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等著,一會子就好了。”說著,就要走了。
四爺就問說,“事處理完了?”
桐桐沉吟了一瞬,低聲道:“有些人留著太危險了……也沒那麼大的意義!就不如……叫他死吧。”
死?叫誰死?
“韓冒允!”
韓嗣源念叨這個名字,而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。
韓冒允是誰呢?是韓家的族人,跟祖父是一輩的。自從祖父跟著太|祖起事起,他就跟在祖父的身邊了。隻是他運道不好,打了一場仗,就負傷了,右手隻剩下大拇指和食指能用,其他的手指都被刀給削掉了。
從此之後,便一直跟在祖父身邊!他早年也曾娶妻,也曾生子,隻可惜,命硬,娶了三次都是妻死子亡!因著他跟著祖父在戰場上來來去去的,救過祖父的命,所以,家裡人都拿他當長輩。他也很低調,隻當時個管事一般,家裡的瑣事倒是他處理的。
便是而今,他都陪著祖父在皇陵呢。
怎麼才能將人帶出來的悄無聲息呢?
韓嗣源決定去皇陵一趟,先見見這個人。
可這個人沒見到,說是出門去了。
去見了誰了?
沒說。
韓嗣源不知道的是,他去見的人被韓宗敏請去了。
“請叔父吧!”韓宗敏將棋子落在棋盤上,看了楊氏一眼,“就說要過年了,看怎麼安排。”
好!這就叫老夫人身邊的婢女跑一趟,給公爹送些吃食。
嗯!
韓冒允來的極快,“養著便是,怎麼還起身了?”
韓宗敏朝外指了指,“叔父,咱們爺倆出去轉轉。”
好!
韓冒允扶著韓宗敏,韓宗敏歎氣,“叔父呀,咱們爺倆投緣!我跟您相處的時間比跟父親相處的時間多的多……”
“怎的說起這個了。不要多思多想,你容叔父想想辦法。”
“叔父呀,原以為兒能為您披麻戴孝,可如今怕是不成了。”韓宗敏就道,“嗣源那孩子昨兒來了一趟,這孩子很靈性……怕是聞到什麼味兒了。兒剛得的消息,說是那位儲妃才從監獄出來,嗣源就去皇陵了,你們是走到兩岔裡了,才沒能碰麵。你說,嗣源這孩子是去皇陵是去找誰的?一找到叔父,侄兒的命休矣!再想想那儲妃弑殺了親生母親,那一個侄兒殺了伯父,又有什麼奇怪的?兒等著呢,不定哪一日,就被侄兒一把刀給殺了。一想起這個,侄兒就想見見您。見一麵,少一麵,許是今兒一彆,便是永彆。”
這說的是什麼話?莫要胡思亂想。
韓宗敏便不說了,爺倆又去書房了下了棋,臨走了韓宗敏取了一瓶藥,“這是止疼的,才配好,您拿回去用吧!方子我記不住,回頭叫人給您送去,若是兒不在了,您得記得提前叫人配藥……”
這孩子,竟是說些不吉利的話。
韓冒允接了,說了許多話才告辭,“回頭叔父就回來看你!”
好!
依依惜彆,韓宗敏臨行前還暖袖套在韓冒允的手上,“叔父一路慢行。”
嗯!回去吧,多冷呀。
韓冒允上了馬走遠了,一拐彎看見莊子門口,侄兒還在那裡跪著呢,一直不起身。他腦子裡嗡的一聲,手就不由的伸向懷裡了,然後將藥瓶取出來打開聞了聞,味道跟以往的有些不同。
這一刻,他懂了!
他攥著瓶子,悵然了許久,苦笑了一聲。前麵便是河流了,他下了馬,叫親隨看著馬:“我去方便方便。”
親隨不放心,“小的跟著吧。”
跟著做什麼?你跟著爺小解不出來。等著吧!一刻鐘之後,爺不出來,你再進去找。
是!
韓冒允走進了林子,用匕首砸開了冰麵,將藥倒進水裡,而後將瓷瓶也扔進去:敏兒啊!叔父若是死於你給的藥,你父親會殺了你的。
他站在河邊,看著魚順著冰麵蹦出來,於是,便折了枝條將魚給串起來,放在邊上。這才狠狠的閉上眼,縱身跳進了冰窟窿。
一個鐘之後,親隨找到了串起來的魚,再一看那冰窟窿,還有什麼不明白的?必是弄鮮魚的時候掉冰窟窿裡了。
這冰天雪地的,也沒有行人,趕緊騎馬去報信,找了人來打撈,屍身都被衝到冰麵下幾裡之外了。
結論就是——死於意外!
韓宗敏的得到消息的時候愣住了,而後直直的朝後倒去:“叔父啊——叔父啊——你要疼死兒啊——你要生生疼死兒呀——”
楊氏扶住韓宗敏:“爺,不可如此!不可如此呀!”
韓宗敏大口的喘息著,“看不出來嗎?你還看不出來嗎?他們懷疑了,卻跟貓戲耗子一般,在戲弄我!他們不殺我,留著我有用!但卻逼著我,要叫我自己動手,親自砍斷我的臂膀!狠呀!毒呀!那林家女,果然是非同一般的惡……”
楊氏皺眉,“爺,彆這樣。”
“叔父……為我而死!義弟……為我而死!”韓宗敏眼淚長流:“不值呀!不值呀!我恨不能代他們而死呀!”
劉先生站在外麵,心裡泛起一股股寒意。
那瓶藥,他知道!
主公原就是要殺韓冒允的,是韓冒允臨死都在保主公。
這次是韓冒允,那下次是誰?
他不由的朝皇宮的方向看去:主公比之林家女郎,手段尚且都欠缺……籌備的再好,也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!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