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匪這次是必去的!商人的嗅覺最敏銳。他們私下跟馬匪肯定有來往,比如長期的上供,或者,幫馬匪處理一些貨品;又或者,暗地裡幫馬匪采買一些東西。
這些來往,能叫有些商家避開一些凶險。這個隻要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。有些商戶連年被搶,有些卻幾乎沒有過損失,所以,答案不是明擺著的嗎?
而商人嘛,最是圓滑不過。那邊合作,這邊還能再偷著賣一次馬匪,又何樂而不為呢?
又因著,桐桐殺人震懾,這些商人經過那一晚上血洗的噩夢,會特彆的乖順的。
這麼一股馬匪而已,其實能出動的也就十七八個人而已。
三十個好手的好,幾乎是以一敵二。再加上桐桐暗中護持,問題不大。
現在抽功的方法不是簡單的計算人頭,這有時候不公平。戰場上你不能費力的先去砍人頭吧。可你不砍,回頭這人頭又不一定屬於你。這種情況之下,再記功,就不是以單個來論的。
比如說一個小旗,十個人。這十個人殺敵五人,那這十人中,戰死的得撫恤。活著的,都記一功。彆的小旗但凡有空缺,那這活著的人就都有做小旗的資格。
就像是自己,需得跟著小旗一起,殺敵五人,才能將身上的罪抵消了。
再殺五人,才有晉升小旗的機會。
但若是一人可殺敵數人,便可越級而升。
尹禛算的是,這一次,折了罪過之後,能晉升至百戶即可。
彆人的還不要,就要這王百戶家的。
為何呢?哼!因為千戶所裡,隻這個王百戶滑不留手。彆的百戶,下麵人的日子還算湊活。可這位呢?一個春天,孤兒夭折了七個。照顧遺孤,本就是百戶職責。就是給個屋子,塞一屋子枯草,也不至於凍著;一個孩子一天一把糙米,或是叫人出去狩獵,不拘是什麼,哪怕一天一隻野兔呢,七個孩子也不至於餓著。
饑寒交迫之下,要了小小孩童的命。
這是帶兵嗎?這是養了個土皇帝呀。
可此人,偏就是個會做人的人。對上糊弄的住,又有女兒嫁的好,有些背景,以至於在這地方,成了土霸王了,誰都賣幾分麵子。
既然如此,那就送你們去該去的地方。
果然,要出發了,這才發現,這三十個人裡,便有王家自己人整八口。王百戶都親自來了,一來就笑嗬嗬的,“小侯爺,這等大事,老夫不跟著不放心呀!您要是有個什麼意外,老夫擔待不起呀。”
桐桐在院子裡聽韓況介紹這些人,“除了咱們這一小旗的人,還有王家八口。另外那個小旗,是王百戶家的大兒子所在的小旗。”
那還缺兩個人呀。
韓況正要說話呢,就見王勇家跑出倆小子,正是王勇家兩半大的小子。
桐桐心說,這不像是要打馬匪,倒是像趁著馬匪打劫,好順道去打劫的。
她低聲道:“你帶著這些小子留在家裡,該吃吃,該喝喝。我今晚動身,對外就說要十五了,我給宮裡的聖人和娘娘祈福呢。”
啊?這還能撒謊的嗎?
桐桐就笑,拍了拍她的頭,“聖人和娘娘也是人,怕個什麼?”
晚上天擦黑的時候,桐桐換了一身男裝,先由著這些孩子裡領頭的小子,名叫獾子的,叫他牽著馬先走,而後桐桐才晃悠出去。
獾子左右看看,這天一黑,一個人怎麼敢走草原?有狼群呢!
桐桐打發他,“去吧!看好門戶,最遲後天早上就回來了。等以後,我教你們怎麼一個人走草原。”
月朗星稀,一望無儘的草原以及荒野裡肆無忌憚的風,此時縱馬而行,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暢快。她總覺得她曾經這麼暢快的奔馳在深夜的草原上,伴著一聲聲狼嚎……還有什麼呢?
還有心裡升起的那種緊迫,好似身後有追兵一樣。
這麼一想,她又失笑。不是追兵,應該隻是太擔心他了!也是怪了,為什麼在自己的心裡,他像個小嬌嬌呢?
其實,他也沒那麼嬌吧?!
一人一馬就這麼飛馳電掣的消失在草原上,她不知道的是,她路過之後,邊上半人深的草叢裡,冒出好幾個人來。
其中一個領頭的可不正是打鐵的老丁。
老丁看著不見蹤影的人,問身邊的幾個老夥計:“還要不要跟?”
跟吧!太危險了呀!這姑娘膽子也太大了,一個人深夜橫穿百裡荒原,這是在玩命呀。
老丁歎氣:“統領之前下過令,彆叫他們察覺了。”
算了吧!一碰麵就被人把老底子給揭出來了,還彆叫察覺了?
這小兩口子,一個本事全長在腦子上了,一個本事全長在膽子上了!
一個精似鬼,一個悍似匪,怎麼瞞呀?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