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,事便這麼給定下來了。
散了之後,蕭蘊就跟在程大人身邊,低聲道:“大人,咱們這位儲君,心思不好猜呀。”
程翰慢慢的走著,“儲君氣魄極大!”可卻也叫人憂慮呀。畢竟人心難測,人心難防呀!
蕭蘊心裡歎氣,再沒言語。回府之後才知道,五皇子又帶著自家女郎出門去了。
哎呀!朝中多少事呢,這位皇子當真是一點沒往心裡去。
五皇子出門是看楓葉的,楓葉紅遍了,是難得的好景致。
卻不想才下山,便在山下碰上韓成頌。
“殿下。”
“韓家世兄?”五皇子很驚訝,特地叫了未婚妻出來跟韓成頌見禮。
彼此認識了,見風大,五皇子叫蕭家娘子進了馬車,才在外麵跟韓成頌客套“世兄怎麼一個人閒逛?早知如此,就該邀你們出門了。”
韓成頌擺手,“原是出門給祖父送衣物的,路過了,遠遠瞧著精致不錯,這才轉過來了。不想隨意走了走,竟是耽擱了這半日工夫。”
難怪呢!
五皇子就問說,“也不知道韓家世伯何日能歸?”
“快了!想來趕在入冬總能到吧。”
兩人一路說著一路騎馬走的。
半路上,誰知道韓成頌的馬越走越是無力,五皇子就道:“是不是馬吃了什麼不該吃的草了?”
“這是從西南帶到京城的馬……彆是吃了什麼水土不服吧。”韓成頌從馬上跳下來查看。
五皇子跟著下來,一看馬糞竟是不成形:“還真就是吃壞了。”他前後看看,自家這邊的馬匹有多餘的,親隨坐在車轅上,也能騰兩匹馬來。
韓成頌也不介意誰的馬,騎上就走。
也是怪了!今兒這馬怎麼還換著竄稀呀?
五皇子這一行的馬都有些腿軟,拉馬車的馬好似都要往下跪一般。
給五皇子嚇的,趕緊接了蕭家娘子主仆下來,“先下來,情況不對。”
韓成頌就問說,“是不是山上的獵戶為了捕獵,給山上灑藥了?”
五皇子心裡一鬆,還真有這個可能。秋裡了,這麼著獵的獵物皮子完整,能賣上價錢。要不然馬不會隨便吃東西的!這些動物可比人靈敏,有毒的絕對不會碰的。
這可怎麼辦?
伺候的在邊上道:“前麵有莊子,是長公主府的。”
那就過去吧,叫莊頭去城裡報信也好的!
留了兩個伺候的照看這些馬,步行了一段趕在天黑前到了莊子上。結果到了莊子才知道哦哦,趙家兄妹都在莊子上住著呢。
一聽說都迎出來了,三個人都一臉的莫名其妙:“怎麼在城外逗留到現在?”
五皇子把事一說,趙家兄弟就笑:“山上確實有獵戶下藥……”
趙德豐卻莫名其妙,“連拉馬車的馬也帶去山上了?”上不去呀?
五皇子愣了一下,“那就是有人在山上套兔子吧?要不然在哪能吃到?”
莊頭連連點頭,“山下有莊稼,野物晚上最愛去。改日得叫人去說一說的,再不敢怎麼隨意的下藥了。”
說著話,就把往裡麵請。
這兄妹都在,也不是非要趕回城裡的。住一晚也不妨礙什麼。
趙德豐叫人安排房間,洗漱了,出來飯菜都擺上了。
五皇子還問說,“這天都冷了,怎麼住到城外來了?”
趙德豐就道:“還不是小五,最近拉著我出來管事。彆的事倒是罷了,隻是義倉到底如何,總得要查個根底吧!義倉建在城外,我進出為了方便的,就住莊子。他們兄弟不放心,也就住過來了。”
難怪呢!
韓成頌連著喝了三杯熱酒,還問說,“義倉在哪呢?我竟是不知道。”
趙德豐就說了義倉的位置,說閒話呢,
五皇子聽了一會子就覺得沒意思,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,轉臉跟趙家哥倆劃拳去了。這邊還得照看蕭家娘子吃好沒有。
趙德豐朝那邊看了幾眼,這才發現她喋喋不休的說話,耐心聽她說話的隻有韓成頌。
她愣了一下,就笑道:“瞧我,又囉嗦了。”
沒有!沒有!挺有意思的。
幾個人吃喝到很晚,酒宴散了,都帶著幾分醉意,緊跟著就歇下了。
也就是這一晚,京城外四個義倉,儘皆失火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