灼灼風華(1)
手機在枕頭下不停的震動, 床上的女孩皺著眉頭,將被子捂在頭上半晌,可那震動聲嗡嗡嗡的不肯消停。
她閉著眼睛從枕頭下摸出手機, 掃了一眼,是陌生號碼。
掛了!重新塞到枕頭下。
可手還沒收回來呢,手機又震動了起來,拿起來一看, 還是這個號碼。
她接起來, 頗有幾分不耐煩:“喂?”
“是童大嗎?”那邊是個輕柔的屬於女孩的聲音。
“嗯?”她反應慢了半拍,然後趕緊‘嗯’了一聲, “哪位?”
電話那邊吧啦吧啦的說了好半天,她嘴裡‘嗯嗯嗯’的應著, 等掛了電話,她才煩躁的抬起手,把本就亂七八糟的長發抓的更加的亂七八糟。
真的!她覺得她腦子大概是出問題了。
一周前下樓的時候被人撞了一下, 整個人從樓梯上咕嚕嚕的滾下去了。其實也沒什麼大事,就是有點皮外傷,腦袋磕了, 大夫說腦震蕩,觀察了五天, 沒什麼大事,昨兒不就出院了嗎?
出院的時候大夫說在家休息幾天,若是沒有惡心嘔吐,那就沒事了。
是!沒惡心嘔吐, 能吃的下也能睡的著,但就是覺得總有哪裡不對。
可要說哪裡不對吧,又實在是說不上來。
算了!摔了一跤, 後遺症吧,許是過段時間就好了。
她拿出手機訂機票,她得飛一趟南省,還得儘快。定了明天下午的航班,然後把手機往床上一撇,乾脆起身了。
對著鏡子看看,鏡子中的女孩頂著毛躁的頭發,白皙的膚色,眉眼分明,隻是嘴唇有些乾裂蒼白。大夏天的,因外傷幾天沒洗澡了,這會子在浴室狠狠的衝著澡,溫熱的水從臉上流過,順著身體一路往下滑,她還是捂了捂胸口——心慌。
一周了,一直這樣。在醫院也拉過心電圖了,心臟杠杠的,老心慌什麼呀!
身體各項指標都查了,弄的不小心撞了自己的同學都差點以為自己要訛她。查完了,真沒毛病,健康的不得了。
可就是心慌呀!
洗漱出來,正擦著頭發,子欣回宿舍了。
她一回來就嚷嚷:“膝蓋和胳膊肘都不能見水的,怎麼就洗澡了?”
沒事,都結痂了,“下課了?”
嗯!子欣將書扔書桌上,“哦!對了,你報班嗎?”
研二了,秋季就研三了,有人開始實習,有人開始找工作。像是子欣,她是準備考公的。至於自己,家裡也叫考公,本來說好的一起報班,將來一起考的。
但是現在不行了。
“之前不是在網上寫的那小說賣了版權了嗎?”她靠在邊上,“結果都要開拍了,書粉不知道從哪來的消息,說是女二帶薪進組,加戲了,劇本改的魔幻……”
所以呢?
“編劇生寶寶去了,臨時改劇本這事,人家沒法接。說是派了一個助理編劇,又專門打電話給我,希望原著作者當個顧問……”
“哪裡見過這樣的事?”子欣問著就又追問了一句,“給錢嗎?”
沒談!
“你是不是傻?”
嗐!讀者喜歡,在網上引起的話題連劇組那邊都重視了,這給錢不給錢的,有什麼關係?隻要讀者能滿意,這都是小事,“機票都定好了,明兒就走。”
得!考公這事暫時不能提了。
收拾行李,拎著包,第二天直奔機場。
在機場給那位助理編劇小朱發了微|信,告知了一聲。
小朱掃了一眼消息,從凳子上彈跳而起,急忙朝外走,“導演——導演——童大三個小時之後到。”
導演用帽子扇著風,指著不遠處,“那個誰……那個誰正要開車去市裡,你搭個順風車,繞點路去機場接一下吧。”
那個誰是劇組的司機,小朱把包一拎,直接就跑了。
車上可比坐在那裡大改劇本自在,編劇一個思路,原作者一個思路,導演又有她的意見,怎麼改都不對,真想死一死去。
司機隻笑,“開局就不順。”
可不就是!
小朱問說,“金老師還沒出院?”
“說是今兒出院,我這不是去接嗎?我把你送到機場,你接到人,打車回。”
懂!
機場裡,小朱在出口等著,等到最後,看見一白體恤黑色運動褲,戴著一頂白色運動帽,掛著太陽鏡的高挑美女,她跟微|信剛收到的一張自拍照對照了一下,確定就是這人了,於是忙招手,“童大!”
這個稱呼還挺不習慣的!
筆名童童,讀者喊童大。至於自己的本名林雨桐,就沒必要對外提起了。
小朱忙替桐桐拿行李箱,“我來!我來。”
“沒事,我自己行。”
“彆!還是我來。您能來太好,可算是救了我了!我都快被導演逼的上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