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楠搖頭:“我不清楚了。”
林檀又道:“父親隻是去露了一麵,又走了。”根本就沒有給老嶽丈麵子。
是!
“偏娘跟嬸娘關係極好。”好到可托孤!
是!
“而夫人跟嬸娘的關係不好……”要不然,嬸娘不會不跟母親溝通,就直接將自己抱走。
是!
“娘和夫人雖為姐妹,實則並不是一樣的人。”
我也是這麼想的。
林檀就問說:“那娘當年的死?”
這也是我想弄清楚的。林楠站住腳,“今兒告訴你這些,就是叫你多長個心眼。夫人雖照佛我們長大,但這裡麵有多少是真心,多少是假意,難說呢。”
林檀嗬的一笑:“也是怪了!桐兒是同父異母的妹妹時,我心裡其實是有些彆扭的。可她若是叔父家的堂妹……我反倒是心裡鬆快了一些。”
是林楠沒再言語,“回院子去吧,彆多問,彆多說。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。”
好!
看著妹妹走遠二樓,林楠抬頭看天,夜幕降下來了,就這麼籠罩在林家的上空。
或許,這不隻是籠罩在林家的上空,而是籠罩在太多太多人的心裡。
當年的風雲,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,而真正的過去。
誰想含混當年的事,隻怕都不行。
他一步一步的往院子裡去,思量著今兒在白家發生的事。
大皇子、二皇子兩人勢同水火了。大皇子桀驁,二皇子反倒是溫和。最有意思的是那位小侯爺,他今兒好似跟三皇子有過接觸吧。而席間,二皇子數次看這位小侯爺,要說他們之間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,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?
尹禛坐在書房,老王爺問說,“你又與三皇子接觸,為的什麼?”
“三足鼎立才穩定!誰說大皇子倒了,李家倒了,三皇子就一定會跟著倒黴呢?隻剩二皇子和五皇子可不行,五皇子年齡小一些,還不成事呢。總得有個人製衡二皇子,聖上才安穩。對於咱們而言,隻有兩種選擇的時候,就跟擺弄天平似得,左右得端平,稍微一點疏忽,雙方就都不滿了。反之,三足鼎立之下,才好周旋呀!”
老王爺眯眼:這孩子天生就會弄權。
他歎了一聲:“你說的那丫頭,我見了。”
“她告訴孫兒,說您誇她甚好。”
老王爺又歎氣,“她是甚好,心思正且淳,是難得的赤誠之人。可你,長了一肚子黑心眼……這如何匹配得?”
尹禛皺眉:“孫兒亦是赤誠之人。”
嗬!沒看出來。
“人待我以誠,我自報以誠。”
嗯!前提是人家先對你誠,對吧?怎生是這麼個性子呢?當真是一點也不討喜,“那丫頭看著挺機靈的,怎生就上了你的當了?”
“……”這天沒法聊了。
老人家好似也不想知道少年人怎麼哄人家姑娘的,乾脆起身,“老夫明兒進宮。”
您早說呀!他利索的起身,“孫兒告退。”
老人家:“……”用人朝前,不用人朝後,敢問你的赤誠呢?
尹禛出來之後,回頭看向書房:這老人家……肚子裡裝著八百個心眼子呢!赤誠這種東西,他老爺家可真沒有。跟他打交道,永遠得存著三分餘地。
回了院子,看了幾頁書,下麵的人就催著叫歇了。
他都躺下了,突然想起來了,“那一身胭脂紅的袍子拿出來叫熨燙了掛著吧。”
明兒要穿嗎?
“嗯!明兒要穿。”就是很莫名其妙的覺得,她應該是喜歡看他穿那個顏色的。
這天晚上,他恍惚做了一個夢,夢見一個穿著胭脂紅袍子的男子與一女子漫步在杏花林裡。漫天隨風飄的杏花,落在她的鬢間,他抬手才要去拿,結果一個激靈,醒了。
小廝進來忙問:“侯爺可是夢裡驚著了?”
“不曾!”他看著窗外朦朧的天色,“隻是夢見杏花了,不知道是吉是凶?”
小廝忙道:“杏花開時春意鬨,這是好兆頭啊!”
春意——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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