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都要出去了,桐桐在後麵喊了一聲:“媽——把賬結了吧!兩杯茶十,夠我吃天的了。我從小到大沒花過你一分,您不會一杯茶都舍不得請我喝吧。”
白雲腳步一頓,慌亂的從兜裡摸出錢包,抽出一張錢來放在櫃台是哪個就走了。
老板看著那錢包裡還有一遝子錢呢,心說這個當媽的真是,孩子都這麼說了,你就把錢都掏出來放櫃台上,我還能把這錢密下不給孩子呀?
十的茶錢,給了一張五十。
老板一手五十,一手二十,在桐桐過來的時候猶豫了一瞬還是把五十遞過去了,“孩子,算了,就當叔叔請你喝了。”
彆!一碼歸一碼。
她抽走那張二十的,“謝您了。”
除了門來,白雲在外麵攔出租。這會子這裡不好打車,看見桐桐出來了,她將臉給扭過去了。
桐桐將手裡的二十放在路邊一個擺地攤的女人麵前,這個女人晚上常在這裡擺地攤,賣襪子頭花之類的東西。這麼冷的天,懷裡始終護著一個唇齶裂的孩子。
她放下錢走了,這女人就追:“妹子,你要買啥?”
本想說把錢給人家的,想想人家不是要飯的。她退回去抓了一個卡子,“我買這個。”
“那個兩塊!”一邊喊著,一邊抓了幾個頭花,“換著戴吧。”
桐桐接過來,就大聲道:“大姐,不容易呀,一個人帶著孩子。”
“有啥不容易呀!誰叫孩子是咱生的呢。生下不養那成什麼了?”女人也知道這姑娘同情她,她就笑:“也不是沒人勸著我把孩子扔了,送福利院去!可……那不跟牲口一樣嗎?不能那麼乾呀!我男人跟我離了!離就離,我還就不信,我一個人養不活孩子了。”
“所以我說,人體麵不體麵,不能看外表。那外表再光線的,未必乾的都是人事!大姐呀,您會有好報的。”桐桐說著就多看了那孩子兩眼,這孩子這情況其實做兩到次手術是可以修補的,隻是費用不小。但若是有一些愛心基金可以申請的。
沒查過也不知道情況,她拿著頭花又去買了烤紅薯,然後摸出手機給林疏寒打電話,“哥,你今晚回來住還是……不回來?……那我隻買一個紅薯?行!掛了。”
白雲聽的見桐桐跟陌生的女人說話,也聽的見她打電話,等人走了,她才轉過臉去看。就見她大長腿埋著,走路風風火火,手裡舉著個大大的烤紅薯,冒著熱氣,這會子正一邊吃一邊搖頭晃要的,這個方向看不見正麵,但也不難猜測出,她此刻一定是一臉的享受。
一個烤紅薯,竟是吃的如此的滿足?
她姥姥能多虧待她!
回去的路上她一遍一遍的想兩人的對話,越想越是難堪。這孩子言辭如刀,句句不留情麵。坐在她麵前,就跟叫人生生把遮羞的衣服扒了一樣。
說實話,她真的有些懼怕這個孩子了!便是肖允謙,她也不是懼怕。便是婆婆,也說不上是可怕!難纏的肖歐,也僅僅是難纏而已。
畏懼、害怕的,再想不到竟是她。
她回去之後先去了車庫,看著老太太:“媽,你到底是怎麼慢待桐桐的?”
老太太:“……”我怎麼慢待了?
白雲一臉的埋怨,“要不是您說孩子您照看的挺好,該有的都有,我至於少了孩子那點花銷嗎?可您得說實話呀!您是沒見,孩子在門口買個烤紅薯,都吃的香的呀……”
老太太氣的呀:“我沒給買過烤紅薯,也從不叫她買烤紅薯,這玩意有啥吃的?”吃的人胃裡都泛酸,為了那個花錢,那是有錢燒包的,“咱自己買生紅薯,洗乾淨蒸熟,用筷子插上,在火上烤一烤,跟外麵的烤紅薯味道有啥不一樣呀?為了一個烤紅薯,你回來你說我虐待你閨女,白雲呀!你不能這麼傷你媽的心呀!”
那你就非得這麼摳唆著養嗎?她多吃一口,會吃窮了嗎?
母女倆高一聲低一聲的吵起來了,樓上的人聽的煩,把窗戶關上了,轉身過來撇了撇嘴:這他娘的都是啥人呀?!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