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掌櫃咬緊牙關,“年紀大了,記性現在是真不好……您容我想想……”
桐桐抬手抓了黃僉書的胳膊,一送一提,胳膊咯嘣響了一聲,緊跟著就傳來黃僉書淒慘的嚎叫之聲。大冷天的,這麼多人眼看著黃僉書頭上的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。
這是生生給人疼的!
大皇子朝後一瑟縮,抓住了李雲翼的袖子不放。
李雲翼比他還害怕,卻隻能這麼由他抓著,然後眼睛都不敢往桐桐那邊看。
太子嚇的一個激靈,覺得胳膊一疼,這是被趙有顏抓住了。他變換了姿勢,換個坐姿,顯得莊重一些,才要說話呢,就聽桐桐說黃僉書:“你是奉命行事的,對嗎?”
“對!”
“既然是奉命行事,你隻是聯絡之人,那本身是沒什麼罪責的。你剛才不是還叫囂著太子殿下在,他能為你做主嗎?而今,是我無理,你跟太子殿下說說你的冤屈吧。怎麼?不敢嗎?”
“敢!有何不乾?”黃僉書看向太子,“殿下,臣乃內衛營百戶,臣是奉命留在鎮北軍。一則,留意鎮北軍動向;二則,留意北狄動向;三則,以備陛下啟用調度。臣唯一的聯絡點便是劉掌櫃的鋪子,臣隻負責聯絡,其他的一概不知。”
桐桐鼓掌,“說的好!你一蓋不知。”她看向劉掌櫃,“他隻是聯絡,而你該是比他重要的人物吧!若是都是奉了聖人之命,你也應該是內衛出身。這也好辦……”說著就看向獾子,“將人帶出去,扒乾淨,人從頭到腳的檢查一遍,找一找內衛的標記。”
劉掌櫃麵色大變,獾子不等他叫嚷,直接捂了嘴將人給帶出去了。
議事帳裡有鎮北軍將軍鐵良,還有包括苗子川在內的十個指揮使。每個指揮使手裡都攥著五千上下的人馬。而鎮北軍,有五六萬之眾。
這麼多人在這裡,聽了一個全場。
一個小小的千戶所裡,都藏著黃僉書這樣的內衛,那麼敢問,其他的千戶所裡呢?
比如苗子川,他自己都冒汗。他以為周監軍這樣的就已經是皇上的監察了,卻沒想到,明處有監軍,暗處還藏著內衛呢。
都說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呀!聖上可有一日信他們這些將領的?
沒有!從沒有信任。
太子的手握著扶手,朝尹禛看了一眼。
尹禛目不斜視,隻盯著站在大帳中間的桐桐。
桐桐把玩著匕首,那匕首在她的手裡都能轉出花來。不大的工夫,大帳被掀開,劉掌櫃的被帶進來了,他光著膀子,凍的瑟瑟發抖。
獾子稟報說,“並未發現內衛的標記,卻發現了這個。”說著,將劉掌櫃推的轉了個方向,將對方的脊背給亮了出來。
他脊背的正中間有一個鷹頭的標記。
大帳裡蹭的一下站起了好幾位。
鐵良親自上前查看,“鷹頭?”
大皇子不解:“這又如何?”
鐵良轉過身,解釋道:“王爺有所不知,北狄王庭,以鷹為尊。皇室子弟,一出生便給前胸打上鷹頭標記。而汗王親率鷹部及其所有奴隸,皆會在後背打上標識。此為身份,亦為榮耀。”
桐桐看了獾子一眼,獾子便走到北狄男青年跟前,將他的衣裳解開,露出|精|壯的胸膛來。胸膛上確實有一個看起來頗為威武的雄鷹鷹頭。這代表著此青年確實是北狄皇室。
卡來眯眼看向這位侯夫人,這個女人……當真是有些厲害!
大皇子起身,近距離比對了半晌,這才一步一步的朝後退,“為什麼?為什麼?為什麼……內衛會奉命暗地裡聯係北狄?而這件事,我不知便罷了……”說著,就不解的看太子,“怎麼你也不知?便是兩國之間有國事需得協商,那該太子來處理呀!若是國力不逮,不想跟對方摩擦,或是和親,或是如何,派使臣也可以,將事情交給太子隨機應變處置也可以……為什麼……為什麼要瞞著呢?”
他走到太子跟前,“是不是你跟父皇隻瞞著我?是不是叫香君跟來是為了和親的?”可這些為何要瞞著呢?難道公主和親不是為了不起戰爭嗎?這件事叫將士知道了,他們會感念皇恩浩蕩,沒瞞著的必要呀。
太子歎了一聲,將視線落在大公主身上,一言不發。
大皇子跟著轉了方向,也看向大公主:“和親不會叫你自己出麵張羅的,所以……”
所以,林桐說對了:父皇勾結北狄!
他隻覺得有些懵,等轉身看向這些將領的時候,就見這些將領各個憤然,衝著他和太子……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