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2章 天地情懷(120)二更(2 / 2)

沒你就不行 林木兒 6413 字 7個月前

“四十一。”

“籍貫?”

“邢州龍崗。”

邢州龍崗?這個地名有些熟悉呀。桐桐皺眉看她:“邢州龍崗,姓孟。孟知祥是你什麼人?”

孟十娘一下子便抬起頭來,那一瞬身上的妖媚之氣也蕩然無存。可隻那麼一瞬,緊跟著她就笑了,“孟知祥?奴可不曾聽過。”

孟知祥在曆史上是後蜀的開國皇帝,他的兒子是孟昶,孟昶有個妃嬪是花蕊夫人。

當然了,孟家必是被太|祖從根上給斬殺了,所以,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孟昶了。

孟家的女眷,該是都活著呢。

這孟十娘的年紀,該是孟家的女眷吧。

桐桐歎了一聲:“孟知祥被殺的時候,你多大了?十多歲了,該是出嫁了才對。”

“儲妃在說什麼,我聽不懂。”

“那些是是非非,我不去辯。咱們之間,橫亙的東西,不是講道理能講清楚的。你占理也罷,我占理也罷,你在意的人都作古了,你恨著的人也作古了。你要恨,那就繼續恨著吧!可叫我不明白的是,若是想複仇,為何去出賣自己的身子呢?太|祖是殺了他覺得該殺的人,但卻該是不曾殺了婦孺才對。他給你們活路了!叫你們活著,就不怕你們去報仇。去宮裡,做個婢女,做個嬤嬤,做個叫人太|祖以及她的後人信任的人,然後在他們不防備的時候,直接給一刀,仇不是就報了嗎?流落風塵,一生飄零孤苦,這筆賬,你若是記在太|祖身上,那當真是有些冤的。”

孟十娘眼瞼顫動,卻閉口不再言語了。

桐桐就說,“其一,人家利用了你,這是你蠢;其二,不敢自己複仇,這是你怕死。又蠢又怕死的人,落到這步田地,你倒是開始堅持了,你在堅持什麼?”

孟十娘眼睛一閉,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。

桐桐嗤笑一聲:“田廣帛死了。”

孟十娘瞬間睜開了眼睛,瞪著林雨桐。

桐桐認真的看她,“自縊而死。昨兒的事,屍首被他兒子領回去了,該是要帶回江南下葬的。他……是個商人,但是,他是個重義的商人。這是我沒想到的。”

孟十娘嗤笑一聲,開始說話了,言語也刻薄的很:“對於你們這些貴人而言,何曾將我等這般卑賤的女子的命當命。”

“朝廷從妓館征收重稅,這事你不知?”

知。

“大陳立國之初,太|祖想要禁了娼門,這事你不知?”

知。

“妓子若被毆打,被欺淩,官府不管?”

管。

“若是妓子想從良,老鴇若是故意刁難,一經發現,杖責五十,此律例你不知?”

知。

“既然知道,那告訴我,是朝廷強迫你為娼的嗎?”

“我自願入娼門,不乾他人之事。”孟十娘立馬回了這麼一句。

“好!你自願為娼。”林雨桐就說,“你憎恨太|祖,他殺你父兄親人,你該恨。從你的這裡去看,他也確實是可恨。可你,難道就不可恨?那些被父母遺棄,艱難的活著的孩子,你們是怎麼將她們引入歧途,打小教她們些什麼,叫她們為了你們的道殉葬?你父兄的命是命,她們的命便不是命?朝廷做的再不好,都是在想著救人。你說的再冠冕堂皇,也是在害人。田廣帛有義,這是他的品格。但隻有義不行,得有德呀!你們的事陰損之極,在我看來,他自縊而死是便宜了他!對你和他這樣的人,千刀萬剮都不能解恨。人死後,得去閻羅殿的吧!在閻羅殿裡,你可有臉去見你的父兄?你的複仇,便是叫孟家的門楣蒙羞嗎?”

“住嘴!住嘴!住嘴!”孟十娘對著林雨桐大聲的咆哮,渾身都在顫抖。她怒瞪著雙目,蹭的一下子站起來了,將半個身子都探過來對著桐桐吼道:“我能入地獄,憑什麼彆人就不能入地獄!如果可以,我恨不能拉你們都去入地獄。”

林雨桐朝後一靠,淡淡的看了她一眼,“田廣帛死了。他死了,這個世上再無此人了,今生今世,你都不能再見到她了……”

孟十娘愣了一下,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。情感再也壓抑不住了,憤怒也宣泄不了那股子悲傷吧。她先是掉眼淚,再是嚎啕出聲,半晌之後眼睛跟淬毒似得對著桐桐看過來,“是你們!是你們害死了她。”

林雨桐搖頭:“其實,到了最後,是不是要真的砍他的頭,我家二兄已經猶豫了。因著他背後還有人,那麼,就是找個死囚替他死,他被秘密關押。若是立功了,等過些年,再放了他,叫他隱姓埋名的過活也行。再不行,朝廷還有圈禁一說呢。像是這些一生不能釋放的囚犯,朝廷在海上有島,送去島上也未嘗不可。那裡有山有水有河流,各個都有一個行省大,到了那裡想跑也跑不了,過的也是百姓的日子。可是呢,這些他沒選。家不要了,親人不要了,連他自己的命都不要了。一心求死,以保護他身後的人。可惜,多情總比無情苦,他有一腔赤誠的情義,可那個人有嗎?你也是在歡場二十多年的人了,在你看來,這世上真情到底有幾分?”

孟十娘從跟桐桐的對視裡慢慢的收回視線,“廣帛被辜負了?”

桐桐歎了一聲,“這些年,田廣帛付出了多少你知道,得到了多少你知道嗎?付出和得到若是差不多,那還罷了。可若是付出的多,得到的少,那敢問,誰的情真?誰的情假?這跟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係是一樣的!你得問問,這個男人為那個女人付出了時間嗎?這個男人為那個女人付出了金錢嗎?若是兩者都無,你會叫傻姑娘跟這種男人走嗎?”

孟十娘抿進的嘴巴,好容易張開了,“我隱隱約約知道有那麼一個人,但我不知道那是誰!我能告訴你我知道的,但你得告訴我,那個辜負了廣帛的人是誰。”

韓嗣源在外麵鬆了一口氣:可算是開口了。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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