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就笑問喜公公:“那您覺得,陛下是舍不得你死嗎?”
喜公公眯眼看桐桐,“你想說什麼?”
桐桐看著他:“公公,您難道就沒想著,聖人讓你來,就是為了讓侯爺殺你的。”
“胡說!”
桐桐嘻嘻嘻的笑了,“怎麼胡說了呢?殺了你,這是什麼罪過?你代表著聖人,真殺了你,就是造反。造反了,太子便活不成了。這個時候,鎮北不堪一擊,正是聖人出擊的最好時機。能除掉鎮北,也能一舉殺了太子,而代價隻是你的命而已。”
“那你們為何要殺為呢?”
桐桐看他,“你知道的秘密多,給你的路隻有兩條,其一,你忠於陛下,自絕而亡;其二,我逼迫你講出那些過往。那些過往有太多的不堪,這可能足以激怒我,激怒侯爺。怒到便是不能把朝廷怎麼樣,也要殺了你泄憤。或者,我們自控力極強,沒有殺你,但對聖人一定極仇恨。仇恨到再不肯真心為太子所用。進,可以一箭雙雕;退,可以斷了我們跟太子之間的紐帶。同樣,犧牲的不過是你一人而已,聖人為何不做呢?”
喜公公臉上陰晴不定,在思量桐桐的話。
桐桐又道:“亦或者,你覺得陛下真的百密一疏,這些都沒想到?”她搖頭輕笑,“喜公公是真沒想到我敢這麼直白,敢當著你的麵對朝廷這麼的不遜,對吧?要不然,你就是自己砍了自己的手腳,也不會真的來鎮北的。”
沒錯。
桐桐撩開車簾子,駕車的已經換成了神機營仇深的下屬。因此,桐桐不再避諱,扭臉跟喜公公道:“再告訴您一件事。”
夫人請講。
桐桐看著最前麵騎馬而行的三人,“那個少年……不是彆人,是先太子妃誕下的次子,是我們侯爺的胞弟。”
喜公公蹭的一下看過去,看著那個背影挺拔的少年,“他是……他是東宮次子?”
是!
喜公公又指著趙禕,“他是何人?”
桐桐看著一樣挺拔的身影,“她是東宮庶妃產下的郡主。”
什麼?郡主?
“你說趙大人是女子?”
連外麵聽到的神機營的護衛都看過來:那位大人竟然是女子?是東宮的郡主?
桐桐不由的濕潤了眼眶,“是!她是郡主。”
喜公公看著那三道背影,“怪不得……怪不得覺得熟悉,原來……都有些像先太子殿下……”若是如此,“鎮北不可能真心的輔佐太子。”
桐桐哈哈哈的大笑起來,“喜公公呀,你朝外看看,這些護衛都年輕,但他們都是東宮之人。那些年死了的人,以孤魂的樣子活著呢。他們的父母都因為那場禍事而喪命。”說著,陰惻惻的看向喜公公,“活著的,都是複仇的鬼呀!一日仇不報,一日恨不消。該何去何從,公公得思量清楚。”
喜公公的臉瞬間白完了,“原來如此!原來如此。”聖人並不知道這倆孩子還活著呢,更不知道趙禕就藏在他的身邊,深的他的信任。一個人得怎麼樣的仇恨,才能愣生生的藏著自己的性彆,就這麼潛伏在仇人的身邊。要是早知道如此,聖人是萬萬不會將自己送來的。
但他不解:“為什麼?為什麼不下手?”若是下手,一定能得手的。
“得手?”桐桐又笑了,“殺了他嗎?殺了他很容易。但是,隻殺了又怎麼能夠呢?他是不是夜夜不能安枕,是不是每日裡提心吊膽,好似什麼啃噬著內心呢?這才剛剛開始,鈍刀子割肉,鈍刀子千刀萬剮,不折磨夠了,此恨怎消?”
喜公公的手止不住的抖,而後狠狠的閉上眼睛,“夫人……殺了老奴吧。”
桐桐亮出了匕首,遞過去,“不說,我也不逼著。你到底是看著我和侯爺長大的,我不下這個手。你自己來吧,我告訴你怎麼死會快一些。”說著,指了指他的手腕,“割這裡,不用太深,一隔開,血會止不住的流,不算太痛苦,半個時辰就能咽氣。”
說著,給換了個地方,她在脖子上指了指,“這裡,也可以,一劃拉,一刻鐘可咽氣。”說著,就指了咽喉:“這裡也可以!我教你怎麼做,這個角度自己下手很難。但隻要把匕首卡住,卡在馬車上,靠著馬車的慣性往上一撞,立馬就能咽氣。”
她把匕首塞到對方的手裡,“來吧!動手吧。”
喜公公攥著匕首,好半晌,他把匕首一扔,老淚縱橫。
桐桐哼笑一聲,腳尖將匕首挑起來,抬手就給接住了:不死了,是吧?不死了,咱就有的聊了!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