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地情懷(134)
這流言荒誕的很!
桐桐拿去跟皇後分享八卦, 聽聽咱們朝堂的這些大臣們使得什麼招數。
結果去的時候才知道幾位皇子妃都在。
這是怎麼了?這麼齊整。
還沒進去呢,皇後身邊的公公就迎出來了,一邊接了桐桐的大氅, 一邊低聲道:“五公主請各位皇子妃去坤部當差, 幾位皇子妃來請示娘娘來了。”
桐桐心裡便有數了,這事上小五並沒有告知自己。
她有這樣的思想準備,沾染上權利, 親母子親母女都能反目, 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。自己若是插手坤部, 那小五就無法做主。皇後必是要管著坤部的,但皇後不會事無巨細。皇後向來不是一個愛沾染權利的人。但坤部事關重大, 小五並不清楚東宮再這事上的□□。
攥在手裡了,她不想跟彆人分一杯羹。
於是,她此番作為就是故意的, 故意沒告知自己, 就是表明她的態度,進而試探自己的態度呢。
桐桐點頭,表示知道了!進去的時候依舊是笑語嫣嫣的, “說什麼呢, 在外麵就聽見好生熱鬨。”
幾個人忙起身見禮,桐桐抬手將年長的三位皇子妃都扶了,見李三娘坐在皇後的一邊, 她就靠著另一邊坐了,又問了一句:“說什麼呢, 這麼熱鬨。”
皇後拉了桐桐的手摸著暖不暖,這才道:“無甚要緊的話,聽個樂子。”
李三娘忙道:“……外麵的傳言可熱鬨了!儲妃在東宮不儘知道而已。”說著就掰扯起來, “我娘前幾日來瞧我,告訴我說,聽人說了,有家的孤寡婆子心善,家裡養了雞了,黃鼠狼總也偷雞吃!彆人都勸,說是放個夾子,或是將雞放在籠子裡擱在屋裡,掛在房梁上都成呢。這婆子卻說黃鼠狼可憐,天寒地凍的這才偷東西吃。於是,便由著黃鼠狼去吃。不想當真是出了奇事了,雞被吃完的那一日,那婆子突然肚子疼,嚷的街坊四鄰都幫著叫大夫……那婆子嘴裡不住著叫人聽不懂的古怪話……您猜怎麼著?那婆子竟是在那麼些人麵前,產下一女……”
左氏便輕笑道:“鄉野村話,當樂子聽聽就罷了……”不過是村婦村言,如何能當真?
李三娘的臉微微有些紅:“我母親……不會哄我的!”
左氏:“……”事不是那麼個事!皇後慈和,但不是什麼話都能說的。沒看見皇後迄今都是一言不發嗎?伯父說過,太|祖最不信神鬼之道,說這個不合適。
鄭元娘抬手拉了李三娘的手,摁在身邊的椅子上,“你呀,沒說有誰哄你了。隻是我在西北長大,這些年,西北戰死的人多了,我從未聽過如此古怪之事!西域諸部,信仰挺多的,但其實誰也見過他們的神。”更何況,鬨那個生天教的事,儲妃殺了親生母親。這事天下幾人不知,由此可見,皇室對這樣的事,其實挺忌諱的。私下當個話題,說說就罷了,怎麼在宮裡說起了這個話。但這話自己卻沒法明白的說,隻道:“我想著,若真有些……我父母焉能看著我自小受罪,不管我?”
李三娘就道:“彆的都能是假的,可這生孩子,怎的就是假的呢?必是很多人看見了,那個村的婆子,我仿佛還有些印象,這又如何說?”
還真要追根究底了。
桐桐就跟她解釋幾句:“她許是因為不好啟齒的原因懷了一個孩子!不要吧,是一條命,她又孤苦。要吧,一個孤寡之人,懷了孩子,她沒法做人,孩子也沒法做人。倒不如鬨這麼一場……她是心善的,孩子是神仙精怪賜的……雖是少不了被非議,但過上一些年,事淡了就好了。”
可這懷著孩子,大腹便便的如何能瞞的了人。
蕭氏就說:“我一個本家姑姑,自來不顯懷。生了四個孩子,若不說有孕,都看不出來有孕,隻以為是個稍微豐腴些的婦人。衣裳再一遮擋,就更不看出來了。許是人跟人有些不一樣也未可知。”
是!就是這麼一碼事!何況現在所說的婆子,三四十歲都能被稱為婆子。
但其實三四十歲還在生育期,當然是可以受孕的。
左氏就是她母親在四十五歲上生的。
皇後將茶杯放下,臉上的笑也收了收,“坤部是小五主管的,她請了,那你們就去吧!叫人送你們出宮。”
是!
李三娘覺得剛才說的話怕是皇後不高興了。
人一退出去,皇後就歎氣,跟桐桐說,“這個孩子呀……不好辦。”
是!對她嚴厲些,她膽怯怯場。可對她慈和些,她便忘了眼前的人是皇後,一下子便沒了分寸和尺度。
皇後不可能是村裡誰家的嬸子,覺得親近了就能挨著坐的。也不是以前交往的任何人,什麼話都能張口就說。
可這份尺寸,卻不是誰教導兩句她立馬就能改的。非這麼一步一吃虧的去學不可。
對李三娘是什麼樣的人,皇後提了一句就不再說了,隻皺眉說起了事情的本身,“瞧瞧,流言一起,便什麼聲音都有。誰都想拿這流言來用一用,真真假假的流言到處都是……辟謠哪有那麼容易的?內閣……這是何等樣人呀,怎的用起了這般無恥的路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