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要是找後賬,叫自家承擔責任,這其實挺冤枉的。
真不是咱們失職了!
可現在看著家屬,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話了。
正想著怎麼說呢,一個男人急匆匆的過來了,很氣魄的樣子。負責人隻得退到一邊,先叫家屬處理喪事吧。
白雲看向肖允謙,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。
肖允謙看了看白雲,看了看老太太的身子那奇怪的姿態,就看向負責人:“怎麼回事?”
反正就這麼回事,負責人說了一遍,“我們是有記錄的,通話記錄,通話錄音都是留著的。”
肖允謙沉默了,跟負責人道:“辛苦你們了,不是你們的錯。”
那可太好了,那就請簽署這幾份協議吧,彆回頭又算賬。
肖允謙接過來看了看,而後遞給白雲:“簽字吧。”
白雲什麼都沒說,簽字了。
負責人道了一聲節哀,趕緊溜了。
肖允謙忙著聯係殯儀館,聯係喪葬公司,將葬禮的事委托出去。這就好處理了,人得帶走,怎麼穿戴怎麼整理儀容,那是殯儀館的事了。人拉走了,肖允謙帶著白雲開車,得跟在後麵。
白雲看著窗外,這才道:“你給桐桐和疏寒打個電話吧,之前我用若若的手機打了電話,話沒說完桐桐就掛了……”
肖允謙摸電話的手一頓,“桐桐最近很忙,新聞你也看了,她是真的挺忙的。做科研的就是這樣,越是到了這種時候越是忙。要不然一個不小心就被人摘了桃子了。人已經沒了,也不是說人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……再加上老太太現在的樣子也不太好看,我的意思是,葬禮的事不用驚動孩子們……叫孩子們想起老太太的時候,腦子都是好的時候的樣子……”
白雲沉默了良久,這才道:“不管怎麼說,桐桐都是我媽給帶大的。真就是沒有對她好的時候?那麼小,一把屎一把尿的,三春三夏才能養成一個孩子……這些辛苦總也是沒假的吧。”
肖允謙:“……”之前桐桐不都說了,你媽是為你,也不是為她的。這話該怎麼說呢?他直接就說,“要是現在不強求,你將來到彌留之際,說不定還能把桐桐叫到病床前;你要是現在非強求……”
白雲這才不再說話了。是啊!老太太是替自己看孩子,該感激老太太的是自己。轉嫁到桐桐身上,她隻怕會一筆一筆的跟自己算一下這個人情情分吧。
又是沉默,快到地方了,白雲才道:“通知親友的事……”
你還有什麼親?你現在還有幾個友?
自己是女婿,不可能以自己的名義來發這個訃告吧。
他就說:“那你通知吧!我哥嫂那邊正鬨離婚,我媽身體也不好。我通知到,他們人可能是到不了的,禮金想來會到的。”
然後呢?然後就沒了?
肖允謙認真的開車:“……”那要不然呢?還要我做什麼?我幫著料理了,但不能披麻戴孝給你媽當孝子,也不能以我的名義辦喪事,我媽還健在呢,真不合適。
他假裝沒看懂白雲的意思,隻問說:“衣服該給老太太置辦了……挑好的。還有骨灰盒,這個不能馬虎。對了,墓地不用重新買了,跟老爺子合葬就行了,回頭換一塊夫妻的墓碑就行。”
白雲再沒有說什麼了。
這個葬禮簡單到什麼程度呢,簡單到參加葬禮的不到二十個人,一半是白雲的朋友,一半是以前的老鄰居。
這個說:“怎麼一個後輩都不通知?這葬禮也太冷清了。”
白雲能怎麼說?隻能道:“我媽臨終前說了,不叫打攪孩子們。桐桐的事特彆重要,怕耽擱她,也怕影響她的情緒,再耽擱了大事。想等她手頭的事完了再告訴她。疏寒呢,去參加什麼會議去了,人不在,也趕不回來。”
那倒也是!
“老太太怕鬨,越發的愛清淨了。隻想著安安靜靜的走,不給人添麻煩。我想想,也行吧,最後一件事了,按照老太太的心意辦吧。”
是啊!不這麼說還能怎麼說呢?
所以,桐桐兄妹沒參加婚禮的事,就被白雲這麼給掩蓋過去了。
醫院的廖主任心裡歎氣:桐桐哪裡忙了?聽同事說,昨晚上一夥子人給桐桐慶賀去了,鬨了半晚上,喝多的不是一個兩個。這是忙嗎?
這是連一點臉都不肯留呀!
其實桐桐那孩子是個挺講人情的人,能叫一個講人情的人做的這麼明顯,那一定是心裡恨極了的!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