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裡熱鬨不熱鬨的,桐桐可不管。
此刻,兩人帶著人直接到了周王府門口。
尹繼恒在門口等著呢,他還是坐在輪椅上,還是當初的那一幅樣子。近前來,看著好似能胖了一些。天昏沉了,氣色到底如何,反倒是看不清楚了。
兩人從馬上一下來,就趕緊過去。而後雙雙跪倒在他的麵前,“叔父,兒回來了。”
尹繼恒抬手摸了摸桐桐的腦袋,又拉了桐桐的手,然後問說,“手並不粗糙,還殺的了人?”
桐桐輕笑道:“怕他嫌棄,我每天都有好好的護著手。不管是習武還是種菜種糧,都沒叫手粗糙了。”
尹繼恒就笑,“胡說,他不敢嫌棄你。”說完才看尹禛,“回來了?”
“是!回來了。”
“三年?”
“是!三年,回來了。”
“有把握嗎?”
“絕處都能縫生,而今,這一局棋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,還怕不成嗎?”
尹繼恒這才抬手拍了拍尹禛,“好!回府。”
府門大開,尹禛推著尹繼恒朝裡麵去。桐桐看了一眼阮義,阮義點頭,“其他的小的安排。”
獾子要跟,桐桐擺擺手,“王府裡安全,無礙。歇著去吧。”
是!
老王爺坐在榻上,穿著裡衣,盯著門口的方向。
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,說起感情,也是最複雜的。親孫子是親,可遠在西南,心裡親,但感情上不親。這個呢?是心中存了許多怨懟的孩子,可要說對他狠心吧,又狠不起來。
說記掛吧,好似不該記掛。
可要說不記掛吧,十數年的光陰呀,一日一日的相伴,這總也不是假的。便是養個貓啊養的狗的,十數年的時間也有感情了,更何況是人。
輪椅滾動發出的聲響越來越近了,轉臉,人出現在了門口。
眼前的青年一點也不像那個孩子了。
他進來,一步一步的過來,然後跪下,“祖父,又勞動您了。”
老王爺眸光微動,這青年身形高大,寬肩窄腰,形容威嚴,眼眸深沉中帶著銳利,他上下不住的打量,“看見你,我才想起,皇家的威儀本就該是如此。我幼年的時候偶爾會被帶進宮,當年,我看見我皇祖父的時候,心裡的感覺竟是一樣的。你,不像你父親,也不想你皇祖父,而是像你高祖父……”
那是一位中興之主。
老王爺歎了一聲,“起來吧,起來說話。”說著,就看站在不遠處的桐桐。
桐桐過去見禮,叩首之後才起身,“祖父。”
老王爺看管家,“去內室,把我那把弓箭拿來。”
管家應聲去了,轉身捧了出來。
老王爺的手在弓箭上流連良久,“這把弓材質最好,是我十四歲那邊,我皇祖父賞給我的。這是他年輕的時候用過的弓。而今,我也老了,力氣不如以前了。竟是拉不滿弓了。留給你,將來傳給孩子,一代一代的傳下去吧。”
這是成親之後第一次見長輩,見麵禮是一把有特彆意義的弓箭。
桐桐跪下,雙手接過來,然後抬手,將這把弓箭拉滿了,展示給老王爺看。
老王爺哈哈大笑,“好!好!好!不算辱沒了我的老夥計。”
正說著話呢,外麵有急匆匆的腳步聲,下麵的人來稟報,說是宮裡宣召了。
桐桐起身,問說,“是不是隻宣召了侯爺。”
外麵馬上應了一聲,“是!夫人,隻宣召了侯爺。”
桐桐嗤笑一聲,“來這一手,幼稚。”
尹禛起身,“祖父,二叔,你們先歇著吧,我們進宮一趟。”
老王爺才要說話,尹繼恒抬手給攔住了,隻含笑道:“去吧!如今那皇宮跟個鬼市似得,怕人著呢。”
鬼市嗎?
閻羅殿都不怕,能怕他的鬼市。
桐桐放下弓箭,轉身就往出走。
老王爺喊道:“那弓箭帶著,沒人敢攔你。”
桐桐擺手,“不用!”若是還得仰仗那一把弓,我就不回來了。
外麵宣召的公公再強調了一遍:“夫人,聖人宣召侯爺。”
桐桐笑道:“那要不,你再去問問,是叫我跟著侯爺一起進宮呢?還是我自己一個人進宮。”
跟侯爺進去,那是明著進;我自己進,那就是暗地裡進。
明或是暗,選一個。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