十二道菜。
六郎愣了一下,要是沒記錯的話,四郎用膳從來簡單,但而今卻用足了三十二道。
四爺將六郎和桐桐愛吃的留下了,剩下的都賞賜給東宮的屬官了。
六郎若有所思,太|祖當初就簡樸,意思是該四菜一湯。除非有國宴!可當時那些讀書人沒一個願意的!於是,帝王的一日三餐就定下了三十六道。吃不完就賞人,太|祖是如此,父皇是如此,而今四郎做了太子,亦是如此。
父皇不好改,因著如此就會顯得他自己簡樸,卻比的太|祖不夠簡樸了。
同理,四郎對此不能跟說話,若是說了,就會顯得父皇不簡樸。
菜放在嘴裡,滋味也難言。突然就覺得,甲之蜜糖,乙之砒|霜是什麼滋味了。四郎這個太子做的,也殊為不易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