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實話,初一看,還真就看不出哪裡有問題。
可它就是有問題,“你繼續叫人盯著,不要打草驚蛇。”
是!
桐桐將黒鼠整理的東西拿給尹禛,然後指著上麵的幾樣東西,“是不是有些東西。東西奇怪,數量更奇怪。”
尹禛掃了一眼,就有些了然。然後看桐桐,她辦事是真細致。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曆,才能叫人有這麼一種近乎於本能的直覺。
若是兩人真是一種宿命的糾纏,那為什麼自己沒有這種直覺呢?
這是很沒有道理的事,百思不得其解。
桐桐就說:“我懷疑這就是天和帝的底牌。”
沒錯!這就是他的的底牌。
尹禛笑了一下,看桐桐,“等……事情了結了,咱們補辦一次婚禮。”
桐桐看他:“興奮嗎?”
坐擁天下的興奮感嗎?尹禛搖頭,“沒有!”他深吸一口氣:“好似更沉了!”
桐桐‘嗯’了一聲,自己好似也是這種感覺。
祭祀太廟是一件大事,提前七日得沐浴齋戒。
京城中的宗室、勳貴,四品以上的官員,都得去。包括後宮裡的妃嬪,宗室的女眷。
提前一天,老王爺的密室被桐桐征用了,一道道調令往下發。
老王爺跟尹繼恒在園子裡坐著,誰都能嗅到京城裡不一樣的氣味。越是風平浪靜,下麵越是波濤洶湧。
這次,成則改天換地,敗則身首異處。
老王爺看向次子:“尹繼郭在皇位上坐了十七年了,這次真那麼容易?”
尹繼恒的手裡不停的雕刻著木頭小牛,“兒子等不得了,一年一年的,兒子太焦灼了。”
老王爺起身,“那老夫也不必裝病了,要去就去吧!”生死就這一回了!你活夠了,老子也活夠了。
越是到了跟前,小道消息越多。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,坊間好像有個傳言,說是此次祭祀太廟,就是為了送邪祟的。
這個說法一出,多少百姓都想跟著祭祀。也不用去太廟,哪怕是在太廟的外麵呢?隻要叫百姓跟隨,那也行呀。
大家都怕了這個神神鬼鬼的東西了,隻想著送了邪祟保平安。
連林檀都得了這樣的消息,不少官家小姐都想結伴而去呢。給桐桐送衣裳的時候曉月就說呢,“也不曉得能不能去?咱府裡的下人也都想跟去瞧瞧。”
“大伯和大哥是要去的,家裡就隻剩下姐姐了。”桐桐就說,“太廟離咱家的家廟不遠,要不然,你們跟著姐姐先去家廟裡呆著。到時候看情況,若是祭祀的人太多,估摸著咱們家家廟也不遠了。在家廟門口祭祀也就是了。要是人不多,我打發人來接你們,豈不兩相便宜。”
曉月歡天喜地的應了,“奴婢回去就告訴姑娘。”
林檀隻怪曉月多嘴,“平添麻煩,信外麵那些話做甚?”
曉月低聲道:“姑娘,我現在心裡老是覺得不安!侯爺和世子在家的時候,我心裡不害怕!可要是不在,再加上京城那麼多人都去……空蕩蕩的京城,空蕩蕩的家,姑娘不覺得比在人群裡更危險嗎?咱家二姑娘……外麵傳的跟夜叉似得,我害怕……有些人不敢拿二姑娘如何,再趁機找咱們的麻煩。”
心事真重!真要是有這危險,桐兒會提前安排的。
是得提前安排,但林檀不用知道。有些事,會嚇著她的。
這天半夜,整個京城都醒了。
早起梳洗更衣,而後進宮。在宮裡走了流程,就該出發去城外了。
臨出門前,桐桐給尹禛把能帶的都帶上,護心鏡,暗器,藥,各種有殺傷力的東西就帶了七八樣兒。
而今進宮是沒人查尹禛和桐桐了,尹禛推著尹繼恒,跟著老王爺,桐桐墜在後麵,就這麼進了宮。
進宮之後,男女得分開。
皇後身邊,一邊站著太子妃,一邊的空位是給自己留的。
桐桐當仁不讓的站了過去。
叫她意外的是李雲翼竟是也在。
她福了福身,李雲翼還禮之後又乖乖的站著去了。她一身的素白,重孝在身。李妃一眼一眼的看她,她隻那麼站著,誰也不看。
等到了吉時,得先去奉先殿。
桐桐站在自己的位置上,掃了尹禛一眼,跟著禮官的唱合,緩緩的跪下去,才要叩首,就聽得上麵‘砰’的一聲。桐桐嚇了一跳,抬頭望去,隻見奉先殿的牌位倒了。
從上往下,一層一層的,嘩啦啦的潰散了一地。
甚至有個牌位掉下來,直接砸到了天和帝的手。
天和帝顫抖著拿起來,正是先帝的牌位。他蹭的一下扔了,抬頭一看,這麼多的牌位裡,隻有一個牌位沒倒,那便是先太子,後來被追封為敬德皇帝,牌位也進了奉先殿。
這個事……未免也太巧了。
老王爺不由的看尹禛,尹禛:“……”我沒那麼清閒,擺弄牌位乾什麼?這事真不是我乾的。
老王爺又看桐桐,雖江山到了這個份上,但真不至於如此吧。那也是本王的列祖列宗呀!
桐桐:“……”我喜歡乾實在事,用牌位嚇唬人,弄個什麼吉兆不吉兆的東西,我真沒興趣。這事真跟我無關!
而且,她也不覺得誰有弄這個東西的必要!折騰不折騰這個的,都不影響大局,還容易被人逮住把柄。弄這個乾嘛?
她更傾向於巧合:真的就是巧了——而已!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