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藥,你要多少,我有多少。”
“當真?”
“當真!”桐桐看向掌櫃的,“請您抬抬胳膊。”
這掌櫃的知道,這是要號脈呀。他把胳膊遞過去,桐桐搭上脈,然後皺眉,“您長期在北狄,飲食上再注意,可還是不能習慣,傷了脾胃了。”
對!對!
“早年在炭火房裡,是不是中過炭氣的毒?如今常不常無故頭痛,便是由此而來。”
不是吹了風才頭疼的?
“不是!”桐桐從身上取了針灸包,“我給您紮一針吧。”
一針下去,這掌櫃的就覺得眼睛都亮了,腦袋都輕省了一般。
“時間太長,你習慣了不舒服,反倒不知道舒服是什麼滋味了。”
這掌櫃的就不住的讚歎:“小公子,你家學淵源呀。”
“家學淵源,可家中子弟多。小子是庶房出身,隻能出來討口飯吃了。”說著就道,“您也彆覺得我要搶您飯碗。藥材這營生,我一個人可乾不來。您這是後麵有後盾呀!我呢,就幾個親隨跟著,來北狄就是想靠這醫術,看能不能立足。我有手藝,您有藥材,若是將來能互為臂助,何愁不賺錢呀。”
是說賺貴人的錢!好說!好說。
掌櫃的忙道:“正有一貴人傷了,傷的極重,你若是有膽,我便舉薦公子前去一試。”
“有何不敢?”桐桐忙起身,“富貴險中求,若是能成,顫音|嬌隻交給掌櫃的經營便是了。”說著就問說,“不知是哪位貴人傷了?”
“正是汗王的小王子,說是從鎮北逃出來的。本就傷的極重,又一路趕路……”
果然是他!猜著他也該用到大夫了。
這掌櫃的帶著桐桐拜訪了一個漢人宦官。
桐桐低聲問:“北狄怎麼會有漢人宦官?”
“賣來的。”掌櫃的低聲道,“宮外總有人想給孩子一條活路,先給孩子淨身了,以備宮中之用。可宮中所用到底有限,這些沒選上的,就被人給賣來了。彆瞧著是漢人,其實跟北狄人一樣。這個劉公公,被賣來的時候才五歲,在北狄已有三十年了。是北狄汗王最親信之人。”
原來如此。
劉公公挑剔的看桐桐,“醫術尚可?”
“尚可?”
“尚可……就給我開服藥試試。”
是!桐桐沒號脈,隻給寫了個方子,“內服外敷,不用勤洗勤換了。”
他們這樣的人,一個不好身上就會有尿騷味兒,主子會嫌棄醃臢。但是這跟當年淨身有關,不是那麼輕易能調理好的。
對方先是怒目而視,可緊跟著就落在方子上,“小東西膽子不小。”說完一擺手,“明兒再來吧!”
這是要試試。
從裡麵出來,掌櫃的直抹汗,“你真是大膽。”
不耿直沒心眼,對方不敢用呀。
仇深默默的跟著,等沒人了才問:“公子……何必用這樣蜿蜒的法子。咱們潛入,未必不能……”
想的太簡單了!潛入是能要了對方的命,可這得付出什麼代價呢?來的時候帶了包括你在內的二十一個人,到時候我又能全須全尾的帶幾個人回去呢?
桐桐拍了拍他:“我進宮不能帶人,你跟他們彆閒著,圍著王城轉轉。找到糧草囤積之處,默默的記下來。而後分頭采買油脂,每次不用多,不能打眼。咱們臨走的時候不弄出點大動靜,咱們走不脫。”
這個容易,“隻是你一個人……”
“我一個人可以!”桐桐看他,“我一個人反倒是安全。記住,彆打眼,彆跟人起爭執。”
明白。
再去找劉公公的時候,桐桐連仇深也不帶了。她一個人去找劉公公,這人一張臉帶上了三分笑模樣,“本事是有些的!那就走吧,去瞧個病人。”
是!
“不許問,不許四處亂看,有什麼說什麼,不許隱瞞。”
是!一切聽公公的。
劉公公一抬手,便有兩個壯年男人過來,手裡拿著個麻袋。桐桐看了劉公公一眼,然後自己鑽進麻袋裡。
果然,麻袋被紮了口了。
桐桐睜著眼感知著,先是在馬上顛簸,而後被人拎著。有人用北狄話跟劉公公說話,聽不太懂,但有些詞彙是聽懂了。有人以為劉公公用麻袋裝的是什麼珍禽,要進獻。
那麼,自己這是進了汗王的王帳了嗎?
等麻袋打開,桐桐從裡麵鑽出來,她四處打量了一下:沒錯!這就是王帳。
而半靠在榻上的,發須皆半白的老者,必是北狄汗王。
隻一照麵,桐桐就看出來了:這隻看上去很疲憊的,好似牙齒已經掉光的老虎,他沒病沒傷,身子且好著呢。
外麵傳的消息都不真,都被這老汗王給蒙蔽了!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