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就嘗點。
然後桌上又擺上五個奇怪造型的玻璃杯,一人小半杯琥珀色的液體。酒……是真不怎麼好喝,說不好這是果醋還是果酒,反正能喝,沒毒。那就喝吧,過日子嘛,過的就是這個滋味。
金問抿了一口,還點頭:“嗯!比去年好了,今年一點澀味都沒有。”
曾梅很高興,“是吧?”然後一臉期待看桐桐,“咱家承包的地邊上有幾顆柿子樹,可能是年年在那個地方漚肥,那地肥的很。柿子可能結了!一棵樹一年三五百斤呢!今年秋裡我還想再釀一點,你嘗嘗,看看還缺點什麼味道?”
這怎麼說呢?
桐桐就說,“我覺得糖再加一半,可能口感會更好。”
“那今年多放糖。”
金斯韻起身,拿了南瓜造型的糖罐子出來,“要不要加點糖再喝?”
好的!都來點吧。
家常口味的菜,添點外麵的葷菜就是改善夥食了,家裡釀的酒不好喝沒關係,可以加糖嘛,喝的就是個趣味。
吃完飯金問去廚房洗碗去了,曾梅坐著陪說話,又擺弄茶具。桐桐就眼看著她給小小的茶壺裡放桂圓乾、乾紅棗、冰糖,然後放四爺買的那種上好的紅茶。放好了,擱在小炭爐上熬啊熬的。金斯韻前前後後的忙,給門口也點個瓷盆,熏蚊子,又把水管子接在水龍頭上開始給花澆水。
四爺乾脆就起身,把一些該修剪的花都剪了,窗台上放著木盤。剪下來的花放在盤裡,還能插瓶。
剩下桐桐跟曾梅坐在那裡煮茶。許是桐桐去而複返回來吃晚飯,叫曾梅心裡踏實了。話終於多了起來,“咱們家的親戚,多是在縣城的。斯業他大伯在環衛局,主要管的是垃圾轉運這些事,特彆省心,很多時候都不用坐班的……九點半去,十點回都沒人問。他大伯娘也是環衛局的,兩人在一個單位,大伯娘主要是負責縣城裡的公廁……不是打掃公廁,就是管理!他們單位是分片管理的,本來該她管廣場衛生的,她嫌那個天天得檢查,一天不到位都影響市容,叫領導看見了就壞了。管廁所這個事雖然不好聽,但是省心呀!再過幾個月也都五十五了,該退休了。多自在呀!”
滿滿的都是羨慕。
“嗣業他姑姑,家裡開著個店。早前賣自行車,現在又賣摩托車,三輪車……整天都在店裡忙,生意還挺好的!嗣業還有倆舅舅,家裡的院子靠著大路,又離車站近,他們把家裡給蓋了五層,早前就是旅館,現在重新裝了,弄成什麼酒店……那地方養一大家子。這麼些孩子,就斯韻和嗣業考上大學了……”
聽起來日子過的都不差。
桐桐就說,“我家親戚不多。我父母都是獨生子女。我爺爺奶奶都有兄弟姐妹,但是幾乎不來往了。那個年月斷了聯係的!高知在那個年月裡成分不好,也怕彼此牽連……這一斷了聯係,就真的斷了。”
哦哦哦!那倒也是。曾梅就問說,“老家是哪裡的?”
“爺爺是南省人,奶奶是中原省人。他們都是在解放前就能留學的人,家庭成分應該比較高,產業也比較多。後來產業都歸還了,應該都過的很好。那場運動過去之後,跟老家斷了聯係有很大的原因也是因為老家那邊不想分割產業,而爺爺奶奶又都是搞學問的人,自有一股子清高之氣,並沒有因為這個去討要。再後來,老人家有成就了,出名了……那邊許是不知道,許是同輩的老人都去世,後輩不好聯係,也不好意思聯係,所以,就算是徹底的斷了。”
能理解!能理解!
“但我呢,兄弟姐妹多了一點,有個同父同母的哥哥……”
聽斯業說了,在很高大的衙門裡工作,前途無量。
“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……”
也聽說了,那妹妹還是個科學家的苗子。
“還有個同母異父的妹妹……”
哎!可憐的,看起來親人多,可真正親的又有幾個呢?家庭關係一複雜,連親爹媽都親不起來了。
她把煮好的茶給桐桐倒了一杯遞過去,心裡卻發愁。你說這樣的家庭關係,倆孩子要是結婚的話,咱們去見親家,該去見哪邊的親家呢?見了親家公,見不了親家母。見了親家母,見不了親家公。放在一起見,怕是也會尷尬吧!那要怎麼辦呢?分彆去見嗎?還有,這親家公和親家母對婚事的看法和要求不一樣該怎麼辦呢?再給鬨起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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