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雲勝一看,沒人跟著林雨桐來,便哈哈大笑,“林大夫醫者仁心,叫人敬佩……”
林雨桐接了劉總親自遞過來的白大褂,直接穿身上,大褂上有各自的名字,桐桐一邊扣扣子,一邊看自己的名字,確認無誤之後,才問羅雲勝:“病人都是什麼情況?還是風濕難愈?”
羅雲勝:“……”魏老的風濕已經重的不能行走了,這次來都是坐著輪椅的。她偏拿風濕說事!
劉總:“……”這個小林大夫呀,這嘴真是……哪裡疼她朝哪裡咬。
羅雲勝深吸一口氣,隻當聽不懂對方的話,回了一句:“什麼樣的疑難雜症都有。這會子不少專家都過去了……”
果然,三號廳裡,穿白大褂的人數都能占裡麵總人數的一半了。
裡麵有酒店的服務人員,也有沒提扛著攝像機的人員。
而穿白大褂的,抬眼看去,一大半頭發稀疏,至少都是五十上下的人了。裡麵還夾著十多個外國人。
桐桐才一進去,羅雲勝就喊道:“都讓讓!都讓讓!咱們林雨桐林專家來了。”
桐桐扭臉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,便將頭扭過來,打眼一看,正好看見沈老的兒子,這位小沈大夫也四十大幾了,中醫是家傳的手藝,但也學了西醫,走的是中西醫結合的路子。他們那個年代的人,隻中醫真能餓死人,西醫成了不得不走的路。
林雨桐在師父家見過,兩家屬於世交。此人比較擅長骨科,西醫手術可以,中醫接骨推拿也可以。而且,醫術很不錯。
她馬上笑道:“您也在呀!我還沒顧上去給沈老請安,就被羅大夫喊來了。要知道這麼多大能在,我說什麼也得先去請了安的。”
這聽著就叫人覺得舒服!
沈大夫就笑:“你也彆謙虛,今兒都是疑難雜症,單科處理不了,所以,擅長各科的大夫都有。西醫這一點上,就跟中醫又不同了。中醫就是全科,不分。你也上手看看,集思廣益嘛。”
最前麵的病人,是兩個人。
桐桐打眼一看,眉頭就皺起來了。緊跟著重重的歎了一聲,“難得的孝子。”
這話一出,好些人都愣住了。
還有人低聲問羅雲勝:“你跟林大夫說了病人的情況了?”
羅雲勝沒言語,他什麼都沒說。
這說明什麼?這說明林雨桐隻憑著‘望’就能判斷病症了。
這倆病人是一對父子,做父親的應該是腎衰竭,剛好,親兒子的腎臟配型合適,於是,做兒子的便捐了一顆腎給了父親。結果是,做父親的身體差,便是配型合適,一樣出現了排異,且循環往複。在醫院用藥的話,就緩解了。一出院,便是藥物控製也還是有症狀。而做兒子的呢,才二十四五歲的年紀,隻剩一個腎了,“你做的是體力勞動的工作吧?”
是!做裝修的,挺費體力的。
“腰膝酸軟,久站都難。”桐桐歎氣,“是不是談了女朋友了?在房事上有心無力。不僅如此,這幾個月來,嘴裡有幾顆牙齒微微有些鬆動了……”
這小夥子一下子就捂住腮幫子,“牙齒活動……也跟腎有關?我以為是晚上不刷牙,牙周炎導致的!”
桐桐:“…………”她沉默了片刻,從小夥子身上挪開視線,目光落在當父親的身上,目光有些複雜:“當初移植的時候,大夫有沒有告訴你,你這種情況,移植之後,若是情況好,最多二十年;若是情況不好,十年……是一個坎兒。”
這人點頭:“大夫當時……說了!”
周圍好些人都沉默了,一個五十多的人,一個才二十冒頭,一般人真的不會叫親生兒子冒這個風險,隻為給他換十年或是二十年生活質量不算高的時間的。
這人就說,“但是,大夫也說了,一人一個腎,是可以的。有些人天生就有一顆腎發育不全,不是一樣活的。而且,一個腎隻有四分之三的功能,就能維持正常生活。”
是的!理論上如此的。
可人體這麼一個精密的玩意,為什麼有些器官隻有一個,而有些器官是成雙成對出現的呢?
林雨桐伸出手,“我給診個脈吧。”
當父親的先把手伸出來了,桐桐先把手搭在了小夥子的手腕上,片刻後便撤了。
這小夥子忙道:“麻煩大夫,給我爸看看!我爸動不動就高燒……都五月了,您看,穿著棉衣還總是打寒顫……”
“就是排異了。”桐桐沒再搭手去診脈,“沒彆的。”
羅雲勝在邊上就問說:“林大夫,您不治嗎?”
桐桐看一臉急切的小夥子,“你的這個情況,我能調理。給你一個方子,今年連吃三個月,明年吃一個月,從後麵開始,每年吃一周。能保你的腎臟在你的有生之年是正常的。”
正常的意思,就是有正常的變化,比如,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慢慢的衰老。
這是一個很了得的保證。
沈大夫不由的伸手,“小夥子,手腕伸過來。”
這小夥子又把手伸過去了。
這邊桐桐看了那個做父親的一眼,這才道:“他便是你的親兒子,可血肉不是你的,終究不是你的。現在這種狀況,手術前大夫已經將風險告訴你了,你該有這樣的思想準備的。”
那……那就這樣,不給治嗎?
桐桐看了羅雲勝一眼,羅雲勝似笑非笑的,一副看笑話的樣子……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