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醫學圈裡的學術不也是學術,攏共就這麼大點的圈。從你爺爺到我,圈裡能叫上名說出姓的,還有主管這個方麵的領導,都不是生人。”有成績了,人家當然會打電話,恭喜一撥。
這個恭喜,就屬於林家後繼有人的恭喜。
三代人從事不同的專業,可都各自有不菲的成績。尤其是桐桐,誰不說一句‘年輕有為’。
可年輕有為……要緊的就在於年輕二字。
桐桐從衛生間出來,將擦手的紙巾扔垃圾桶,見林疏寒回來了,就馬上招呼,“吃飯!邊吃邊說。”
林疏寒把主位讓出來叫林有渠坐了,問林有渠:“能喝點嗎?”
喝點吧。
四爺就去取了酒,給這父子倆倒上,他自己也倒了一杯,“桐桐就不喝了,有時候一個電話就得救命。”說著,喊王姐,“榨鮮果汁,葡萄汁。”
林有渠轉著手裡的酒,說桐桐:“我給一些朋友打過電話了……你自己得有心理準備。這有些事,不是單純麵子的事。還有……利益!其實說到底,就是利益。”
桐桐就笑,將小酥肉換到他跟前,這才道:“這是必然的!學術之爭從來都沒停止過。這是正常的。隻要不是胡攪蠻纏,不是顛倒黑白,那就爭嘛!偉人說過的,理不辯不明。偉人還說過,實事求是。隻要我有把人救過來的本事,那我便是真理!他們若是也能救過來,那他們便是真理。我不怕辯,不怕誰攻擊,沒這個承受能力,我就不這麼乾了。”
說著,接了王姐遞過來的葡萄汁,端起來主動碰了林有渠手裡的杯子:“謝謝您能回來!”
林有渠看著酒杯裡還在微微蕩漾的波紋,鼻子一酸,抬手將杯子裡的酒喝了,什麼話也沒說。
晚上他上樓跟林疏寒去住了,天不亮就得啟程去機場。
林家到底是在這個圈子裡呆的時間足夠的長,還真就是被他們料到了。這兩天,因著之前在醫院熬了一天兩夜,才說在家休息幾天。臉上周末,差不多能休息五天的時間。這五天每天隻要去醫院看看高老,看看情況就行。她還想著抽個空回金家一趟。可以早起看了高老之後就走,第二天下午從金家回來,回來之後下午再去看高老也是可以的。
跟四爺計劃的挺好的,甚至還打了電話訂了一家果木烤的鴨子,給親戚家都帶上。結果周五一早,才看了高老,馬院長就打電話了:“林大夫,要是沒特彆著急的事,你就過來一趟。”
“怎麼了?”桐桐不想過去,那三個病人是真的好了!家屬聽馬院長的忽悠呢,因著醫療費都免了嘛,家屬也願意叫病人繼續呆著,多觀察好放心呀!馬院長呢,他是存了私心的。他們那醫院就是一二甲,他是想把一項做好,也有自己的考量。在這個事情上,桐桐也沒勉強。再加上,病人後續的許多臨床觀察數據,確實也需要。那就住唄!
每天有人去看,這個他們接待,桐桐沒時間在那邊耗著。
馬院長還四處搜羅這樣的病人,甚至問桐桐,“若是被貓狗抓過,不清楚貓狗是不是染了什麼病菌,這種的情況在病發之前,能不能靠著號脈診斷出來。”
這種的桐桐還真就沒試過。
馬院長可熱心了,“那你放心,病人的事你交給我。回頭你抽空來出診一兩天就行。”
也行呀!桐桐還覺得馬院長這人挺省心的,結果今兒打電話了。
“醫學協會剛才打電話了,魏老會親自過來。”
桐桐:“……”誰是魏老?她真不知道。但不能這麼跟人家說的。她隻得先應承著,而後給吳樹打電話,“知道醫學協會的魏老嗎?”
吳樹將藥材單子一合,將免提關上,朝外看了一眼,這才說,“知道,怎麼了?”
“這魏老是怎麼個情況?”
吳樹輕哼一聲,“知道民國之後的反中醫運動嗎?”
那我能不知道嗎?“不過,魏老的年紀……有多大呀?那時候有他沒?便是有,他才多大?”
“他父親是清末時期的留學生,在D國留學,學的就是西醫。留學回來之後,反中醫運動,魏老大夫可是主力!你說的這位魏老,家學淵源,明白嗎?便是中醫,他也反對純中醫。支持中西醫結合。從不認為中醫有單獨診斷的能力。”吳樹一邊說著一邊往出走,“是不是二院那邊出事了,有人下絆子。”
“說是魏老親自過去。”
吳樹無聲的罵了一句‘老匹夫’,而後才跟桐桐道:“那你就去,我隨後就到。”
桐桐對著電話盯了好幾眼,吳樹的語氣,感覺像是有宿怨似得。這還沒見人呢,怎麼就像是要擼袖子乾架。
不至於的吧!她手裡手機開車往過走,在路上給四爺打了電話,“行程有變,突然冒出來一個醫學協會……”
四爺皺眉:“醫學協會又不是醫學會,他們算乾嘛地?”
誰說不是呢?
四爺摁了免提,一邊說話一邊給桐桐查資料,“魏老……魏仁,七十八了。醫科大學的教授,門生故吏遍布……”
學術上有什麼成績?
“主要的成績是促成了不少國際合作,給國內的醫生提供了不少出國學習進修的機會……”四爺問說,“難處理嗎?”
桐桐歎氣:“能不對上,誰又願意乾架?不過,聽小師兄的意思,此人對中醫最大的容忍隻到中西醫結合。”
那完了!你非對上不可。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