桐桐把位置讓開,抬頭看見笑的如同太陽花似得中年男人,她的笑容微微收斂了一下,客氣的將人把裡麵讓。
劉柏求上門,是替彆人求的。他跟孟老介紹,“老師,這是韋總。”
孟老點了點頭,“坐。”
劉柏示意韋總坐了,這才道:“老師,韋總給咱們醫院捐贈了一批最先進的醫療器械,價值兩千萬……”
怪不得呢。孟老就看了這個韋總一樣,“身體挺好的,若是能修身養性,身體會更好。”
韋總就奉承,“您老神了,是!晚輩身體還好。身體不好的是家母。”
為母親求醫,為了求好的大夫,下了血本了。兩千萬!
孟老點頭,“病曆呢?”
韋總連忙從包裡取出病曆,雙手遞過去。
孟老接了過來,這是全英文的病曆。附帶著翻譯版本的病曆,孟老都一一看過了,而後眉頭緊皺,遞給了桐桐。
桐桐將翻譯過的遞給吳樹,自己拿了原版的看。
看完了,眉頭也不由的皺緊了。
為什麼呢?因為這個病人有些特殊,她是做過心臟移植手術的病人。一個七十二歲的老太太,換了一個十七歲的少女的心臟,這個女孩是華裔,人種一致,各方麵匹配,然後就在國外做了心臟移植手術。
手術之後半年了,排異反應特彆大,老太太堅持要回來,說是死也要死在國內。
回來之後,她這個情況,其實就是隨時都得喪命。
這種事情來找中醫乾什麼?
孟老將病曆放下,不言語。
劉柏不安的動了動,給桐桐使眼色求助。
向我求助也沒用呀!器官移植,這個中醫反對的呀!從中醫倫理上反對,從中醫的理論上來說,也是堅決反對的。
師父不說話,桐桐就說了,“您也是懂中醫的,這種事中醫是醫不了的。咱們講精、氣、神,事實上,身上的每一塊肉,都是身上的一部分,它帶著獨有的精血,帶著獨有的氣息,也帶著獨有的神。”要麼要狗肉貼不到羊身上呢?換成人也是一樣的,“肉得是自己長的,一定得帶著自身獨有的東西。”
不是自己的,肯定長不住。
吳樹就接過這個話,“西醫是西醫理論,這跟中醫是兩套東西。他們認為排異了,那就想辦法控製這個排異,強迫身體去接受一個不屬於本身的東西。這樣付出的代價便是破壞身體原本的營衛係統,就是說,這個人幾乎失去了自身免疫力。若是沒有自身免疫力,那必然多病,活的提心吊膽……這種情況,中醫真的是沒有辦法的。中醫講究倫理,有違倫理的便在不醫之列。醫不得!”
桐桐心裡點頭,中醫自來有規矩,像是醫不叩門,就是說不主動找上門去給人看病;也說,不信者不醫之類的規矩。其實還有一條,那便是:不治之人不醫。
此人病入膏肓了,五臟六腑枯竭了,你非要用非常規之策將人留住,這在中醫看來,便是不該。
像是很多的科學設想,說是把人和機器連接,身體若是死了,大腦不死,這算不算人還活著?
諸如此類,在中醫看來,便不合倫理。
還有類似這種的器官移植,中醫自來不支持。若是得死的人不死,那本不該死的人就危險了。
她就說,“舉個例子,就比如,國外有科學家發現,年輕的腦細胞若是補給給老年人,能夠叫老年人保持活力。”她嗤笑一聲,“這在他們的研究裡或許是新鮮事,可咱們幾千年的曆史告訴咱們,這不稀奇。古來帝王追求長生,便有很多的道士煉丹,用什麼煉丹呢?用童男童女煉製丹藥。還有一切想青春永駐的,用妙齡少女來煉丹……你返回去去想,其道理不是一樣的嗎?而咱們把這種道士叫什麼?叫妖道!他們所行也叫邪魔外道。”
說著,見那位韋總的麵色不好看,她就說,“當然了,這個例子不好聽,但其實就是如此。”
若是將此種醫療法子徹底放開,這個世界得多可怕。
她將手中的病曆放在那位韋總麵前,“既然是西醫治療,那就還用西醫的法子。免疫力差,那就多注意。中醫……真的無能為力。”
吳樹跟著把手裡那一份放過來:“你看彆的中醫有沒有法子,反正……我們是沒有法子的。”
韋總苦笑,“兩位大夫,我跟兩位保證,心臟的供體來源絕對正規,絕對沒有亂七八糟的……如今,受了那麼大的痛苦,手術已經成功了。我聽說了,癌症病灶都能控製,勁兒清除,這般的醫術,中醫一定會有法子的。”
吳樹搖頭,“腫瘤之所以能控製,那是因為它是邪,是毒,是外來者。隻要扶正,自然清毒!可韋總啊,移植來的,在整個身體看來,它就是外來者。同樣,在中醫大夫的眼裡,它也是外來者……”
這?當真不行嗎?
韋總占起來,對著孟老鞠躬:“孟老,醫家慈悲,還請您救命。”
大過年的,這麼堵住人非要看病,奈何?
孟總起身,直接上樓了,隻留下兩個字:“送客。”
劉柏惶恐的起身,不知道該怎麼應答。
吳樹給劉柏使眼色,先把這個弄出去再說。
劉柏拍了拍韋總,“先走吧。”
韋總朝樓上看了一眼,不得不離開。
桐桐這才返身上了樓,孟老問說,“這種病該怎麼治?”
“反向則可。”身體不外乎正邪兩道力,有外邪來了,壓下身體機能的生氣,以達到另一種平衡。雖然身體弱了,但確實可活命。
但這開出的藥,必然得是毒|藥!
這對於中醫而言,是一種新的挑戰!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