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!挺機靈的。
上樓的時候四爺不住的回頭看著桐桐笑,把桐桐看的:“走你的路。”她在後麵推他的腰,想想你怎麼糊弄人家吧,老笑我乾什麼。
四爺並不認識馬秋水主編,但是馬秋水這個名字在省報上隨處可見。他記下來了,然後就指名道姓要找人家。
上去之後,門口掛著牌子,夏天門也開著。
兩人一過去,裡麵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放下洋瓷茶缸子,朝兩人看過來,“找我的是你們吧,來!進來。”說著就問,“是什麼公事?還專門派人跑一趟。”
四爺進去,將寫好的稿子遞過去,“是我們公社飼養場的繁育彙報情況。今年五月,上麵有專門的文件講農業、農業的育種、農業的增產、家禽牲畜的繁育。但我們發現,好像咱們的省報偏重於工業、工廠、工人的報道,對農業、農村,農民,尤其是文件精神上提出的問題沒有做深入的了解報道…………”
這個……這個呀!馬秋水撓頭,這個還真沒有專門統計過。
不過工業是領頭羊,工人是老大哥,這個比重其實是沒有問題的。但你要非說不重視農業農村農民,還不重視上麵的精神,那這可是一頂大帽子。我這腦袋可戴不住!
馬秋水起身,沒看稿子,先讓兩人坐,“坐!坐!基層的問題,那都是我們最關注的問題。”說著話,還親自泡茶,然後遞過來,這才坐回去看稿子,“我看看!我看看。”
鉛筆寫的……嗯!這不重要。重要的是字很好看!
再細細的看內容,馬秋水的表情看著看著就嚴肅起來了,這人行文很老辣呀,文字樸實,但是記錄的一定是最真實的情況。
實事求是,這個是原則呀。
堅持這個原則,對基層的問題認真的反饋,對基層的努力做出了肯定,對基層發展的過程中遇到的苦難也點到了。
這很好呀!甚至都能一字不改的發表了。
馬秋水就問說,“這文章署名的金司曄是誰?”
“我!”四爺放下茶杯,“我們公社希望將真實的情況做一個介紹,這也是對廣大社員的一個鼓勵。不瞞您說,廣播都架好了,隻等著變成鉛字,念給廣大社員聽呢。”
“很好!真的很好。我們就希望能有這麼原汁原味,懂農業,知農村的稿子……”
四爺就忙道:“真的呀?您的肯定對我可太重要了。我之前還想著,要不要去B京,我有看京報,最近的一刊上就有提到農業問題。我想著,上麵更重視,那我們就去一趟。”零星的串|聯現在還有,是不需要花費火車票的。
馬秋水給驚的咳嗽了一聲:可不敢!這一鬨,我這就戴上一頂帽子,鬨不好得放下去勞動去。
他還沒說話呢,就聽這小夥子又很高興的問:“那我現在算是咱們報社的通訊員了吧。”
通訊員並不是報社記者,也沒有編製,就屬於經常的主動的給報社反應情況的一類人員。他們的稿子若采用了,給的是稿酬。若是沒采用,但是新聞線索有價值,記者去采訪再寫稿,稿子的後麵還是會墜上:記者,某某某;通訊員,某某某。
這玩意說到底,不占什麼。不懂這個的人會覺得,通訊員挺厲害。
但是,懂這個的又有幾個人呢?而懂這個,恰好又有發現的眼睛,又提筆能寫的,寫了還敢來,來了還能直接送到自己麵前的,這樣的人就不多了。
馬秋水都笑了,點了點四爺,心裡是有點明白這小夥子是來乾什麼的了。
行!有前途。把自己唬的一愣一愣的,不應承他的話,這愣頭青真敢像他說的那樣乾,往上麵跑,往上麵送!這真能壞事!反正是他的事要不成,他轉臉真能把自己拉溝裡去。
不就是要個名號,方便他另外行事嗎?
他都沒脾氣了:“稿子留了,你就是我們報社的通訊員。”說著就指著門外,“後天見報,回去等著去吧。”
四爺也笑:“馬叔,那下次再進城給您帶羊肉。”
馬秋水哼笑了一聲,一手端著茶杯子,一手指著門:滾!趕緊滾!還順杆爬上了。
兩人從裡麵出來,還聽見打雜的小夥子在裡麵說,“好像是馬主編的親戚,聽見喊叔了。”
是嗎?怪不得呢。
桐桐在外麵笑的不得了,扭臉看四爺:你說你損不損呐!為這點事把人給嚇的。
四爺抬頭朝上看,馬秋水正在窗口朝下看。他朝上揮了揮手,“馬叔,回見。”
馬秋水端著洋瓷缸子想潑他:趕緊滾,再不走我就後悔了。
到門房的時候看門的大爺可熱情了,“是馬主編的親戚呀?”
“嗯!下次來看我馬叔給您帶好煙。”
好說!好說!
省城的街道,國槐成蔭,一個騎著車,想起來就笑。一個坐在後麵,拽著他的衣服,笑的前仰後合的。
一輛破自行車,兩個笑的沒心沒肺的人,這個夏日的午後,好似也沒有那麼燥熱的。
知了一聲一聲的叫著,響成一片。
四爺問:“你想乾什麼?那個錄音不保險,編製難求就算了,關鍵是聲音是變化的,隨著年齡的增長,聲音的質感會發現變化,變化了就會職業受限。”除非你走到這個行業裡頂端的頂端,否則,將來會跟年輕人競爭,搶飯吃的。那多累呀!
桐桐‘嗯’了一聲,低聲道:“其實,我更喜歡聽那個滴滴答答的聲音。”
四爺就笑:好!你想要的,我想辦法給你辦。,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