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方苒遞了蘋果和香蕉,“不放這兩個?”
桐桐教她,“自家吃的時候,用這個無所謂。但要是裝盤,客人一時半會的不一定吃,就最好不選它們。這東西一去皮切開就被氧化了,變色,黑褐色的,顏色不鮮亮。”
哦哦哦!這我還真不知道。她順手就扒拉了香蕉皮,拿著香蕉啃了起來,問說,“姐夫的父母在仁順教書,沒想著調到城裡來?”
“都不是愛折騰的人!那邊遲早得擴到城裡,折騰那個做什麼?”說著,桐桐就問,“跟那個誰還有來往?”
林方苒搖頭,情緒跟著也低落了,“沒有!他……本來是計劃回來的,後來又改了主意,可能是那邊的待遇更好吧……”
桐桐就說,“那邊能想著邀請爸爸……緊跟著他的待遇更好了,那有沒有可能隻是因為他是父親的學生,對父親的一些理念有了解呢?”
林方苒舉著香蕉正吃呢,這會子含著香蕉突然就不動了。好一會子才‘嗯’了一聲,“有這個可能的。”一瞬間她便意興闌珊起來,低聲說了一句,“我讀高中的時候,他就已經得了大學生物理競賽的各種大獎了……爸爸說他很有天賦,我挺崇拜他的。”
“你小嘛!小時候的看法總是單一的……”桐桐就笑,“我高中的時候跟後來的我差彆就很大。同理,你高中的看法,也會逐漸變的,對吧?”可彆真跑到國外去了!隻要出國了,她真的就可能影響很多人。未必不包括林疏寒。
林方苒‘嗯’了一聲,又繼續的咀嚼起來。
桐桐接著就說,“一個人是多麵的,有時候乍然一看,挺光鮮亮麗的……可其實,真是如此嗎?”
當然不是!一如自己的親媽,一如彭唯寬。
“所以說,吃一塹長一智,失之桑榆收之東隅也未可知。尤其是牽扯到一輩子的大事。遇到一個純粹的,隻為你的好的人,要比遇到一個處心積慮的人幸運的多。人這一輩子,得失往往是一樣多的。失去了,就會換個形式又得到。”桐桐將果盤擺好遞給她,“禍福也總是相依的!我覺得你的好運應該會換個樣子出現……”
林方苒接了果盤,抬眼給二姐對視了一眼,那一眼裡清澈透亮,透著一股子極致的真誠,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,嗓子也開始澀然,“我知道了!”她端著盤子往出走,“姐,你去看看人來了沒有……”
好!
桐桐摘了圍裙,出來抓了大衣,跟家裡打了招呼就出去了。林方苒現在的心態其實是在兩邊之間遊離的心態,她想出國。國內越是沒有她留戀的,她越是想要出國,抓住她眼裡的那一抹溫情。
可是,她出國,影響真的很壞!尤其是從事相關的科研工作,影響更壞。
其實,影響是次要的,關鍵是,會不會帶來未知的損失呢?
這是個未知數。
而在這件事的處理上,林有渠還是老樣子。他腦子裡那根線好似一直是直的,甚至於林溪源和魯高工這兩人,從來沒有想著,遇到這種問題的話,一個孩子是很容易走了極端的。他們以為的家庭的牽扯,在一個不成熟的孩子的心理,牽絆遠沒那麼大。
這就很麻煩了。
在這種時候,為什麼不將她拉住呢?
拉住她:其一,可以減少未知的損失,這個損失甚至不是家庭的層麵的,而是國家層麵的;其二,可以規避風險,尤其是她影響到林疏寒前程的這一風險;其,離林家近一分,便離彭慧遠一分。不把她的心撕成一片一片的,這事都不能完。
那麼,在林方苒身處十字路口的時候,拉住她,比任由其發展要好的多。
站在小區門口,沒五分鐘,車到了,四爺將車緩緩的停下。彆管外麵的溫度是幾度,一看見她,看見她那一雙眼睛,一顆心便像是泡在了湯浴裡。
曾老師就覺得,兒子跟人家姑娘說話,聲音都能低兩度,溫度能高八度。就是那種又輕又柔,又軟又暖的聲音。
人家才一坐下,他先伸手摸人家的手,而後才開車,“跑出來穿個呢子大衣?也不看看這天兒?”
其實不冷!桐桐說著,就跟後麵的兩人打招呼,“還下著雪呢,我還心說雪大了,就改個日子。他開車過來多操心呀。”
曾老師:“……其實,還真沒顧得上操心。”很不該呀!可實在是太緊張了。
金老師就輕輕的拍了曾老師一下:怎麼說話呢?
桐桐就笑,“沒事,我爺爺奶奶早年工作,都是在基層。尤其是我奶奶,在工地是上跟工人同吃同住……”那個年代過來的人,真沒那麼大的架子。反倒是林有渠,一直在那個環境裡呆著,接觸的都是差不多身份的人,可能跟一般人交流起來,是有點費勁的。
她就把這個話說到前麵,“要是我爸不說話,那不是我爸有意見。他是除了他們那個話題之外,他對任何話題都很難融入。”所以,便是沒話也不要緊張,他不是針對誰,他就是單純的不對。
這次過年跟著他拜訪,這一點感覺尤其明顯。哪怕是對著故交,說他感興趣的,他能侃侃而談。但一說到彆的,他就傾聽,不太搭茬了。
其實,跟他接觸,其他人完全不用緊張,他可能比彆人更緊張……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