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你說?劉柏坐起來,跟電話那邊說,“行!我知道了,馬上就來。”
這個麵子總是要給的。
他老婆靠起來,“要不要告訴桐桐呀?”
劉柏擺手,“彆言語!肖家的孩子是她能做主的?人都進了手術室了,要說什麼呀?這會子桐桐敢接手,你問肖家敢叫中醫給治不?大夫又不是聖人,彆給那孩子惹麻煩了。”
也對!
然後劉柏沒言語,連朱鶴鬆都沒告訴。
桐桐壓根就不知道,早起出門去醫院的時候心情還不錯,跟四爺商量著,等晚上回來的時候繞道超市,得買點年貨了。
可誰知道,一到醫院就碰見在保健樓買早飯的高文文。
看著她手裡拎著那麼些,“你這是?誰住院了?”
高文文的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,“這是給剛做完手術的大夫買的……昨晚上,肖若從樓上跳下來了……”
桐桐麵色大變,轉身就跑。
做手術,大手術剛結束,怕是人都未必能出來,便是出來也得在ICU。
是的!人還沒出來。
黃平恩跟家屬說話,“截癱,下半身無知覺,這是最好的結果了……”
沒有辦法了嗎?真的沒有辦法了嗎?
“神經若是不算完全斷裂,雖然恢複會緩慢一些,但是確實能恢複一部分的功能。有些病人在坐輪椅後的第四年,第五年,能拄著雙拐站立起來,生活能自理。但是神經斷裂,恢複的可能微乎其微……”
這話幾乎要了白雲的命,她拽著肖允謙的袖子,肖允謙一把甩開她,儘量平緩自己的語氣,“國外呢?哪怕有百萬分之一,千萬分之一,不管多大的概率……有沒有哪裡能……”
黃平恩搖頭,“家屬還是要先接受的!你要知道,你們不從心理接受,病人更無法接受。如果說截癱痛苦的話,心理上麵對殘障的自己,她自己更難接受……”說著,他話語一頓,“不過,你可以試著找中醫。我曾經有個病人,長了畸胎瘤,做手術的時候失敗了,嚴重的損傷了神經,以至於半身麻木,無法站起來。可是後來看了中醫,針灸加湯藥,正在慢慢的恢複。”說著,就看高潔,“對了,柳主任您認識的吧?有沒有可能請他來看看?西醫上我儘力了,但是康複上,試試中醫未嘗不可。”
主動提了柳主任。
高潔更知道,孟老的手術就是損傷神經的手術,可是恢複的很好。那是桐桐親自做的術後康複治療。
她就看小叔子,“孟老不在,在山上。”山上住著的都是退休的功勳之臣,孟老去就是幫著看診的,誰都不敢驚動他,“柳主任跟著出訪了,不在。”她就說,“朱主任……要請嗎?”
朱鶴鬆過來了,他是被院長請來的,就是說能不能給出更好的法子,大家集思廣益嘛。
劉柏看他,他怎麼說?
朱鶴鬆沒壓著自己的聲音,隻道:“當初給師父用藥的時候,我們師兄弟都出方子了,但是師父隻用了小師妹的。這個……至少師父認為,師妹在這個方麵要比我們強。”
所以,求她去吧!這個康複,對桐桐來說,問題不大。
肖允謙忙看過去,“朱主任,您是說桐桐有法子……”
朱鶴鬆還沒說話呢,電梯叮當一聲開了,桐桐從裡麵出來了。
一出來沒看肖家的人,直接往二師兄身邊去。
白雲一看桐桐,她壓抑了一晚上的情緒終於傾斜出來了,“……都是你!都是你!你害的你妹妹……你心滿意足了……”
“住嘴!”
“住嘴!”
白雲的哭聲戛然,先是看向嗬斥她的肖允謙,再是看向同樣嗬斥了她,才從樓梯間出來的兒子。
林疏寒還沒來得及去上班呢,結果斯業來了,他才知道肖若乾了蠢事了。等知道桐桐朝這邊來了,他就知道,自家這媽有要拿桐桐撒氣。
他疾步走過去,衝著白雲,“你讓開,躲遠點!否則,彆怪我說出不好聽的來!從今往後,你離桐桐遠點,離我遠點……也離肖若遠點!”說著,就擋住白雲,看桐桐,“你去問問,看怎麼樣了?”
桐桐看了白雲一眼,而後看向二師兄,“截癱?”
二師兄點頭,給桐桐介紹,“這是黃平恩黃醫生。”又給黃平恩介紹,“柳權是我們師兄,這就是我師妹。”
聽過!“林大夫,幸會。”
幸會!
黃平恩把情況說了,“橫麵斷開,幾乎無完全恢複的可能。”
邊上有人遞了片子來,桐桐接過來看了,而後看向肖允謙,“肖叔叔,我得進去診脈才能判斷。”
“不行……”這是白雲的聲音。
肖允謙冷冷的看了白雲一眼,這才看桐桐,“拜托了!你是她的姐姐,我知道你疼她跟我的心情是一樣的。”
桐桐點點頭,去看肖若了。
還是如花的年紀,正年輕的時候。
朱鶴鬆終於在桐桐身上看到了一個大夫麵對家屬時候的表情了。她抓脈的時候手抖了了,穩了三次,才抓穩了脈。
從裡麵出來,麵對的事肖家人急切的臉。
還是高文文先問了一聲:“怎麼樣?”
桐桐深吸一口氣,看肖允謙:“若是我說,需要兩到三年的時間,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兒,時間有點長,你能接受嗎?”
肖允謙眼淚滂沱,隻要能站起來,怎麼都行!怎麼都行!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